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楚恬亦拜道。
接着,秦露便将如何與那單東仁相識,韓玉蝶又是因何随他入京,之後又是為何斷了聯系等經過一一講述給了孫士誠,而楚恬則是将幾封信之間的關聯,以及為何能憑借那些字迹斷定韓玉蝶确為失蹤,并且與單東仁脫不了幹系等猜想娓娓道來。
孫士誠聽完話,短暫沉默了一瞬,其實自上次朱桓被殺一案,他就看出楚恬在斷案方面有過人之處,隻是他不願意承認,如此卑賤之人竟有這等天賦,竟将他這個馳騁官場多年的老手都給比了下去。
包括這次,孫士誠也從楚恬的話中聽出了幾分道理,可他一來不想被楚恬牽着鼻子走,二來也不想為着這麼一樁小事勞心費力。
“你也說了,這一切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孫士誠道,“僅憑這些,還不足以說明韓玉蝶遭遇了不測。”
“孫大人——”楚恬還欲再行解釋,卻被孫士誠擡手打斷了話。
孫士誠道:“不過,既然有失蹤嫌疑,本府定會積極查證,這樣吧,你二人先行回去,本府明日一早便派人前往搜查單東仁的居所,同時追蹤韓玉蝶的下落,一有消息便馬上派人通知你二人,你們可還有異議?”
秦露無助地看向楚恬,孫士誠的話裡也挑不出毛病,楚恬也沒有别的辦法,隻得點了點頭。
“多謝大人!”秦露拜謝道。
“如此,就都退下吧。”孫士誠迫不及待的站起了身。
“威武”聲起,衙役們快速的将的手中的威武棍杵在地上,發出連串砰砰之聲。
從京兆府出來,秦露怎麼高興不起來,連這個什麼也不懂的婦人也瞧出了孫士誠的敷衍之意。
她萎靡地歎息道:“我的蝶兒真的回不來了......”
楚恬的情緒亦是低沉得很,如果連京兆府都不出手相助的話,那還有誰能幫她?
忽然,他的腦海裡閃過了沈闊的身影,若是他在的話,或許還能求一求他。
可現下,楚恬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更不知他何時才能回來。而尋找韓玉蝶已然迫在眉睫,如果她還活着的話,多耽擱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險。
或許,他可以試着找下陸方傑和苟大富,這兩人雖不常與他來往,但瞧他二人的面相也不是冷漠無情之人,隻要他們能幫着查一下單東仁的真實身份,再找到他的去處,剩下的,楚恬可以自己來。
想到這裡,楚恬便立刻付諸于了行動,他在提刑司的案牍庫中尋到了晝夜都泡在裡面的陸方傑。
聽到有人在門外喊他,陸方傑放下了手中的案卷,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楚公子,你找我?”陸方傑彬彬有禮地詢問道。
楚恬道明了來意後,拱手拜道:“陸檢校,我深知不應該為了私事而勞煩于你,但眼下,除了你和大富兄,我實是不知道該求誰了。”
“楚公子請起!”陸方傑趕緊扶起了楚恬,接着便毫不猶豫地應下了楚恬的請求,“事關人命,我一定盡全力相幫。”
“這樣,我現在就去找大富商議。”陸方傑道,“我們一定盡快查清單東仁的行蹤。”
“我與你同去找大富兄。”楚恬道。
陸方傑想了想,點頭應下了,“也好,你再同我将韓玉蝶的情況細說一遍。”
苟大富今日輪休,于是兩人連夜趕去了他的家中,此時,已近三更時分。
聽到叩門聲後,苟大富連衣服也沒來得及穿好,趿拉着鞋子便撲到了門口,看見陸方傑後,心中一驚,還以為是提刑司出了什麼大事。
等兩人将道清原由後,苟大富先是松了口氣,後又嚴肅道:“都過去了這麼久,那姑娘怕是兇多吉少了。”
他還順便将京兆府罵了一通,“真他媽的都是些飯桶,竟連人命也不當回事了。”
楚恬心裡也是這般想的,但他沒那功夫罵人了,隻道:“即便是死了,也要見着她的屍體,給秦大嫂一個交代。”
“這事兒包我們身上,你就放一萬個心吧!”苟大富拍着胸脯保證道。
“多謝!”楚恬朝苟大富揖了一禮,然後又轉向陸方傑躬身一拜,“多謝兩位仁兄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