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影快速地向琴心房間移動。
衛昕感到心慌,把門鎖上,小聲說:“晚竹,我們把桌子推到門這邊來,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衛昕和陳庭合力把桌子推到門邊,抵住大門。
衛昕把蠟燭吹滅,對着瑤草說:“瑤草,這些人可是沖着我們來的,現在是你做出決定的時候。”
陳庭笑着說:“瑤草,你跟着王器,我們肯定是要将他繩之以法的。你是證人,也是幫兇,現在你該知道怎麼做的!”
瑤草堅定地說:“你們,能給我一條活路?”
陳庭點點頭,說:“事在人為,我們盡力。”
衛昕冷眼看着瑤草。
瑤草咬牙切齒,說:“王器玩弄我這麼多回,我生如浮萍,這次我得自己做主!我幫你們,你們能将我從輕發落?”
衛昕點點頭,說:“看天意,要看運氣。我們盡力!”
黑衣人就要沖進來,王器突然醒轉過來,陳庭貼心地在他嘴裡塞了一塊髒布,衛昕用麻繩綁住他的雙手。
衛昕将瑤草松綁。瑤草活動一下筋骨,瑤草拿着燭台。
陳庭用簪子抵住王器的脖頸,王器使勁掙紮。衛昕給陳庭打了個眼色。
陳庭大聲說:“外面的人都聽着。你們王家的公子在我們手裡,不想你們公子死于非命的話,我們談談。”
黑衣人的領頭,說:“你們把公子交出來,我保你們活命。”
瑤草打開窗戶,看到樓下聚集着禦史台官員和金吾衛的兵士。
她做着手勢,衛昕不明所以,看見瑤草指了指下面。
衛昕湊過去,向下望,宇文泰正在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向後指了指,然後寫了一張紙條扔向宇文泰。宇文泰用手接過紙條,看到一行清秀筆迹:琴心房間外面全是王家的殺手。你千萬小心。
宇文泰讓金吾衛兵士悄無聲息地進入暖香閣,布置完畢。他向衛昕點了點頭。
金吾衛兵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了外面所有的黑衣人。衛昕和陳庭看着血迹點點濺在門糊紙上,内心慢慢平複下來。
宇文泰敲了敲門,說:“雲舒,我是逾明。你開開門。”
衛昕将門打開,看到宇文泰臉上有些血迹,她從懷裡遞了一張手帕。
宇文泰笑着,用手帕擦拭臉頰說:“不妨事。那都是别人的血。”
衛昕笑着問:“你怎麼知道暖香閣會有變故?”
宇文泰故作神秘,說:“我的眼線無處不在。”
片刻,大理寺的官員已經來到暖香閣二樓。金吾衛兵士将王器捆綁,交給大理寺暫時拘押。
大理寺卿吳升和禦史大夫宇文泰準備深夜進宮,将白玉案始末奏報天子。
醜時。吳升和宇文泰進入宣德殿。
宣德殿側殿。
宣景帝劉離經過一番燕好,摟着邱美人。邱美人肌膚潤滑,清紗遮擋,顯得清逸動人。劉離輕輕聞着她的臉頰,說:“蘭心,過些日子,朕會提提你的位分。”
邱蘭心搖了搖頭,聲音娓娓動人,說:“臣妾出身卑微,能得到陛下垂愛,已是萬分榮幸。”
劉離親着她的臉頰,說:“你不用如此,朕從來不在意你的出身。我母親以前是個樂人。”
邱蘭心貼着劉離,說:“想必娘娘她彈琵琶彈得很好。”
劉離繼續摟着她,說:“我的母親是柳婕妤。父皇在一次宴席中看中了她,然後就封為八子。我原本以為當上儲君,能讓母親享些清福。結果,是窦太後害死了她。”他說得動情,流下了眼淚。
邱蘭心撫摸着劉離的臉頰,說:“五郎。上天有眼,您如今是皇帝了。”
劉離擦了擦眼淚,說:“窦太後以大周子貴母死的制度,鸠殺了母親。朕貴為天子,卻無能為力。大周内有太後把權,外有宇文家族虎視眈眈。這江山交給朕,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