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和蝙蝠俠應該都是無辜的。
蝙蝠車裡又恢複了一開始的沉默,但似乎又開始彌漫起琴酒處理不來的暧昧氛圍,這讓琴酒忍不住啧了一聲,頗有些自己也說不明白的心煩和不愉快。偏偏因為之前來得太急,帽子沒戴,沒辦法像往常一樣壓低帽檐掩飾情緒。
他隻能繼續看向窗外,避開任何可能的視線接觸。
防彈玻璃和防窺膜外是夜幕下的哥譚。
哥譚這個地方的晚上從不缺燈光,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要麼顯得霧蒙蒙的,要麼就是透着一種難以言明的冷,就算是暖色光也顯得冰涼涼的,給不了人什麼安全感。
而他們橫跨整座城市,從阿卡姆精神病院駛向韋恩宅,逐漸接近的韋恩大宅的燈光在琴酒綠色的眼睛裡留下唯一一處透着暖的光影。
仿佛在跟車裡的兩個人說“歡迎回家”。
琴酒恍惚了一下。
他終于在這種情緒感知被放大的情況下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在潛意識裡認為這裡是安全的……
明明他已經清楚這裡是蝙蝠的巢穴了。
明明他已經知道那個輕浮且偶爾調戲他的公子哥就是眼前這個黑漆漆的蝙蝠怪人了。
明明他已經了解喜歡他的和他喜歡的不是三角戀而是同一個人了。
可是怎麼想都覺得還是很奇怪,他一個雇傭兵,竟然會相信自己在一個實力比自己更強的家夥的老巢是安全的。
這不對勁。
這非常不對勁。
琴酒抿了一下唇,眼神冷漠又淩厲。
在蝙蝠俠開着蝙蝠車一路暢通無阻甚至演都不打算繼續演一下地進了蝙蝠洞之後,在蝙蝠俠下車繞了半圈打開他這一側的車門,伸出手想要把早已經沒力氣站起來的琴酒抱下來的時候,他終于後知後覺地開口:“我怎麼感覺……”
“我被你溫水煮青蛙了呢。”
“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