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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定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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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

巳時。

正六品攜妻籠玉來到裴绛府邸。

裴绛已在府門等候多時。

著作郎是大周秘書省的著作局從五品官職,負責攥寫碑志、祝文、祭文,與佐郎分配局事。裴绛是金城延壽縣裴家,裴家是寒門。裴绛苦讀詩書,僥幸受盧雨點撥,進了太學。裴绛提及國史,但是著作郎與史館不同部門,編纂國史與裴绛實在沒有必要的聯系,且史館臨近中書省,吏員官職低微,裴绛沒有必要提及國史的事情。

裴绛看見宇文泰将衛昕的母親卞氏,接進張宅,他有個大膽的猜想,秦公宇文泰有翻案的可能。

“武庫中尚署令梁鶴見過裴大人。”梁鶴行禮如儀。

籠玉微微欠身。

“青霄,不必多禮。”裴绛将梁鶴夫婦迎進府内。

正廳。

主賓坐定,婢女們為他們上茶。

“裴公。”梁鶴開誠公布,“這次我來,是得了秦公與張夫人的令。”

“哦?”裴绛眼神訝然,“是要我為秦公與張夫人做些什麼嗎?”

“顧分的案子,想必著作郎是知道的。”梁鶴說道。

“朝野議論紛紛。”裴绛喝着茶,“秘書省專注著作。”

“當然。”梁鶴正襟危坐,“我聽聞,陛下最近看了不少經史。秦公不反對陛下讀書。怕他是讀了些歪書,影響陛下處事的判斷。”

裴绛腦瓜子飛速運轉,梁鶴提及寶運皇帝讀書,看來是皇帝有心親政。

“有秦公與青霄,還有良臣輔弼。”裴绛接下話頭,“況且,秘書省專注修史,這歪書肯定是奸佞小人帶進去的。”

“顧分,就是奸佞。”梁鶴直截了當,“他與陳校裡應外合,迷惑陛下,想要除掉秦公。”

裴绛沒有說話,看着茶沫,又吹了吹。

“叙卿兄,章懿皇後涉及毒害章德皇帝與宣景皇帝。”梁鶴眼神流轉,“先帝遺诏,賜其鸩酒。太保宇文滬按照遺诏,将章懿皇後賜死。這麼幾年過去,章懿皇後沒有碑,沒有碑文,連個體面都不曾有。”

裴绛未及反應,然後眼神訝然。

“章懿皇後與顧分,都是南疆人。”裴绛試探道。

“衛炎的案子,秦公很關心。”梁鶴說,“叙卿兄,這大周是靠禮和孝,忠才能維持下去。換句話說,禮和孝,忠是不能廢的。但是,章德皇帝搶奪兒媳,且章懿皇後與顧分藕斷絲連,禮已經廢了。至于孝嘛,寶運皇帝雖不是陰太後的親生兒子,但是宣景皇帝既然選定他是嗣子,他就應該孝順。”

“陰太後與秦公是輔助寶運皇帝,這忠是有的。”梁鶴說,“大周的孝卻是沒有了。”

裴绛終于明白梁鶴的用意,矛頭指的是顧分與章懿皇後。寶運皇帝想要秘書省幫章懿皇後攥寫碑文,秦公一直不同意。

為什麼?

章懿皇後不是病死的,是宣景皇帝賜死的,這是皇家醜聞。這樣的人,要攥寫碑文,不就是打秦公的臉嗎?

“秦公的意思。”裴绛說,“禦史台已經确定對顧分事情的定調。”

“是。”梁鶴說,“正月初八,禦史台知彈侍禦史張依會宣讀顧分的罪狀。”

“麻煩青霄兄,與秦公說,我會見機行事的。”裴绛微微欠身。

“好。”梁鶴說。

正月初八,卯時。

宣德殿。

秦公宇文泰坐在寶運皇帝左側,平起平坐。

“啟奏陛下,秦公。”杜文向前一步,“禦史台議定叛賊股份罪名。知彈侍禦史張依,宣讀逆賊顧分的罪狀。”

“宣。”宇文泰說道。

“宣知彈侍禦史張依進殿。”太監童瑾喊道。

因為是朝中大事,彈劾的官員是身居高位的前太常卿顧分。衛昕穿着朱衣,頭戴法冠,站在宣德殿的左廊。[1]

“知彈侍禦史張依,參見陛下,秦公。”衛昕行禮如儀。

“張依,你宣讀逆賊顧分的罪狀。”宇文泰說道。

“是。”衛昕說。

“顧分,原太常寺正三品太常卿,生性陰柔奸狡。禦史台議定,顧分犯以下罪狀:一,青龍十九年,七月初三。顧分與章懿皇後窦歡,參與謀害章德皇帝,有未央宮宮女綠雪為證。”衛昕正色說道,“二,顧分唆使陛下重用叛賊陳校,讨伐秦公,此乃忤逆,有秘密書信為證;三,顧分參與昭成觀殘害女道士案件,且有昭成觀觀主湛坤道長密信作證;四,顧分誣告知彈侍禦史張依,為叛賊,即前任江州刺史衛炎的女兒衛昕,犯反坐之罪。且有宣景皇帝針對郭凱的判決為證。”

一時間,朝堂嘩然。

“這章懿皇後,怎麼可以立碑文?”練宥趁火打劫,“太保給足她面子,說她是病死的。陛下,您現在要為章懿皇後立碑文。這是失了孝心!”

寶運皇帝緊握拳頭,碑文事情急轉直下,現在顧分是真的保不住了!

他若是保了顧分,他就是不孝;他為章懿皇後攥寫碑文,也是不孝。

“陛下,秦公。”裴绛向前一步,“臣有話要說。”

“著作郎請講。”宇文泰說。

“陛下,秦公。我們著作局經過商議,鑒于章懿皇後的身後流言,我們請求陛下,不要為其攥寫碑文。”裴绛說,“此外,臣認為,顧分有蒙蔽陛下的意圖,使陛下陷入失誤。請陛下三思。”

“顧分若是罪名确鑿,就按律行刑。”寶運皇帝說。

“慢。”宇文泰擡起手,“顧分其心不公,所彈劾的人,多半是冤屈。禦史台與校事府要将顧分參與彈劾的案件,重新審理,看是否殘害忠良?”

寶運皇帝瞪大眼睛,宇文泰存心讓他陷入不忠不孝的境地。

顧分參與的案件,多半是章德皇帝與宣景皇帝在任時的案件。一旦徹查,豈不是做兒子的,翻父親與祖父的賬?

“秦公英明。”朝臣們異口同聲。

“退朝。”宇文泰說道。

“恭送秦公。”朝臣們行禮如儀。

宣德殿,偏廳。

司徒王棠六十歲左右,兩鬓斑白,儀表堂堂。

“老臣叩見陛下。”王棠行禮如儀。

“起來吧。”劉沖神情不悅。

“宇文泰在朝中說一不二。”劉沖說,“你們最近看卦象,看得如何了?”

“上九:亢龍有悔。[2]”王棠臉色陰沉。

“何意?”劉沖問。

“上九:龍飛得太高,達到了極點,若再繼續向上飛,可能會有災禍或後悔之事。”王棠說。

“什麼吉利不吉利?不是朕的錯。”劉沖流着眼淚,“朕自繼位以來,一直苦讀。奈何秦公把持朝政!内宮有太後,外朝有群臣。他們都把我當作小孩子。”

劉沖擦擦眼淚。

“難道就沒有辦法除掉宇文泰嗎?”劉沖問。

張宅,衛昕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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