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與其替小蝶指婚,倒不如先納了那三個姑娘。”
趙琰面色一滞。
方才若是他沒聽錯,她是在叫他納妾?
他十分震驚的朝林栀臉上輕掃,眸色凝重。
若是他沒記錯,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說這番話,他們認識也不過半月有餘,她卻幾次三番讓他納妾。
看來,她是真不喜歡自己。
他努力克制心底的酸澀潮濕,隻淡淡往林栀臉上掃了眼,垂在兩側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這世間許多事,都是不能強求。
尤其,是男女情愛之事。
對于趙琰内心的情緒變化,林栀顯然是未察覺到。
她現下隻一股腦兒地想将趙琰想将小蝶指婚給良生哥哥的想法破滅,似乎卻忘了。
照顧這個男人想指婚背後的深意和情緒。
趙琰顯然十分受傷,但最終他也隻是閉了閉眼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罷了,她不喜歡他又如何。
他有的是時間。
何況。
他們還有一輩子。
林栀見趙琰怅然,視線終于落到溫良生身上。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彙,像是帶着些許小心翼翼地試探,點到為止後又默契别開了臉。
隻一眼,林栀便能知曉他的心意。
可她心中苦笑了番,這份心意,她如何擔待得起呢。
休沐的袁太醫顯然也沒想到他今日會這般繁忙,不過好在今日他也算是見到未來侄媳婦,心裡自然也十分歡喜的。
這不,他親自在廚房替林栀煎好藥送進來,進門便聞見房間裡濃郁的食味香。
“你們這是...”
偌大的房間跪着兩個愁眉苦臉的年輕人,似乎...
是在求主子賜婚?
袁太醫自小便在宮中服侍,什麼糾紛瓜葛沒見過。
他拂了拂手,看來現下他來得不是時候呀。
“琰兒,這藥你可記得叫侄媳婦好好喝下才是!”
趙琰心情不佳,隻淡淡嗯了聲,便對着跪在地下兩人說,“起來罷。”
他不過是想讓她眼裡沒有旁人,方才餘光瞥見兩人不經意的視線相觸,他忽地明白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
“若是娘子覺得有必要,那便納了罷。”
說完,不等林栀回應,先一步拂袖而去。
放在桌上的藥盞還冒着熱氣,周圍的空氣卻不知怎的凝結了般,小蝶站起身,似有些擔心将軍同小姐的關系。
溫良生見趙琰走了,便将視線直直落到林栀臉上。
這些年,他一直在擔心她過得如何,上次見面是夜裡,也不知她的眼疾可還是時常犯着。
她長開了些,眉眼同兒時相比更加清麗秀美了些,隻是看着還是十分羸瘦,約莫...
是兒時那場險些緻命的疾病導緻的。
回了神,溫良生看到林栀的目光落到剛才趙琰離開的方向。
他眸光暗了暗,眼底染上自嘲苦笑。
想到從前不依戀任何人的小栀子如今已悄然改變,他心中一時說不出該歡喜還是難過。
或許她自己不知道,但那抹清绻的依戀迷離,似将一切都昭然明了出來。
溫良生輕歎了聲,正欲開口,便聽得身邊的小蝶焦急道。
“小姐,快來将這藥喝了罷,等下吃了涼,小姐晚上又要鬧胃裡不舒服了。”
林栀收回視線,幽怨地朝小蝶臉上瞧了眼,十分不情願的飲盡。
見林栀喝完,小蝶這才開口道。
“良生哥哥,我家小姐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你一個外男在這裡...”
溫良生哪能聽不懂這話裡有話的含義,将東西從地上拾起來,轉身往門外走去。
待他走後,小蝶才跟上去探出頭左右細細打量些許後,小心翼翼地将門關上罷。
做完這些,她将林栀拉到床榻邊淺言道。
“小姐,方才我瞧着将軍是真生氣了。”
林栀費解,清明的眸子裡陣陣疑惑,“生氣?他為何生氣?”
想了想,又像是故作解釋般,“他生氣與我有何關系。”
小蝶見她這個榆木腦袋實在很難開竅,便直言。
“小姐,哪有你這般做娘子的。”
“還未同夫君成親便将他往外推,你可真是瞧不出來将軍方才的醋意?”
醋意?
趙琰吃誰的醋?
她又沒有喜歡旁的人,難道...
她猛地将視線一擡,落到小蝶身上,忽地笑眯眯。
“小蝶,他莫不是...”
“在同你吃醋罷。”
說完,林栀還十分确信地笑了笑。
“小姐!”
“你難道看不出來溫良生他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