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昕迅速移到後殿,她撬開後殿的一扇窗戶,身子輕盈地翻了進去。
後殿放着一些法器,禅衣等雜物。衛昕趁着黑,摸索到一處機關,有一個小圓點。
小圓點可以看到前殿的情況。衛昕盡量貓着身子,半蹲,透過圓點看着外面的情況。
她正式看到妙齡女子的樣貌。
女子大概還未滿十八歲。
她面容姣好,身材瘦小。衛昕透過圓點,聚精會神地盯着女孩,想确認她是否是白瑪。
不是。
她不是白瑪。
衛昕皺着眉頭,思慮着是否應該離開。她是來找白瑪,但是她看見小女孩淚流滿面的情況,她的心止不住地傷感。
萬一,小女孩需要她幫忙呢?
衛昕決定再停留片刻。
坐在中央的是靈妙法師,□□眼,蒜頭鼻,厚魚唇,圓頭腦袋。幾名弟子高高瘦瘦,大概三個。
“索南,你是法師的子弟。”一個左手戴着珊瑚珠子的和尚說道,“你明白嗎?獻身是無上光榮。”
索南是智慧的意思。
衛昕眼神下垂,她叫索南,那麼白瑪應該是和她差不多年齡的小女孩。
索南顫顫巍巍,腰帶開始垂下。
禅衣開始落下,露出一面羊脂白玉。
衛昕摩擦大拇指,這靈妙法師要幹什麼?
索南竟然跪在靈妙法師的邊上,他與索南說着話。
衛昕握緊拳頭。
突然有一隻蝙蝠竄在衛昕旁邊,正準備攻擊衛昕。蝙蝠露出鋒利的牙齒,悄無聲息地接近衛昕。
蝙蝠怕光。
衛昕轉動洞口,強光刺激蝙蝠,蝙蝠到處亂撞。
“什麼聲音?”靈妙法師擰着眉頭問道。
“得新。我的寵物。”左手戴着珊瑚珠子的和尚說,“我來驅趕它。”
衛昕眼神流轉。
和尚愈來愈近,衛昕決定暴露身份。
他開門,蓮花燈亮滿堂,衛昕一腳踹在和尚的心窩。
“啊,啊!”和尚吐了一口黑血,暈死過去。
“什麼聲音?”靈妙法師穿好禅衣,來到後殿。
靈妙法師看見和尚躺在地上,旁邊站着衛昕。
“你,來人捉住她!”靈妙法師叫喚道。
“想捉我?”衛昕說,“沒這麼容易!”
幾名和尚攔住衛昕,衛昕觀察片刻,發現他們的手心都有香粉。
衛昕避開他們的手心,竹笛一個一下,衣裳翩翩而起,打中他們的後腦勺。
他們應聲倒下。
靈妙法師想要逃出去。
衛昕攥緊門口,一腳踹過去,兩手用力,移動他的腦勺。
靈妙法師瞪大眼睛,一命嗚呼。
衛昕正大光明地打開門,看見前廳蹲着一個瑟瑟發抖的女孩。
她衣衫不整。
衛昕轉過身去,說:“穿好衣服,與我走吧!”
“恩人!”索南說,“多謝你。沒有你,我早就讓他們折磨了。”
“不用。”衛昕提着靈妙法師的物件,漿水紅色,撒了一地。
“你去後面拿件禅衣,我要包裹這個物件。”衛昕将物件丢在地上。
衛昕的衣服沾滿血迹,她鄙夷地看過衣裙,淩波微步[1]她還是練得不夠熟練。
索南将禅衣遞給衛昕,怯聲怯氣:“給。”
衛昕用禅衣包裹物件。
一大群蝙蝠從天而降,聞着血腥味而來。
索南急忙湊到衛昕旁邊,說:“怕,蝙蝠!”
“閉嘴。”衛昕說。
“這樣,你先去鎖好大殿的門。”衛昕說,“我來應付這些蝙蝠。”
索南寸步而行,蝙蝠專門圍住他們。
“邪氣!”衛昕撇着嘴,拿起竹笛慢慢吹起樂聲。
衛昕吹着曲子,聲音凄厲凄涼,她讓索南拿着物件,兩人不停地往後退。
索南緊緊攥住衛昕的衣袍,兩人往後退,一群蝙蝠已經開始不安,到處亂竄,但不再攻擊衛昕和索南。
衛昕将蝙蝠困在前殿。她們合力鎖上門。索南看見幾個和尚的模樣,忍不住倒吸冷氣。
“恩人,你這件袍子有血,這樣出去,會有危險的。”索南微微低着頭。
“不急。”衛昕擺着手,“白瑪在哪?”
索南微微低着頭,神情悲傷。
“我是開化縣縣尉張依。”衛昕說,“白瑪在哪?”
“她死了。”索南忍不住悲傷,“如果不是張縣尉,我肯定與白瑪一個下場。”
“說。”衛昕坐在椅子上。
索南忍住害怕,看着衛昕,說:“靈妙法師選中我和白瑪,白瑪是八月初十來到甘晔寺,我是這幾日才來的。”
“那你為什麼知道白瑪死了?”衛昕說,“有人與我說起同樣的話。你們為什麼就斷定白瑪一定死了?”
“無一生還。”索南雙手報肩,“我們是靈妙法師的子弟,他要我與他修,诶......”
“此事過後呢,妃子會有什麼待遇?”衛昕問。
“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索南說,“我們隻有這兩條路可以走。”
“他不是和尚嗎?”衛昕問,“為什麼他會需要妃子呢?”
“他說女子可以觸發他的靈氣。”索南說,“因此需要大量的平民女子。”
“啧。”衛昕說,“既然白瑪死了。她在哪?我得将她帶回去。”
“帶不回去的。”索南低着頭,“靈魂和□□都不完整。”
衛昕目眦欲裂,但還是咬着牙,不再多說什麼。
“走吧。”衛昕說。
索南低着頭解衣服,說:“張縣尉,我與你換衣服,我留在這,你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