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樂有預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他的心裡并不抵觸,可能是準備好了,也可能是一切都剛剛好……
如果另外一個當事人沒有親着親着睡着的話。
齊司樂:“……”
齊司樂看了眼睡得香甜的某人,又看了眼精神抖擻的自己,伸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沒用力。
哪怕氣得想殺人,看着陸雲開的臉,他還是忍住了,松開手,洩氣一般在他身旁躺下。
陸雲開做了一個噩夢,夢裡他被一隻巨大的八爪魚纏着,怎麼都掙紮不開,動作大點,那隻八爪魚還拿觸手抽他的。
睜開眼,被八爪魚纏着的感覺還在,被抽過的地方有點疼,但頭更疼,他不适地皺起眉頭,稍緩了一會兒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不是他的房間,是齊司樂家的客卧,他住過一次,還有印象。
纏着他的不是八爪魚,是齊司樂。
他面對他側躺着,一隻手和一條腿分别纏在他身上,雙目緊閉,睡得正香。
陸雲開沒有叫醒他,小心翼翼挪開他的手,正打算挪腿的時候,他的手又纏上來了。
陸雲開:“……”
陸雲開重新挪開他的手,挪到一半時,那手動了,隻聽“啪”的一聲,他又被抽了下。
之前在夢裡他沒什麼真實感,睡醒後,也隻是覺得有點疼,但這一下,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
人瞬間就老實了。
一動不動任由對方抱着。
七點過半,鬧鐘還沒響,齊司樂就醒了。
這在最近是常有的事,往常他都會躺床上等鬧鐘響了再爬起來,但今天,他一醒就發現不對勁。
他好像……嗯,抱着一個人?
像是受到什麼驚吓一般,他整個人蓦地坐起身來。
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抱的是誰,頓時松了一口氣。
然後,是心虛。
再然後……
他回頭看了眼陸雲開,心想,對方要是還沒醒,他就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要是醒了……好的,已經醒了,滴溜着個大眼睛看他。
但他還沒想好,他要是醒了,他要怎麼做。
特别是看到他嘴唇破了,嗯,昨晚親太兇了,臉有點紅,這個沒什麼印象,不知道是不是他弄的。
不是很确定,先問問。
“你臉怎麼回事?”
“被你打的。”陸雲開實話實說。
齊司樂聽了,有種不出所料的感覺。
不過,他有點疑惑,他都睡着了,怎麼還會打他的,是昨晚太憋屈,人都睡着了,氣還沒咽下嗎?
“我無緣無故應該不會打你吧!”所以,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比如,為什麼箭都在弦上了,攻……呸,弓卻特麼不行了。
陸雲開确實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了,他說:“我扒拉你,你才打我。”
齊司樂沒想到真的不是自己的原因,腰杆瞬間就直起來了。
“你為什麼扒拉我?”
“你抱太緊了,勒得我難受。”陸雲開說着,想到昨晚做的噩夢,眉頭不由地蹙起。
齊司樂:“……”
他就多餘問這一嘴。
一下就從道德的制高點跌入深淵。
“還不是為了照顧你。”
“你昨晚醉成那樣,我根本就不放心讓你自己一個人待着。”這話是實話,不過,他原本隻打算陪他一段時間,确定他沒什麼問題,就回自己房間睡覺。
後面不小心擦槍走火,他想的也是等火滅了,就回自己房間睡覺。
結果這一等,他就睡着了。
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
“以後不喝了。”喝完酒後發生的事情,陸雲開大多都不記得了,但是宿醉帶來的後果還在持續。
他現在是頭疼,臉疼,嗓子也疼,像刀割喉,說句話都難受。
“不至于,别喝醉就行。”齊司樂說完,想到他那幾杯度數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果酒都能放倒的酒量,又補充道,“能不喝就不喝。”
“不喝了。”果酒雖然好喝,但小甜水也不差,他喝小甜水就行了,“我難受。”
“哪難受?”齊司樂問。
“頭疼,嗓子也疼。”他沒說臉疼,怕齊司樂愧疚。
齊司樂不需要他說,也覺得愧疚,因為半邊臉紅紅的實在太顯眼了,也不知睡着的他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或許,也隻有睡着的他才下得去手。
反正清醒的時候,面對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他決計下不去手。
沒看昨晚他都氣成那樣了,都沒舍得掐死他。
“宿醉是這樣,疼得受不了嗎?家裡應該有藥,我去給你找找。”
“不用。”陸雲開不想吃藥,“我想喝水,自己去倒。”說話間,他人已經起來往外走,齊司樂想說幫他倒都沒機會。
喝完水,喉嚨好受了不少,但頭還疼着,陸雲開就沒下樓晨練,去廚房給齊司樂做早餐。
簡單煎了兩個蛋,又烤了兩片面包,倒上溫好的牛奶,齊活。
他自己吃煎包,特意下樓買的。
洗漱完出來的齊司樂,看了眼自己有些寒碜的早餐,又看了眼正在吃煎包的他,很認真地問:“煎包上輩子是不是救過你的命?”都吃這麼多回了,還沒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