“好,那昭昭你好生休息。”沈文白起身離開了栖梧宮。
似乎是心底裡還有些不放心,沈文白擡擡手:“回頭讓鹿苒再勸勸皇後,務必要讓皇後心甘情願地留在孤的身邊。”
......
而沈之澤一行人已經驅車前往雍州,沈之澤和枭坐在馬車之上神色凝重。
“殿下回到雍州之後是打算自立為王嗎?”枭道。
“如今也隻有這個法子,雍州想來勢必危機重重,沈文白的人必然不會放過我,雍州有一部分當初随我征戰的殘餘勢力,僅僅隻是拿下雍州還是很容易的......”沈之澤剛想要說什麼,忽然馬車被人截停。
枭神色一緊,他和沈之澤對視一眼:“莫不是,又是沈文白的伏兵?”
四下竹林安靜異常,沈之澤為了掩人耳目走的是林間小道,避過了沿途的官道為的就是讓沈文白沒法找到他們。如今馬車被攔住,兩人不由得起了疑心,枭先一步掀開車簾向外看去。
隻見趕馬車的車夫無措地看着眼前跪着的人,枭看向那一身甲胄跪在路中間的定遠将軍蕭策。
“蕭将軍?”枭納悶一聲。
“臣,蕭策,攜手下精兵,願投奔太子殿下,為殿下所用。”蕭策的聲音擲地有聲。
旋即沈之澤掀開車簾走下馬車,他看向蕭策,連忙将蕭策扶了起來,沈之澤看向蕭策:“你是怎麼一個人知道在這攔我的?其他弟兄們呢?”
“其他弟兄已經先行去了雍州,臣猜測太子殿下會走小路,這條道是前往雍州最隐蔽的路,殿下可是忘了,這條路是當初我和您一并發現的,所以隻有這條路最有可能遇見殿下。”蕭策道。
沈之澤拍着蕭策的肩膀,一時之間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隻是重複道:“好,好啊。馬車上說話。”
三人上了馬車,馬車再次向雍州駛去,沈之澤看着蕭策問道:“你們此行難道沈文白不知道嗎?”
“殿下放心,臣打的是替沈文白前往雍州平定亂事的名義,待到那沈文白發覺自己被騙時,想來我們已經到了雍州可以自立為王。”蕭策神情沒有什麼變化,“那沈文白暴戾恣睢,群臣大多都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有看不慣的朝臣不是被打入诏獄就是當場杖殺。”
沈之澤聞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沒想到的就是沈文白的手段會如此狠辣,如此之人若是一直占着燕國的皇位,恐怕燕國遲早會亡國在沈文白的手裡。
沈之澤聞言不由得眉頭微皺,自打他的記憶開始被枭帶着一點點恢複的時候,他似乎在童年依稀模糊的記憶裡捕捉到過沈文白的身影,若傳言是真的,沈文白真的是貴妃和先帝的孩子,自己的胞弟,那麼這種殘不仁的人就該由他這個做兄長的親手解決。
所謂大義滅親,也不過是如此,何況,沈之澤同沈文白本就算不上有多親昵的關系。
“殿下到了雍州打算如何做?”蕭策問道。
“雍州自立為王之後,奪取周遭城池,然後才有和沈文白分庭抗禮的資本。”沈之澤垂眸,“如今朝中之人大都對沈文白敢怒不敢言,隻要我們有一定的勢力,對付沈文白就會輕松很多。”
蕭策見沈之澤心中已有謀劃,便不再多言,此去雍州路途遙遠,還有月餘的時間都要花費在路途之上,蕭策忽然想到了什麼:“關于鹿姑娘,殿下打算.......”
蕭策的話語還沒問出口,他看見枭默默搖了搖頭,枭似乎有些心虛,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以至于蕭策的話語到了嘴邊便又咽了回去。
“阿昭我已經讓春華告知她,想辦法北上雍州,自會相護。”對沈之澤來說,鹿昭如今是他心裡擱置的一根刺,“阿昭于我,意義非凡,自幼情深,怎敢割舍。”
蕭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兒女情長這件事他蕭策并不擅長,江柳兒當初的逃婚幾乎讓蕭策顔面盡失,所以他也猜不透沈之澤和鹿昭心裡又都在想些什麼,枭也沉着氣,沒有說話。
蕭策看向沈之澤,沈之澤的下颌隐匿在鬥篷的狐領之中,冷風透過馬車的車簾吹入,惹得毛領微微顫動,沈之澤呼出一口白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鹿昭成了在沈之澤面前難以提及的話題。
“殿下莫要擔心了,鹿姑娘和殿下心意相通,必然能夠體諒殿下。”蕭策許久才憋出這麼一句安慰的話語。
“嗯。”沈之澤淡漠地應了一聲。
“......”三人又在馬車之内陷入了相顧無言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