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出招極猛,幾乎招招緻命。
衛昕一邊躲一邊閃,刺客用刀劃傷她的右臂。
衛昕旋轉,然後跳高,踩到對方的左臂,躍到對方身後。
她左手滑動木簪,直接刺入劍客喉嚨。
刺客吐着血泡,說:“卑鄙。”
“張夫人,聖上密令。”餘白将布帛抛給衛昕。
衛昕順利拿到,看見王棠等人已被左右領軍衛拿下。
她舒了口氣,看着右臂,餘白給她遞上金瘡藥。
衛昕擰開瓶蓋,自己撒上藥粉,然後進入秦公府。
舒琳走出正廳,看見衛昕,說:“捉住王棠了?”
“是。”衛昕看向餘白,“餘白,你先派人,将王棠送進禦史台。”
“是。”餘白領命而去。
“雲舒,你受傷了。”舒琳拿着手帕包裹衛昕右臂。
“母親,不礙事的。”衛昕坦白道,“刀術不精,受點傷應該的。”
“才練了兩日,已經很不錯了。”舒琳稱贊道。
“張夫人。”廖将軍行禮如儀,“我們是否即刻進宮?”
“當然。”衛昕點點頭,“你派三隊兵士,保護秦公府。”
“是。”廖将軍領命離去。
“雲舒。”舒琳拉着她的左手,“現在一定要進宮嗎?你的傷還是要處理的。”
“塗了金瘡藥。”衛昕正色說道,“母親,金城不太平,您最近不要外出,要用什麼差下人去買。”
“好。”舒琳溫柔道。
衛昕重新佩戴确今刀,坐上馬車。
一盞茶功夫,馬車進入皇宮。
衛昕下了馬車,徑直進入宣德殿。
宣德殿。
寶運皇帝劉沖正在看着書。
餘白等人在殿門外候着,衛昕将确今刀遞給餘白,以免費口舌。
“臣婦張依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衛昕跪在地上。
“皇宮什麼地方?”劉沖皺着眉頭,“秦公府的家眷怎麼跑這裡來了?”
“哦?”衛昕眼神流轉,“司徒王棠說有陛下的密诏,說要捉拿秦公府女眷。”
“胡說八道。”劉沖說。
“陛下,這可是您的密诏?”衛昕左手拿着布帛。
劉沖臉色通紅,牙齒摩擦着,瞪着衛昕。
“陛下,我再問您一次,這是不是陛下的密诏?”衛昕看向劉沖。
劉沖左右思慮,看見殿門外站着都是秦公府的人。
“不,不是。”劉沖小聲說道。
“原來是矯诏!”衛昕當機立斷。
“司徒王棠帶部曲,意圖闖入秦公府,殘害秦公府女眷。”衛昕眼神冰冷,“另外,王棠矯诏,按照大周律法,應該處以絞刑。”
諸詐為制書及增減者,絞;口詐傳及口增減,亦是。[1]
衛昕雖然提及司徒王棠帶領部曲,想要擅闖秦公府,可那是青天白日;按照大周律法,若是夜晚,王棠有罪,衛昕出于自衛,殺了他亦是正當;但是王棠并沒有進入秦公府。單憑這一條,衛昕無法定他的罪。
“陛下,陛下?”衛昕看向劉沖。
“張夫人。”劉沖小聲問道,“可否寬恕司徒,他或許是受人蒙蔽。”
“國法!若是陛下饒恕司徒,天下人如何看待陛下?”衛昕信心十足,“國法不立,大周如何讓百姓信服!”
劉沖痛苦地閉上眼睛。
“陛下,臣婦告退。”衛昕得償所願。
衛昕拿着她的确今刀,與季白等人離開宣德殿。
“季白。”衛昕吩咐道,“你帶領左金吾衛,進王棠府,将他的府中一幹人等帶進禦史台。”
“是。”季白領命而去。
二月初五。
未時。
敦州,平陽縣。
宇文泰讓吏員丈量土地。
百姓正在圍觀,男子一列,女子一列,旁邊的吏員正在登記田畝與人員名單。
百姓們伸長脖子,平陽縣的吏員及兵士正在維持秩序。
“這個範圍的田地是“露田”。”宇文泰正色說道,“按照我們的均田法,男子有“露田”四十畝,女子為二十畝。南疆的農耕技術,要比金城及西淩等地先進,不用休耕一年。”[2]
“秦公,我們這些是奴籍。”一個女子說道,“我們有田嗎?”
“就是。”一個男子說道,“我們分了地,世家的地怎麼劃分?”
“對啊,對啊。”一個老翁點頭。
“奴籍一樣,男子有四十畝,女子有二十畝。”宇文泰正色說道,“我們南疆沒有世家,隻有地方官。刺史有十五頃,司馬有十頃,縣令有五頃。現在還沒有規劃好。”[3]
“住宅地怎麼分?”老翁繼續問道。
“庶民三人一畝,奴婢五人一畝。”宇文泰介紹道。[4]
“詳情,我們會用圖畫給大家科普的。”格桑說,“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平陽縣縣衙,向吏員請教。”
酉時。
格桑與張臻在平陽縣縣衙辦公,宇文泰先回營寨。
營寨,正廳。
“雲舒來信了嗎?”宇文泰看向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