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祖宗的!”
老九又一次掉頭拔腿就跑,這回陳氿沒有敲暈他,而是揪住他的衣領,直接将人提了起來,“你不是想當我祖宗來着嗎,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氣急了連自己都罵。”
老九在空中不停蹬腿,朝着陳氿踹了一腳,“你放開我!”
“嘿,還敢踢人。”陳氿将手上的人丢了出去,老九“砰”的一聲落在幾米開外的地面,摔得頭暈眼花,還未來得及爬起來,陳氿蹲到他身側,拍了拍他的臉,“好玩嗎?要不要再來一次?”
老九将頭轉到另一側,完全不想理陳氿。
陳氿又伸手戳老九的臉,“聽好了哈,現在,此刻,就在你頭頂上,天上有隻鳥,你呢,老實點,不然我下次直接給你掄飛,讓你和它肩并肩。”
老九氣得顧不上身上的疼,麻利地坐起,“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你要真那麼有本事,你怎麼不直接讓我和太陽肩并肩!”
陳氿回得一本正經,“也不是不行,我可以試試。”
老九氣不打一處來,“你肯定就是有病!”
陳氿沒有理會老九的氣急敗壞,又将人提了起來,一路走回丁家。
為了避免再一次被綁在床上,在被扔進西屋的第一刻,老九便開始張牙舞爪地朝着陳氿比比劃劃,“你别過來,我撓死你,我咬死你!”
陳氿懶得看老九的花拳繡腿,氣定神閑地坐下,“你歇會吧。”
确認陳氿真的沒有要綁他的意思後,老九漸漸收了動作,坐到床沿,“你不綁我了?你能有這麼好心?你是不是在想别的折磨人的花樣!”
“我哪懂什麼折磨人的花樣,不過我看你懂得很。你說我踢你,用棒子敲你,用石頭砸你,還要把你賣去當小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可以配合。來吧,先來哪一個?”
老九騰地站起,“你怎麼知道的?你偷聽我說話!”
丁小禾走進房間,将一隻水壺放到桌上,“陳阿兄,喝水。”
老九恍然大悟,用手指指陳氿,又指指丁小禾,“你們是一夥的!你先是綁了我,然後又兩次故意放了我,就是為了把我抓回來!你耍猴呢?”
陳氿點頭,“對啊,耍你呢。”
老九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你這麼折騰我,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誰,我為何偷你們的小報嗎?我告訴你,就算你活活折騰死我,我也什麼都不會說,你休想從我嘴裡問出一個字!”
“無妨,我沒打算問。”
陳氿确實沒打算問,因為紀莘已經猜出老九的身份了。
老九被噎得頓了一瞬,“那你為何反複抓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玩。”
老九氣得在房間裡轉圈,“你果然就是有大病!我看你肯定上輩子是蛇,上上輩子是蠍子,上上上輩子是蜈蚣,上上上上輩子是壁虎,上上上上上輩子是蟾蜍,總之你就從來都不是人,好不容易這輩子投胎成人,也隻能做五毒俱全的爛人!”
陳氿聽笑了,他想起紀莘說老九罵人别具一格,昨日他隻顧着和老九對罵,并沒有仔細聽,今日他心平氣和地好好品了品,不得不承認,老九罵人的方式确實别出心裁。
老九見陳氿在笑,心涼了一截。
完了,真遇上個有病的了,被人罵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昨日那個女的也愛聽他罵人,如此看來,奇真轶報的人恐怕都不太正常。
這是一個什麼群魔亂舞的地方,誰能來救救他啊!
老九顯然是快被氣瘋了,陳氿不再捉弄他,說道:“行了,實話告訴你吧,聽過諸葛武侯七擒孟獲嗎?我的才智、能力難以企及智聖,但三擒你這個小賊也是夠了。”
老九愣怔許久,堪堪反應過來,“你想讓我投誠?”
這人如此戲耍他,原來是為了讓他加入奇真轶報?他又沒病,他才不要接受!老九想道。
“沒錯,不過這事隻能由你自己決定,你若不是誠心加入,我也并不想要。從此刻開始,是走是留,你自己随意。”
老九毫不猶豫地擡腿就走,“誰要留在這鬼地方,回見吧,不是,不對,再也别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