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道:“事實就是這樣。”
“呵!”沈闊冷笑一聲,随即又問楚恬,“所以你是因為自覺配不上我而故意說那些話來氣我的?”
楚恬不知沈闊怎麼會這樣想,可偏偏他還真就是這樣打算的。
“憑大人的家世,要什麼樣人沒有?”楚恬歎了口氣,“您這又是何必呢!”
沈闊沒有應楚恬的話,隻是自顧問道:“殿下他威脅你了?”
“沒有。”楚恬毫不猶豫地回答反而讓沈闊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
“你别聽他的話。”沈闊道,“我們的事,就連我父母都不曾置喙半句,又何必因一個外人而亂了心緒?”
“外人......”楚恬扭頭看向沈闊。
“我和殿下雖情意甚笃,但也隻有朋友和君臣之誼,他想要把你從我身邊趕走,無非是怕我因私情而誤了大事,今日我已與殿下說清楚了,我這條命是他的,但你是我的。”
“大人你......”楚恬驚了,“你這般忤逆殿下,就不怕他降罪麼?”
“我與殿下相識多年,深知他的品性,他自是不會因為這些事而無端降罪于我。”沈闊道,“況且有些話隻有說明白了,彼此心中才更有數。”
“放心,今後殿下不會再尋你麻煩了。”沈闊用鼻尖輕輕蹭了下他剛咬過的地方,“所以楚恬,你也不要因為這件事推開我了,好嗎?”
“我......”楚恬心下動容,可他們二人将要面臨的困難不僅僅這一樁,楚恬沒有把握應對。
“不許再說那些配不配之類的話了。”沈闊肅聲道,“便是我娶了九天下凡的仙女,也會有人嚼舌根,人生在世寥寥數十年光陰,若隻在乎他人看法的話,豈不要錯失太多美好?”
“楚恬,你不要害怕,一切有我。”沈闊認真地說道,“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有我來扛着,你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堅定在站在我身旁即可。”
“楚恬,你信我,可好?”
沈闊的綿聲細語飄蕩在楚恬耳中久久不散,其實對于楚恬來講,他經曆了太多常人不曾經曆過的苦難,也更加懂得珍惜。
他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所以他在意的從來都不是自己,而是不想給沈闊招惹來閑言碎語。
既然沈闊都這樣說了,那他完全可以盡力一試。
“好。”楚恬應道。
沈闊面上的陰郁終于散去,他湊在楚恬耳邊輕笑出聲,楚恬也跟着揚起了唇角。
“剛剛是不是咬疼你了?”提刑司外,沈闊将楚恬抱下馬,将他的長發向後挑去,又撥開了楚恬的領口。
看着那道觸目的咬痕,沈闊既懊悔又心疼,他扒開自己的衣領,亮出肩膀對楚恬道:“你咬回來吧!”
楚恬慌亂地瞥了眼四周,見門口的侍衛朝兩人投來好奇的目光,趕緊幫沈闊整理好衣領,赧然道:“大庭廣衆的,大人還是注意下自己的言行。”
說罷,便抛下沈闊小跑着進府了。路過庭院時,迎面遇上了雲兒,雲兒瞧楚恬一臉驚慌,好似被鬼追着一般,關切地詢問了一句,可楚恬也一個字也沒回,直朝着後院而去。
雲兒正茫然之際,又見沈闊從外面回來了,趕緊福禮參拜。沈闊朝她颔了下首,便又随着楚恬的方向去了。
雲兒愣了片刻,随即抿嘴微笑,看這樣子,兩人應該是和好了。
楚恬剛回到屋裡,便聽到了敲門聲,不用猜也知道誰來了。
他深吸了口氣,轉身開了門。
沈闊擡手示意着手中的藥瓶,“我來給你擦藥。”
楚恬側身讓了路,待沈闊進去後,他便趕緊關上了門。
雖說已決定不去在意他人的看法,但終歸還是沒那麼容易踏出第一步,況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自己來就行。”楚恬伸手去拿沈闊手裡的藥瓶卻被後者躲開了。
“我來。”沈闊将楚恬摁在凳子上坐下,然後扒開了他的領口,他小心翼翼地将藥粉撒在齒痕上,又俯身輕輕呼着氣。
“對不起。”沈闊道。
“一點兒都不疼,真的。”楚恬不忍見沈闊滿眼的愧疚,揚起笑反過來安慰他道。
沈闊剛才可是卯足了勁兒咬的,齒印下的血肉清晰可見,又怎會不疼?
“大人若實在過意不去,那便親我一下吧,親一下就不疼了。”
這還是楚恬第一次主動索吻,沈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滞了一瞬後,才将楚恬帶入自己懷裡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