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給顧分定調。”衛昕看向宇文泰,“以後我們還會牽扯出更多的案子。”
“是。”宇文泰拉着她的手,“給衛家洗刷冤屈的日子,差不多就要到了。”
“嗯。”衛昕粲然一笑,“多謝秦公。”
“陛下。”傅澈說,“宇文泰有中央軍十二萬人,他解放南疆還有樊城,又多了将近二十萬的兵馬。”
“陛下。此事要從長計議!”傅澈說。
“何不先從張依下手?”司徒王棠說。
“她是宇文泰的人。處理公事,那是個鬼才,你捉不住把柄的!”傅澈說。
“要是她的家人犯了事呢?”王棠陰陽怪氣。
“是的。”劉沖點點頭。
正月十六。
天氣晴朗。
敦州。
張府。
張臻是張年的兒子,字信臣,是敦州平陽縣的吏員。
“信臣兄。”一個人敲着門。
張臻打開門,說:“顔兄,怎麼了?”
這位顔兄的名字叫作顔愈,字雲惜,是敦州平陽縣人。
“我有一筆買賣,告與你知。”顔愈說。
“什麼買賣?”張臻問道。
“最近,絲雨軒來了一匹時興的綢緞,正要送給張夫人。”顔愈說。
“送給我姐姐嗎?”張臻說,“姐姐不飾奢華,她現在是秦公的夫人。”
“诶呀。”顔愈說,“現在個個巴結你姐姐,你姐姐滴水不沾,這可是于秦公和張家不利。”
“這不是我說得算。”張臻識趣道。
“信臣兄。”顔愈說,“我們先去絲雨軒看看,這些綢緞,選兩匹,就說是你的心意。”
“誰托你來的?”張臻眼神謹慎。
“诶呀。梁夫人現在禁足在府。”顔愈說,“得寵的是你姐姐。我是奉敦州刺史古琴的令。”
“我父親是敦州司馬。”張臻說,“這于理不合,回去轉告古刺史。這些事情我不能參與的。”
“這......”顔愈說。
“沒什麼事情,你就回去吧。”張臻說。
張臻下了逐客令,韓愈隻能離開張宅。
正月二十。
亥時。
兵馬圍着張府,兵士舉着火把,徹夜不停。
張年走出府門,看着如此陣仗,心中疑惑,問:“敢問将軍,為何來我府上?”
曾谙下了馬,行禮如儀:“張司馬,有人舉報貴公子張臻,貪贓。”
“林管家,去,叫張臻出來。”張年眼神通紅。
“是。”林管家進入宅院。
不一會兒,張臻出來。
“你是不是貪了什麼?”張年問道。
“我貪了什麼?”張臻眼神疑惑。
“張公子。”曾谙舉着條文,“有人舉報你收受絹布八匹。”
“這是我買的。”張臻說,“我還有益和祥的單子呢。”
“單子拿來。”曾谙說,“這是貢緞,是要送給陰太後的生辰的。”
“怎麼可能?”張臻說,“我哪有這個膽子啊!明明就是我買來的。”
張臻将益和祥的單子遞給曾谙。
曾谙仔細辨認,單子的簽名有些許模糊。
“張公子,煩請你去軍牢。”曾谙說,“你的絹布以及單子,我們會詳細審查。”
“我冤枉啊!”張臻說。
“來人。”曾谙說,“将張臻捉起來,放入軍牢。等秦公消息。”
正月二十一。
巳時。
秦公府,正廳。
“雲舒,你的弟弟怎麼回事?”舒琳不解地問,“這貪的是絹布,還是八匹,是敦州刺史古琴孝敬陰太後的。”
“母親,此事肯定不簡單。”宇文泰說。
“你向着她。”舒琳說,“我能說什麼?”
“我去查。”宇文泰說。
“慢。”衛昕眼神銳利,“此事是沖着我來的。禦史台去查,他畢竟是你的小舅子。豈不是秦公因愛張夫人,特地關照其弟嗎?”
“不查的話,你弟弟還在軍牢,那是受委屈的。”宇文泰說,“現在一疊疊奏章到禦史台,彈劾你,說你行事不法。要求我撤你的職。”
“那就先吊牌。”衛昕說,“撤我的職。這樣可以顯示秦公的公允。”
“照枝就不會如此了!”舒琳說。
“你能不能閉嘴!”衛昕咬牙切齒,看向舒琳,“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逾明。但是,現在我出了事,下一個就是逾明。我們都沒了,你一個太保的遺孀,他們會把你放在眼裡嗎?”
“還有,梁怡與顧分勾結,想要謀害逾明。”衛昕說,“你要詛咒你的兒子嗎?”
宇文泰微微一笑。
“我,我不知道。”舒琳眼神通紅,“照枝不會這麼做的?”
“等他們領着我和逾明的人頭,你就離死不遠了!”衛昕吩咐道,“來人,将舒夫人送回房間,嚴加看管。”
“秦公?”侍衛看向宇文泰。
“秦公府上下事務,按照張夫人的意思來。”宇文泰說。
舒琳微微低着頭,然後歎氣,跟着侍衛離開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