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聊完,祁溫與顧牽機駕着馬車正巧碰見他們,樊小二向他們寒暄了幾句便開心的回酒樓去了。
回豐柳鎮的路上,江遠棋數落着他們為何這麼晚來接他,顧牽機便如實說了他們日落之前便來了,隻是在仁心醫館遇到了擎潇,便聊起了擎潇的苦惱。
當年擎潇還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郎中,一次外診,被一位世家小姐所吸引。
那小姐生得極好看,笑起來嘴角邊有一個豆大般的梨渦,似蜜一樣甜。她亦通曉藥理,他便對她更加愛慕。
于是不久之後,他向她表明了他的愛慕。那小姐甚是羞澀,同樣傾慕于他,兩人很快陷入了愛河。
濃情蜜意之際,小姐家裡人卻因擎潇窮魄的身份,反對他們在一起。小姐便跟着他私奔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生活。
很快,他們的兒子出生了,像他夫人一樣生的極好看,隻是左耳後邊有一塊雲朵胎記。小姐說,這定是他前世的記憶,如今化成一塊胎記跟随他。
他們一家三口很是幸福,可就在他兒子三歲那一年。擎潇外出就診回來時,地上亂七八糟,她的夫人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那時候的他沒有如今這般醫術,沒能救活他的夫人,而他的兒子也就此消失不見。
他痛徹心扉,一夜間,花白了頭發,連胡子也花白了。
後來,他找遍了整個江湖,都未找到他兒子的身影。他想如今他兒子也有十四歲了,定是同那些想要學武的少年郎一樣學了一身武藝在江湖闖蕩。為尋他兒子,他便到處看診,隻看那些比武打傷了的少年郎,可依然還是未有他兒子半點的消息。
他覺得顧牽機他們同他兒子年紀相仿,看着他們便更加決心要尋回他的兒子。
聽到這裡,江遠棋思索道:“左耳有塊雲朵胎記,我好像在哪見過。”
“我也甚覺熟悉。”,顧牽機也跟着思索。
江遠棋腦子裡浮現着很多人,直到樊小二的畫面出現,樊小二說要去找他爹娘,再回想起第一次認識樊小二的時候,他還說了他左耳後邊的胎記好特别。
“樊小二,樊小二左耳後邊有塊雲朵胎記,祁溫,去豐莊酒樓。”
“這麼說,樊小二就是擎神醫的兒子,那我們明天去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不就好了,現在這麼晚了,擎神醫怕是都不在仁心醫館了。”,祁溫疑惑問道。
“樊小二剛才與我說起,他要去石礦山找他爹娘,豐莊酒樓元掌櫃說他是被他爹娘遺棄在酒樓的,若是樊小二真是擎神醫的兒子,那元掌櫃就是騙他的。”
“那元掌櫃為何要騙他。”顧牽機問道。
“我猜元掌櫃是在路上撿的樊小二,并不知道樊小二的親生父母是誰,隻是想打消他想找父母的想法,随便忽悠他的吧。”
祁溫一邊緊趕着去回西蜀城的馬車,一邊說着自己的猜想。
可江遠棋并不這樣想,不知為何,他預感很不好,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好。
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去豐莊酒樓,剛巧碰上關店的夥計,便向他問着樊小二的住處,夥計說他與樊小二不熟,并不知道他住在哪裡。
江遠棋再次問着元掌櫃家住哪裡,夥計便将吳掌櫃的住址告訴了他們。
他們按照夥計說的找到了元掌櫃的家,元掌櫃說樊小二已經在去尋他爹娘的路上了,讓他們别找了,江遠棋質問他為什麼騙樊小二。
元掌櫃當即承認自己騙了樊小二,這樊小二日日追着他問他爹娘的線索,他又不知道他爹娘是誰,給他惹得煩了,便随便尋了塊玉佩搪塞過去,沒成想他還當真了。
“哈~啊,江小爺,你就放心吧,樊小二若是沒找到他爹娘,定會回來的,不會有事的。”,祁溫打着哈欠說道。
“是啊,等他回來咱們再告訴他擎神醫的事。”顧牽機說道。
江遠棋也隻好放下心中的擔心,祈禱着樊小二能平安無事的盡快回來。
他們三人這才又趕着馬車回家去。
回到家,又是鼾聲如雷,江遠棋無奈笑了笑,還似往常一樣站在窗口報了平安。
“江遠棋,江遠棋。”
聽着旁邊的細聲,轉頭看過去,便看到自己以前的房間,半掩着門,走近一看,十斤笑臉盈盈的蹲在門口望着他。
“你怎麼還沒睡?”
江遠棋高高的身軀将那月亮的光影死死擋住。
“等你呀,嘻嘻。”
十斤甜甜的笑容甚是可愛。
江遠棋的内心好似迎來一陣風,從此以後,這陣風一直牽動着他。
看着她肉肉的小臉,江遠棋實在沒忍住,彎下腰,捏住她的臉頰,道:“睡覺。”
十斤拉住欲走的他,小聲道:“你聽。”
江遠棋疑惑道:“聽什麼?”
十斤喚他蹲下來,他亦乖乖的蹲下身去,倒想聽聽十斤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