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主子。”漁火與餘舊行禮如儀。
“不必多禮。”衛昕說,“他們将戚代松關哪了?”
“戚縣令在敦州地牢。”漁火說,“屬下已經探聽清楚,這校事府在全力施救。”
“屍體帶來了嗎?”衛昕問道。
“帶來了。”漁火将一具面容殘損的屍體輕輕放在地上。
“嗯。”衛昕說。
敦州,幽骨地牢。
戚代松端坐在審訊室,不發一言。
“戚代松,我勸你還是交代吧。”胡知說,“張依是隻小狐狸,公子下令要将她放入地牢了,可見美色是不能蠱惑人心的。”
戚代松沉默地笑。
“你們是怎麼知道敦州有炸藥的?”胡知問道。
戚代松還是不發一言。
“說吧。”胡知說。
“來人,給戚縣令上點手段。”胡知說。
獄卒将一派銀針拿出來,選了一根較為纖細的。
胡知點點頭。
獄卒将銀針刺入戚代松的指甲縫隙。
“嘶。”戚代松咬牙切齒。
過了一刻鐘,戚代松的十指都滴着血。
“來日方長。”胡知柔聲說道,“我們走。”
胡知領着獄卒離開。
青鋒趁其不備溜進監獄。
“戚縣令,穆國公派我救你出去。”青鋒壓低聲音。
“雲舒如何了?虎宿衛如何了?”戚代松關懷問道。
“張依讓陳理帶進地牢,現在下落不明。”青鋒說,“曾谙領着虎宿衛投奔穆國公。”
“要将張依救出去。”戚代松說。
“縣令,我先将你救出去。”青鋒說道。
“不,我死志已存。”戚代松說,“父母已經棄我,生存再無意義。”
“縣令不要如此。”青鋒說,“休存死志。”
陳府。
陳校房間。
陳校與顧芙在房中握雨攜雲,弄得郭芙莺聲婉轉。
“陳郎。”郭芙柔聲道。
“大帥,出事了。”胡知敲着門。
陳校咒罵一聲,穿好衣服,打開門。
“怎麼了?”陳校問道。
“大帥。小公子與士兵押送張依前往水牢的時候,遇到一夥子人。”胡知擦着眼淚,“全部人無一生還。”
“啊,嘉志。”陳校說完,暈倒過去。
“大帥,大帥。”胡知喊道,“快叫醫官,快!”
若樸觀。
衛昕爬上房梁,跳下來,徑直走進若樸房間。
“啊!”婢女尖叫道。
“下去。”若樸眼神幽深。
婢女哆哆嗦嗦地離開。
“你這是借屍還魂了?”若樸陰陽怪氣。
“戚代松在幽骨地牢。”衛昕說道,“借我些人,我要去救他。”
“你們太不自量力了。”若樸說道,“你們救了敦州的百姓,破壞月治國與陳校的合作。陳校肯定是要殺你們的。”
“不要說廢話了。”衛昕說,“你不是喜歡他嗎?”
“喜歡就一定要救他嗎?”若樸問。
“行。”衛昕心中頓生一計,“他為了你,與韓王達成聯盟,以他的命,換取韓王與穆國公征伐南疆。算了,是他癡心付了人。”
“告辭。”衛昕行禮如儀。
“等等。”若樸拉着她,“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衛昕提步要走。
“說完再走。”若樸眼神通紅。
“若樸縣主。我們知道你與節度使有交易,陳校要扶持你當皇帝。但是,陳校要求明庶接近你,趁機将你殺害。”衛昕繼續說道,“明庶在國家大義面前,拒絕了節度使。”
“我們獲知,節度使一面假裝扶持你,一面與月治達成交易,要月治人扶他成為皇帝。明庶與我知道此事,決定将計就計,将敦州城的炸藥盡數拆毀,并派人保證你的安全。明庶一心想将你送出敦州,剛準備來,我們就讓陳校的人捉走了。”衛昕歎了口氣,“我隻好讓曾谙帶着虎宿衛逃到金城,尋求韓王的幫助。陳理想輕薄我,我已經将他的物件獻上,以示我對縣主的忠誠。”
衛昕雙手奉上。白巾帕包裹着物件,滲出血。
“嗯。”若樸眼神流轉,對衛昕的話半信半疑。
“我先派人将你送出敦州。”若樸說,并把若樸觀令牌遞給衛昕。
“我與縣主一塊将戚縣令救出來吧。”衛昕試探說道。
“不必了。”若樸說,“你現在就離開敦州。”
“是。”衛昕行禮如儀,走出房間。
衛昕眼神平常,内心波濤洶湧。
“你來。”若樸吩咐道人,“一會将衛昕帶出敦州城,就将她抹了。”
“是。”道人行禮如儀。
陳府。
陳校心如刀割,冷汗直冒。
顧芙給他喂着湯藥,說:“陳郎,你醒了。”
陳校将湯藥打翻在地。
“查清這夥盜匪是誰了嗎?”陳校問道。
“若樸觀的,這個腰牌是在公子的屍體旁發現的。”胡知将若樸觀的腰牌遞給陳校。
腰牌刻着“若樸”二字。
“若樸。”陳校拿着腰牌,“我要将你碎屍萬段。馬上派人包圍若樸觀。”
寅時。
衛昕跟着道人順利地出了敦州城。
道人目露兇光,說:“衛昕,你知道太多了。不能留你。”
“是嗎?”衛昕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