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批觀看過的人卻因為豪華卡司背後的粉絲捂嘴而不敢發聲,發聲的也都被強行罵到删帖了。
太糟糕了。
而比這更糟糕的是她似乎是因為晚上趕時間晚飯吃得急,回到落星天際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洗手間吐了個昏天暗地。
最後跌跌撞撞地從藥箱裡翻出了止吐藥,随便吃下就倒頭睡了。
隻是睡得很不安穩,夢裡還仿佛是在被火燒,渾身滾燙,一個接一個的夢魇,始終在崩潰的邊緣就是醒不過來。
一直到臨近午夜,手機已經在枕頭邊上震動了接近五分鐘,終于驅散了夢境。
時千眼睛都睜不開,下意識摸出來劃動屏幕接聽,“嗯?”
聽筒裡先是沉默了幾秒,才傳來這些天已經開始逐漸熟悉的聲音:“睡着了?”
“……好像發燒了,晚上還吐了?”她已經近乎無法思考,話音斷續又迷蒙,但他這一問心裡的一點點委屈就開始成倍地往外湧。
“你别動,我現在讓阿姨過來,”陸司南态度很沉靜,隻是幾不可察地稍頓了一刹,“也别挂電話。”
時千這種時候就很乖,他讓怎麼做就怎麼做,手機貼在耳邊動也沒動,還一刻沒停含糊不清地在說些什麼。
隻是聲音甕聲甕氣,混着微弱的電流聲,陸司南聽不清,也聽不懂,隻好保持沉默。
但在她突然清晰地指責“你怎麼都不理我?”的時候還是輕聲回了句“理你”,然後繼續沉默。
敷衍了,但又沒完全敷衍。
好在幾分鐘之後時千的呼吸就在越來越輕的說話聲裡漸漸變得勻停微沉——
是又睡着了。
陸司南也沒再叫醒她。
直到阿姨推開門走進來,時千已經燒得臉頰通紅,縮在被子裡蜷成一團。
沒過多久家庭醫生就上門了,量體溫,采血,最後一通檢查做完之後輸液,一直到這都還一切正常。
隻是時千自小就怕打針,平時意識清醒時還能自控,現在看見針頭就開始嗚嗚咽咽地本能掙紮。
鬧了好一會兒才逐漸偃旗息鼓,沉沉睡了過去。
但好在平時身體質素還算不錯,一瓶到底體溫就已經明顯有下降了。
陸司南是在醫生給了明确的答複隻是普通發燒之後才挂了電話的,那時就已經是國内時間後半夜了。
時千還是沒醒。
一直昏睡到日出時分,迎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才終于緩緩睜開了雙眼,逐漸恢複了意識,勉力撐着手肘坐了起來。
阿姨就在廳裡守着,廚房裡還煲着粥,挺敬業地一直聽着虛掩房門裡的動靜,第一時間走了進來:“太太醒了,還難受吧?”
時千反應了一下眼前的狀況,整個人還有點懵,揉了揉眉心,“沒事了。”
“怎麼會沒事?昨晚先生讓我過來的時候您都燒到39度了,下次要不舒服可不能這麼拖着。”
阿姨已經在陸家做工超過二十年,上了年紀,說話帶點吳語特有的腔調,語速很快,又摻雜些類似于長輩的關心和不贊同。
時千:“他讓來的?”
“是啊,”阿姨點頭,“先生擔心一晚上了,您既然醒了給他打個電話吧。”
電話是不可能打的,畢竟他那邊現在正是午夜時分,不能這麼恩将仇報。
但就在這幾句話裡,時千本來因為高燒而模糊的記憶就像被悄然擦拭過,慢慢變得明晰。
——你别動。
——也别挂電話。
這也就算了。
怎麼還在她嚷嚷不想打針的時候,低聲哄了兩句?
——别鬧,聽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聲線太有蠱惑力,她還真的就乖乖聽話了,不然以阿姨和醫生的纖細體格,大概也治不住她,恐怕沒法這麼快消停。
時千垂着眼,有點接受不了,根本不想面對。
又突然想起點什麼,拿起手機翻開了通話記錄。
——通話時長3小時42分。
……?
他忘了挂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