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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漫長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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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朝出口走去,穿梭在機場人群中。許諾帶着職業的微笑,而心中那一絲微妙的怅然,卻如一縷清風般淡淡萦繞,不曾散去。

夜色已深,許諾拖着疲憊的步伐回到家,打開門的瞬間,迎接她的是一片黑暗。屋内沒有一絲動靜,和她早晨離開時的模樣一模一樣,仿佛這一天的忙碌隻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外面的世界再如何喧嚣,這裡始終是一片沉寂。

她輕輕按下開關,柔和的燈光灑滿客廳,卻驅不散心頭的孤寂。餐桌上還殘留着早晨來不及收拾的碗筷,杯子随意地擱在一旁,見證着她離去時的匆忙。她推開卧室的門,床上的被子仍舊淩亂地堆在原地,和她早上走時的樣子一點沒變——沒有人為她整理,也沒有人在意她的歸來。

她站在門口,怔怔地看了片刻,輕輕歎了口氣,脫下外套挂好,才慢慢走進屋内。沈望舒的衣物整齊地挂在衣架上,房間裡依稀彌漫着他慣用的香水氣息,可他的身影卻始終不在。即使住在一起,許諾卻感到自己仿佛始終是一個人。

她默默拿起散落在桌上的碗筷清洗,水聲輕柔地響起,填滿了空蕩蕩的房間。沈望舒總是很忙,她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即便他偶爾回來,也是在她熟睡之後,等她醒來時,屋内依舊隻剩一片冷清。

許諾坐在餐桌旁,手指在手機屏幕上猶豫地滑動着。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今天在機場見到的場景:沈望舒和林思并肩從機場出口走出來。這一幕刺痛了她,心底暗暗生出疑問——他到底是出差,還是跟林思一起出去散心?

她深吸一口氣,按下發送鍵,屏幕上跳出一句簡短的消息:“你出差回來了嘛?”

幾乎是在瞬間,沈望舒的回複就跳了出來,顯得冷淡又公式化:“已回,在開會。”

許諾怔怔地盯着屏幕,心裡某種壓抑的情緒緩緩浮現出來。每次都是這樣簡短的回答,不多一句解釋,也不透露更多細節。她輕輕咬了咬唇,心中一沉,打字問道:“那今天回來吃飯嗎?”

這次的等待顯得格外漫長,盡管他回複得一如既往地迅速:“可能會比較晚,不要等我了。”

許諾盯着屏幕上那簡短的回複,心裡掠過一絲微妙的滋味。沈望舒回複得一如既往地迅速,然而那份不安卻依然萦繞在心頭,揮之不去。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早上在機場見到的那一幕,她的手指停頓片刻,最終還是敲下了一行字:“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我今天做了你喜歡吃的菜,等你回來。”

她咬了咬唇,敲出了一行略顯懇切的字:“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我今天做你喜歡吃的菜,等你回來。”

這次的等待顯得格外煎熬,直到屏幕再次亮起,他依舊是簡短的一個字:“好。”

許諾把幾道精心準備的菜一一擺上餐桌,看了看時間,已是傍晚八點。她拿起手機,給沈望舒發了一條消息:“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不到幾秒,沈望舒的回複便跳了出來:“還在開會,要過會。”

許諾盯着那簡短的幾個字,怔了怔,随後勉強笑了笑,低頭回道:“沒事,你先忙,我這邊也有一些工作沒有做完,等你。”

放下手機,她靜靜地坐在桌邊,試圖将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她拿出筆記本,開始處理剩下的文件,但心思卻總是不自覺地遊離,時不時地看向桌上的手機,期待着下一條信息的到來。周圍的寂靜讓時間顯得異常漫長,房間内隻剩下鍵盤的敲擊聲和她偶爾的低聲歎息。

九點,許諾終于将手頭的工作收好。她再次拿起手機,猶豫片刻,還是發了條消息:“現在方便回來了嗎?”

她的心懸在空中,手指下意識地輕輕敲打着手機邊緣,眼神落在屏幕上,帶着一絲期盼。不一會兒,沈望舒的回複如預料般迅速跳出:“快開完了,最後有幾個數據對完就能回來了。”

許諾的心頭一暖,臉上浮現出些許安慰的笑意。她站起身,将冷了的菜肴一一拿進廚房,重新熱了熱,動作緩慢而輕柔,似乎每一個細節都在精心準備着她所期待的這一刻。忙完後,她輕輕歎了口氣,将熱氣騰騰的飯菜放回餐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默默坐下。

九點半,她忍不住又看了看手機,手指在桌面上不安地輕敲着,耳邊是電視裡播放的模糊聲響。她沒心思真正看内容,目光不斷地從電視切換到手機屏幕,思緒時而遊離,時而落在牆上那行緩慢流逝的時間刻度上。

十點,客廳裡的鐘聲響起,許諾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她抿了抿唇,拿起手機敲下幾個字:“大概還有多久?”

這次的等待比上次顯得更為漫長,屏幕久久沒有動靜,直到幾分鐘後,沈望舒的消息才緩緩彈出:“數據有點問題在修改。”

許諾盯着這行字,心底隐隐泛起酸楚。她靜靜坐在那裡,感受着桌上菜肴慢慢變涼,周圍一片寂靜,隻剩下她的呼吸聲和牆上時鐘微弱的“滴答”聲。

她靜靜地靠在椅子上,目光逐漸遊離,視線落在窗外的夜空上。夜色深沉,整個世界仿佛都沉寂了下去,而她依舊守在這片寂靜中,等待着那個或許不會歸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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