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衛昕笑容妩媚,“宇文家族可是忠臣良将。”
“不管了。”宇文泰同樣躺在床上,“奏章如同浪花一樣,看不看都無所謂。”
“清流操縱輿論,這麼多年都是這樣。”衛昕安撫說道,“好像說得這世間,沒什麼飽學之士似的。”
“國子監?”宇文泰幡然醒悟。
“國子監的學生可是下一批清流。”衛昕側過身,丈量宇文泰的胸懷,“國子監負責彈劾,校事府負責排查,看看是誰搞的動作?到底是祖宗顯靈,還是有人故意幹預皇後廢立之事?”
“有道理。”宇文泰翻身,兩人四目相對,“今日心情好點了?”
“差不離。”衛昕笑容明媚,“給我不給?”
宇文泰吻住她的唇舌,就拉高了被子。他的手掌搭在她光滑的肩頭,大家感受着彼此的體溫。
三月初三,午時。
今日休沐。
衛昕感覺淚眼朦胧,宇文泰還在她身後。
“禦史大夫,能讓下官喘口氣嗎?”衛昕感覺渾身發軟,“你要罵人,就敞開胸懷,不要用這種形式。”
“你可是正人君子。”衛昕翻着白眼。
“我不是。”宇文泰側過身子,撐着腦袋,“我是,衣,冠,禽,獸。”
衛昕回想起來,一晚上腰酸背疼,今日還讓宇文泰做了拉伸動作。
現在她不止腰酸背痛,而且是渾身發軟。
衛昕穿上中衣,眼神鄙夷地看向宇文泰。
“熱水備好了。”宇文泰說,“一會見。”
一盞茶時間,衛昕沐浴完畢,穿戴整齊步入書房。
“這松山校場修建得差不多。”宇文泰開啟話題,“改天帶你去逛逛?”
“沒心情。”衛昕揉着肚子,“初十,張年就要到達金城。”
“父女團聚,本是好事。”宇文泰眉開眼笑,“你怎麼愁眉苦臉的?”
“之前倒是盼着他來,如今他說來,我到沒個準則。”衛昕眼神嫌棄,“逾明,幫我參詳一下?”
“喲,小狐狸差遣起我來了。”宇文泰坐在她身邊,“我們可謂同病相憐。梁怡差不多是這個時辰,來到金城?”
“初十後?”衛昕問道。
“嗯。”宇文泰點頭。
“她來了。你還來張宅嗎?”衛昕環着他的脖頸。
“第一日,肯定看在父親的面子上,留在太尉府。”宇文泰正色說道,“我争取第二日就來陪你。”
“好吧。”衛昕将手放下,“你們雙雙上演郎才女貌,讓人豔羨不已呢。”
“我與她相處這些年,感覺她中規中矩,偶爾鬧些小姐脾氣。”宇文泰喝着茶,“有一次,我問她,做臣子的,能不能更近一步?”
“你倒看得起她。”衛昕笑容妩媚,“她是才女嗎?”
“善于女紅,熟讀《論語》。”宇文泰回答道。
“這個問題應該很好回答。”衛昕笑容明媚。
“如果是你,你會如何回答?”宇文泰饒有興趣。
“做君子,自當忠君愛國;做權臣,自為門戶私計。”衛昕眼神流轉,“這個答案,您滿意嗎?”
“你覺得我是哪種人?”宇文泰靠近她。
“你若是為了門戶私計,咱們還是就此分手吧。”衛昕歎了口氣,“畢竟南疆的農奴,還指望着忠義之士,出手襄助呢。”
“權臣隻能放眼于門戶,君王卻要放眼于整個天下。”宇文泰眼神深遠,“我想當天下的王。”
“你要謀朝篡位?”衛昕驚喜說道。
宇文泰急忙捂住她的口。
“我若是皇帝,你就是皇後了。”宇文泰一本正經。
“那梁怡呢?”衛昕看向他,“你不會還要三宮六院吧?”
“遣返回家。”宇文泰說道,“你知道,梁怡怎麼回答?”
“你說。”衛昕态度謙遜。
“她說,讓我不要好高骛遠。”宇文泰眼神狠辣,“宇文家族沒有那個高度。”
“這樣回答,實在是太傷你心。”衛昕歎了口氣,“我以為她要你秉承忠貞之節。後來想想,她可是要家族偷稅漏稅,做出這種事情,怎麼會在意道德?”
“就這樣的情況,我們還是要聯姻。”宇文泰眼神溫柔,“我看得出來,她是非常中意我。不過,這次建城絲綢,倒是踩着盞城司馬家上位的。”
“他們梁家不踩着盞城,怎麼能體現出皇商的風格呢?”衛昕不以為然,“怎麼能讓你們宇文家族,死心塌地與他們聯姻呢?”
“這是禮物清單,你可以看看。”宇文泰說,“你挑好了,我就按着你的喜好,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