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這才是真的睡着了。”
江遠棋仍然一臉迷惑。絲毫沒注意到如雷般的鼾聲熄了下去。
十斤又道:“江叔不打呼的,他是故意的,他其實很擔心你的,見你這麼晚還未回來,便在院子等了好久,直到聽到你們回來的聲響,他便回屋裝作睡着了。”
江遠棋楞了幾秒,原來他爹是關心他的,是他自己蠢笨,竟沒發現。他心裡仿佛撥雲見日一般,一股暖流充斥着他的全身。
他與江柏亦都是不會直面表達内心的情感,明明心裡關心,說出來的話卻總是很膈應,他們的父子關系就好似那冰冷的山川,怎麼都融化不了。
他聽到那句“他其實很擔心你的”,眼淚都快要控制不住留下來。
泛紅着眼,側頭望着隔壁安靜的窗戶,嘴角揚起一抹陽光的笑容。
十斤看着他的笑容亦甚是開心,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般開心。
“江遠棋,你笑了。”
她伸出食指欲戳江遠棋的笑窩,江遠棋心裡的感動被她打破,“做什麼。”
“就這個弧度,挺好看的。”
十斤天真爛漫的樣子讓江遠棋内心的那股風越來越大,大到他自己都有點控制不住。江遠棋側頭躲開她爛漫的笑容,輕柔地拍了拍她的頭,“知道了,睡覺。”
這幾日,江遠棋忙着武林大會與樊小二的事情,沒精力修煉混元心法,每日身心疲憊,回來便癱倒在床榻上睡着了。
也不知樊小二現在如何了。他們亦将樊小二左耳後邊有胎記的事情告訴了擎潇,擎潇甚是高興,不知如何感謝他們,欲将自己的藥學研究送給顧牽機。
顧牽機拒絕了,說擎神醫應當傳給自己的兒子,他一個外人不便收下。
擎潇也認同,就這樣,他日日盼着樊小二回來與他相認。
又是一個清早,豐柳鎮鎮門口,魚保清疑惑看着一前一後的兩輛馬車,前面一輛異常豪華,兩匹黝黑良駒,紫檀木車身,金燦燦的金鈴懸挂在四角,極其奢華。那後面一輛便顯得極為普通。
鎮上的村民們皆蜂擁而至,從未見過如此奢華的馬車,也不知是哪家親戚。
馬車内嬌柔的聲音傳來,“我找江幫主。”
“江幫主?江遠棋。”
舌大娘又又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這江遠棋什麼命啊,桃花不斷,還得了個幫助身份。
“稍等,我這就給你找來。”
魚保清剛想去喊江遠棋,便看到祁溫和顧牽機駕着馬車過來,“你倆,去把江遠棋叫來,有人找他。”
“娘,誰呀?”
“我哪知道,你整日跟着江遠棋混,你不知道?”,魚保清反問道。
江遠棋每日累到靈魂出竅,今日想着多睡會,可這吵吵鬧鬧的聲音聽着甚煩,眯着眼打開門,發出怒吼:“吵死了。”
一時間,村民們皆轉過頭吃瓜的眼神看着他。
魚保清說道:“找你的,趕緊過來。”
十斤聽到聲響趕忙從後院跑過來,緊跟在江遠棋身後。
易茵茵亦從家裡趕過來湊熱鬧,漠村的村民們亦皆好奇趕來。這下,豐柳鎮所有鄉親皆差不多到齊了。
唯獨江柏,雖說他不愛湊熱鬧,但關系到他兒子,他便在院子裡邊搗鼓着杏花,邊側耳聽着這旁邊的動靜。
“你誰呀,找小爺做什麼?”
江遠棋穿過人群,來到馬車對面,對着這精緻的馬車發出疑問。
“你就是江幫主江遠棋?”,嬌柔的聲音再次說道。
“不是小爺還能是誰。”,江遠棋很是不滿她擾了他的睡意。
車簾掀開,一雙嬌媚動人的桃花眼,精緻如瓷的瓜子臉,吹彈可破的肌膚襯得她身上天藍色的衣裙格外靓麗,嘴角微微翹起,讓人一見,為之動心。
江遠棋迎面撲來一陣春風,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不受控制,花癡的看着眼前人從馬車上下來,那一舉一動,嬌美又優雅,在場的人們皆看得出神。
這世間竟有如此嬌美的女子!
青年們眼冒愛心,微張着嘴,口水都快流了出來。他們驚訝于柳默的容顔,甚至在場的女子皆對她的容貌投來羨慕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