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顔明明記得,後來那幾次,都是李昭宴勾引她。
誘她沖動點頭,等她受不了中途喊停,他就委屈巴巴說開弓沒有回頭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催他快些,他柔聲說好,結果好了一晚上。
經過這晚,宋顔算是知道,論扯皮,她絕不是李昭宴的對手,便也不跟他掰扯,簡單粗暴打斷施法,“酒後亂性,作不得數。”
“阿顔……”
“叫我大嫂。”宋顔故意不看李昭宴可憐兮兮的表情,冷聲命令,“還有,先放開我。”
“不放。”李昭宴一手撐着床以防壓疼嬌嫩的人兒,一手又狠狠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進骨血裡。
他将頭埋進泛着白蘭香氣的脖頸間。想來是一夜綻放的緣故,香氣比往日濃郁許多,愈發惑人心神。
宋顔使勁掙紮,奈何她越掙紮,李昭晏将她摟得越緊。她隻能口頭提醒,“李昭晏你瘋了,快放開,青天白日的,你就不怕弟弟妹妹們發現?”
李昭晏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宋顔,促狹道:
“阿顔莫不是忘了?昨夜飯桌前,小妹說今日清晨要跟好友們爬山看日出。三弟擔心她的安危,也一同跟着去。她出發前還敲門告知你呢。阿顔當時這麼投入嘛?竟完全沒聽到小妹敲門?”
宋顔别過臉,避開越來越火熱的眼神,搖頭否認。
李昭宴邀功似的提醒,“你當時騎在我身上使勁折騰,幸虧我及時捂住你的嘴,才沒被小妹聽了去呢。”
聞言,宋顔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驟紅。她心跳如擂鼓,一股熱氣直沖腦門,把腦子燒成漿糊。
為了不讓身上的男人感受到她忽然急促的心跳随胸口起伏,宋顔用盡全力朝左轉身,側身面對着牆壁,盡量讓心髒遠離男人同樣劇烈跳動的胸膛。
她竟忘了,饒是沒人發現,兩人也該即刻分開,而不是保持如此暧昧的姿勢。
李昭晏喉結滾動,鳳眸染上一抹欲色,一瞬不瞬盯着懷裡嬌羞的可人兒。
小娘子露出絕美的側顔和纖長的脖頸,嬌嫩的肌膚因羞澀而泛着薄汗與淡粉……
如斯美景,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昨夜,她說他的沖撞太過蠻橫,哭唧唧地求他退出去讓她緩緩。
他原本蓄勢待發,千裡之堤隻差最後一擊,隻因憐惜身下美人,才暫且退兵。
怎知小娘子竟當了逃兵,瑟縮到牆角,側身面對着牆壁。
他在凝脂玉背上輕撫許久,才讓小娘子放下戒心,打開城門讓他攻城略地。
那時他便發現,小娘子側着頭後仰着脖子,别有一番欲拒還迎的風情。
心随意動,大掌撫上纖腰,一點一點往上摩挲。
“啪!”
小娘子如受驚的小兔,倏然轉身,纖薄的背緊緊抵着床闆,蔥白小手用力拍在青筋凸起的小臂上,警告意味十足,“别碰我!”
李昭宴怔愣片刻,慌忙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翻身坐在床沿。
他雖背對着怒氣沖沖的小娘子,但反手撩起的錦被,卻能準确無誤落到玉體橫陳處。
“阿顔對不起。”李昭宴歎了口氣,歉疚道,“我方才,情不自禁。”
宋顔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聽到李昭宴這麼說,本就不多的怒氣一下就消了。其實剛剛,她不反感,甚至有些……享受。
隻是,一時半刻的歡愉,如何與搞事業的成就感相比?如何與造福萬民的價值實現相比?
權衡利弊後,宋顔道心堅定,淡淡開口:
“昨晚我醉得厲害,具體是誰先動的手,我不記得,也不重要。我不是貞潔烈女,并非交了身子便要交心。昨晚的事,權當沒發生過吧。”
“不行!”李昭宴激動回頭,可憐兮兮看着宋顔,“可,可我是,貞潔烈男,阿顔要了人家,難道不用對人家負責嗎?”
宋顔差點被李昭宴這副失身小媳婦的模樣驚掉下巴。
昨晚那個男狐狸精是誰?昨晚那頭餓狼又是誰?
偏偏這些話她不能問出口,這件事應該被淡忘。
她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沒那麼沙啞暧昧,才正色道:
“二弟有驚世之才,亦有鴻鹄之志,你也不想讓叔嫂通奸的罪名毀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