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喝醉了,怎知她此刻行為,是否出自本心?怎知她是否在意無媒苟合?
定是在意的吧?早在藥廬之時,大武就暗示她找個男人,說承恩香無法徹底消解,隻能靠陰陽調和來壓制,可她一直靠自己苦苦支撐。
小臂上绯紅的守宮砂,印證了她的隐忍與堅貞。
“哼,你不願意就算了。”得不到回應的小娘子怒了,美眸圓睜,委屈道:
“人家真的很難受,你若不願,就幫我找其他男人來。”
“找誰?”李昭晏臉色黑沉,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找趙無名吧,他說過可以娶我,替我壓制承恩香之毒。”
“轟!”李昭晏瞬間妒火中燒,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轟然倒塌。
他狠狠堵住那張淬毒的小嘴,不想聽到其他男人的名字,尤其是那個将她拐跑兩月有餘,比他更有競争力的男人。
可那張倔強的小嘴就是不服輸,哪怕慘遭蹂躏,仍斷斷續續吐出“趙無名”三個字。
嫉妒使他發狂。當他反應過來時,利刃已然出鞘。
“好痛,不要……”
小娘子美眸噙淚,小臉皺在一起,然後随着身體慢慢舒展。嘴上說着拒絕的話,身體卻很誠實,緊緊抓着他。
小娘子猶如茫茫大海上的一葉扁舟,被動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驚濤駭浪。大浪沖來,她搖搖欲墜,被沖上雲端,再無助跌入水中,仿佛下一瞬就要支離破碎。
看着好不可憐。
他作為風浪的制造者,實在罪大惡極。他該停下來的,罪惡之人不配擁有孤舟的美好,不配如此玩弄世間絕無僅有的絕美孤舟。
可他停不下來。絕頂的快意席卷全身,他根本控制不住肆意瘋長的情動。
無論孤舟如何飄搖,風浪都在繼續。
他一邊制造狂風暴雨,助長孤舟的嘶鳴,一邊柔聲安撫,“乖,很快好了。”
“嗚啊啊,你騙,騙人,一直,這麼說……”
良久,孤舟漏雨,風暴漸平。
可這場風暴,隻是暫時平息。風暴制造者,隻是憐惜孤舟的弱小無助,怕将小舟沖散架,暫時忍下狂沖亂撞的沖動。
待滔天的浪意藏不住,一輪新的風暴又掀起。
狂風浪湧間,有一隻不起眼的蚊子,也叫了一夜。
風暴一直不停,它找不到落腳處。
……
翌日,宋顔破天荒地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睜開眼,便看見近在咫尺的如玉容顔。這個男人,即使睡着了,也這般溫潤如玉,隻有那種時候,才……
宋顔腦中閃過一些不可描述的片段,粉面桃腮瞬間染上绯紅。忽然感受到身上源源不斷的熱源,才驚覺不對——
她還躺在李昭晏的懷裡,枕着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
溫熱的大掌毫無阻隔地放在她光潔平坦的小腹上。宋顔還不能罵人耍流氓。
今早,李昭晏為她擦洗時,是她意識混沌,怪人家害她小腹酸脹難忍,人家這才将大掌覆在她肚皮上,緩緩為她按摩舒緩。
她當時,什麼都沒有穿,就這麼沉沉睡去,如今渾身幹爽,李昭宴肯定裡裡外外幫她洗了一遍……想想真是羞死人了。
不對,她現在也什麼都沒穿!
宋顔後知後覺,驚出一身虛汗,連忙撐起手臂,打算起床穿衣再做打算。
可她剛一動作,便覺得渾身疼得要散架一般,脫力跌回滾燙的懷抱中。
“别動。”沙啞的嗓音從耳畔傳來,慵懶又性感,宋顔莫名耳熱。
“二,二弟,你放開我。”
“二弟?”李昭晏眸光黑沉,翻身覆到全身上下隻有嘴才硬的女人身上,“我們如今的關系,叫二弟合适嗎?”
宋顔努力忽略小腹傳來的滾燙,闆起臉嚴肅道,“李昭晏,昨晚,我們都喝醉了,才……”
“什麼意思,阿顔要翻臉不認賬嗎?”
李昭晏幽怨道,“昨夜,是你先招惹我的。阿顔纏了人家一夜,如今卻不想負責嗎?”
宋顔噎住,總感覺哪裡不對。
她隻記得,當時以為像往常一樣做那種夢,在承恩香的影響下,便放任自己的欲.望,對李昭晏上下其手……
第一次是她招惹李昭晏沒錯,可是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