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宇文泰眼神陰骘。
“秦公。”曾谙跪下,“秦公,我真的是有難言之隐!”
張臻進入正廳,行禮如儀,說:“見過秦公。”
宇文泰看向他,眼神帶有詢問。
張臻點點頭,表示事情已經辦妥了。
“你說說看。”宇文泰說道。
兩位兵士已經來到曾谙身後。
“曾谙。”宇文泰說,“你還是去和禦史台解釋吧。”
“秦公,絲雨軒藏着不少軀幹。”曾谙坦白道,“這是古琴的勾當,與我無關啊!秦公,看在我這幾年,為校事府做了這麼些事。饒了我吧!”
“曾谙,你這兩個月,很吃得開嘛!宇文泰言語冰冷,看向兵士,“帶下去,明日送回金城,進禦史台!”
“秦公!秦公!”曾谙喊道,“饒命!饒了我吧!”
兩位兵士将曾谙拖拽下去。
“羅淙。”宇文泰看向曾谙的副将,“你一直帶着将士修繕房屋,很不錯。校事府的人你聯系過?”
“是的。”羅治跪在地上,“曾谙是在月初與古琴來往的,這軍費是古琴分一杯羹。我們兄弟這麼多吃喝,雖然有秦公與國庫撥款,在敦州經濟暫時跟不上來。”
宇文泰聽着羅治有些為曾谙求情的意味,說:“為将着,多有不易。但是南疆,百姓尚無寸土立居,曾谙一直想着經濟。這是不對的!”
“是。”羅治說。
“屹禮。”宇文泰看向羅治,“現在敦州的房屋修繕得如何?”
“主公。”羅治從懷裡掏出房屋結構圖,“我們的房子多半是木架結構,兩個月,修繕不足1000間。”
宇文泰看向結構圖,說:“還差多少?”
“主公,我們還差大概8000所。”羅治說。
“這幾個月,先修繕房屋。”宇文泰說,“均田政策如何了?”
“沒有房,百姓暫時不願種地。”羅治坦誠說道,“我們發了通告,這古琴不太配合。曾谙聽着古琴說,要活躍經濟,也不敢試行!”
“明日開始。”宇文泰正色說道,“丈量敦州土地,三日後我要看見報告。”
“是。”羅治點頭,“主公,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嗯。”宇文泰說。
宇文泰入住正廳,其餘的人進入客房歇息。
戍時。
金城。
春雪霏微。
秦公府,衛昕院子。
“主子,秦公的密信。”芸香遞給衛昕。
衛昕打開信,看着信紙,說:“叫張琛來。”
“是。”芸香領命而去。
一柱香功夫,張琛進入衛昕院子。
張琛一襲翠藍雲錦大袖衣,外面一件深色披風。
“見過張夫人。”張琛行禮如儀。
“不必多禮。”衛昕說道,“你看看這封信。”
張琛看着信,說:“張夫人,我讓校事府立即監視王棠等人。”
“嗯。”衛昕點點頭,“皇宮内外,嚴禁進出。”
“左右衛,及左右金吾衛日夜巡邏金城,一日兩班。”衛昕吩咐道,“左右羽林軍,左右神武軍巡邏皇宮,尤其是皇帝的宮殿,多加留心。”
“張夫人。”張琛思襯片刻,“秦公府還是要加派軍隊,保護您和府中女眷。”
“嗯。”衛昕看向他,“是這樣。”
王府。
“老爺。”陳管家說,“宇文泰已經抓捕古琴,刺殺失敗了!”
“陛下。”王棠痛哭流涕,“天絕大周!”
“老爺。”陳管家安慰道,“我們動不了宇文泰,可以動張依。這張依她隻是個女人。要是我們将秦公府的女眷扣留,我們就可以穩操勝券,宇文泰隻能乖乖投降!”
“對。”王棠擦着眼淚,“有道理!”
一月二十六。
寅時。
敦州,平陽縣。
宇文泰下令将絲雨軒查封,士兵們在内室裡發現大小不一的軀幹。
鋸刀血迹斑斑。
“立即逮捕絲雨軒的繡娘,鋸工。”宇文泰說,“全部給我押回軍營。”
“秦公,饒命啊!”
軍營,牢房。
兵士們正在抽打鋸工。
“這些軀幹,都是哪裡來的?”兵士給鋸工一盆冷水。
“買家是司徒王棠,建城梁家,益州吳家。”鋸工奄奄一息。
“還有呢?”兵士問道。
“我就記得這麼多。”鋸工說,“你們搜賬簿就有了。”
宇文泰帶領羅治等人丈量土地。
“這些土質不似砂土,又不像粘土。”宇文泰指着土地,“這些地,适合種植稻米。”
羅治正在記錄。
“叫格桑來。”宇文泰說。
“格桑,主公叫你來。”羅治将格桑帶進來。
“你們平陽縣,今日羅列百姓入住戶數。”宇文泰說,“你認真記錄,人多的先入住,人少的在軍營裡擠一擠。”
“好。”格桑眼神發亮。
“張臻,季泊。”宇文泰吩咐道,“張臻你記錄開化縣,季泊記錄崇尚縣。先将這個百姓住房問題解決。”
“是。”張臻與季泊領命而去。
“三日内,要讓一些百姓入住新房。”宇文泰說,“貼個告示。匠工人數不夠的,順便叫上百姓,工錢一日100文。”
“是。”羅治說。
一月二十八日。
敦州三個縣都在快速地建造新房。百姓們提供木材,木匠們踴躍報名。
巳時。
司徒王棠帶領部曲五百,來到秦公府。
衛昕一襲松青棉袍,佩戴确今刀,站在秦公府門前。
“張依,你這個蛇蠍女子。”王棠叫罵道,“我們這些臣子想要面見聖上,讓你的軍隊擋在門外。老夫懷疑,你是要謀朝篡位!”
“王司徒。”衛昕站得筆直,“你夥同敦州刺史古琴,秘密刺殺秦公!先有秦公文書,我正要找你呢!”
“我有聖上密令!”王棠舉着金黃色的布帛,“要殺張......”
确今刀出鞘,衛昕彈跳而去,直撲布帛。
一個劍客擋住她的劍,衛昕旋轉,對方的劍抹向衛昕的脖頸。
衛昕稍稍擋住,格住對方的刀,對方力度過大,她後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