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戚代松說。
“多傑報案,說他的女兒失蹤,他的死,是與他女兒有關。”衛昕正色說道,“靈妙法師,和聞辭,這兩個人官府碰不得。流氓我們總是能碰的。”
“縣衙有除暴安良,維持治安的責任。”衛昕說道。
“疑問在哪?”戚代松說。
“疑問就是他的女兒失蹤,這一個月來,難道沒有一點蹤迹?”衛昕問道,“多傑說人是聞辭等人帶走,送給靈妙法師,靈妙法師說他的女兒自己跑掉了。請問佛堂勝地,為何需要女弟子?退一萬步說,即便靈妙法師需要女弟子,為何這世家女子他不選,非要選一些平民女子呢?”
戚代松快速翻看案卷,說:“好幾個失蹤女子都是平民女子,且都是給世家帶走,且不知去向。”
“因此,如果我們貿然去查聞辭,或者靈妙法師,幾乎是沒有證據的。”衛昕分析說道,“如果從流氓入手,這升級為治安案件,這聞辭等人無可奈何。”
“嗯。”戚代松将一張畫像遞給衛昕,“這小女孩就是多傑的女兒,叫作白瑪。”
衛昕仔細端詳着畫中女孩,眼神透露着驚恐,乖巧可愛。
“行了。”衛昕将畫像遞給戚代松,“映入我腦子裡了。仵作在嗎?”
“仵作叫作諾布。”戚代松說,“我們去停屍房。”
衛昕與戚代松走去停屍房。
諾布身材高大,一副好體魄,衛昕感覺他當士兵,要比仵作合适得多。
“張縣尉,好。”諾布說。
衛昕笑了笑,說:“諾布兄弟。”
“多傑眼睛睜開,且淤青腫脹,發迹散亂,衣服淩亂。”諾布說,“兩手不握拳,有的有小便玷污内衣。身上多處骨折,淤青。”
衛昕仔細觀察,說:“傷痕呈現紫黑色,是重傷。”
“張縣尉知識淵博。”諾布說,“傷痕呈現方圓形。”
“拳腳所緻,若是他物打傷,便是斜長條,或是橫長條。”衛昕說,“這是沖着了結他的生命而去。”
“敦州的流氓有多少?”衛昕問道,“我去會會他們。”
“不行。”戚代松緊張不已,“這若是出了什麼事,逾明非要扒了我的皮,抽我的血!張依,千萬不要莽撞啊!”
“行了。”衛昕說,“靈妙法師在淨影寺打過我的主意,很難保證,他沒有第二次。”
“現在他在甘晔寺修行。”戚代松愁眉苦臉,“恐怕很難引他出來。”
“甘晔寺很多殿宇,我到時喬裝一番。”衛昕正色說道,“看看甘晔寺是妖窟還是淨地?”
戍時。
開化縣,五字十路。
一條路全是泥土,糞水,以及一些血液。這裡住着農奴,且大門都是一些木闆制作的,算不上門。衛昕湊過去看看,水都是灰色的。
她騎着流光,柳光死活不肯向前。
“好流光。”衛昕安撫說道,“我們回到縣衙,我伺候您洗漱,現在我要辦重要的事情。聽話好不好?”
流光搖了搖頭。
衛昕給馬蹄戴上白套。
她拉着流光,來到一戶人家,敲了敲門。
那是多傑的家。
“有人嗎?”衛昕使勁敲門,“有人嗎?”
一個婦人開了門,雙眼凹進眼眶,瘦弱不堪,皮膚黑黃,頭上戴着黑布。
“您,是?”婦人開口道。
“我是開化縣縣尉,張依。”衛昕說道,“關于多傑的死,還有你女兒的失蹤,想了解一下。”
“沒事,沒事。”婦人搖着頭,“我們撤案了。”
“别這樣。”衛昕耐心說道,“我就是維護治安,且衙役都是聽我的。你不用怕,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不用。”婦人繼續解釋,“你走吧,走!”
衛昕抵住門,說:“别趕我走,诶!”
婦人關上門。
衛昕繼續拍門,婦人不再理會。
衛昕回轉身子,準備回去。
流光歇斯底裡地叫着。
嘶嘶——嘶嘶——
衛昕眼神流轉,安撫着流光。她的耳朵豎起,感覺是來者不善。
起碼有五六人。
衛昕邁着步子,笛子插在身前,左手抓着匕首。
右手拉着弓弦。
“張依,你的劫數算到了!”一個兇神惡煞,沒有眉毛的男子說,“我們上邊人,叫我們哥幾個教訓你。”
“哦?”衛昕正色說道,“小女子誤闖五字十路,你們是财神嗎?銀子我少得可憐,沒法出啊!”
“不打你也行,跟哥幾個玩玩?”男子猥瑣地笑,“如何啊?”
“那就算了!”衛昕說,“你們太醜了,奶奶我看不上!”
“媽的,一起上!”男子說道。
“仇人嗎?”衛昕說,“報上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