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真是個畜生!”
周惟還想繼續說話,讓士兵塞了布條,拉出庖廚外面。
潘順走到盧娟面前,摸着她的臉。
“盧夫人,你的丈夫如此不忠。”潘順說,“你還青春年少,不如跟了我......”
盧娟輕輕别過臉。
“給盧夫人松綁。”潘順說。
士兵給盧娟松綁,盧娟摘下布條。
“夫人。”潘順把手搭在盧娟的肩膀上,“你跟了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哦?”盧娟說,“你要娶我嗎?”
“此事待我回去商議。”潘順谄媚道。
“潘賊,不要白日做夢!”盧娟整理衣冠,“周惟愚昧,與你這人謀和,幾乎葬送杏州百姓!我真後悔,沒有聽父親的話,助纣為虐。”
“你居然敢當衆辱罵我!”潘順拔出刀,晾在盧娟的脖頸上。
“哼!我若與你成婚,幾乎要斷送盧家美名!”
盧娟說完,橫刀一抹,應聲而倒。
潘順瞪大眼睛。
“大帥!”兵士跑進來,“宇文泰就要來到周府,大帥,我們逃吧!”
盧娟躺在地上,沒了呼吸。
“大帥,我們還是先回涼州。”陳參謀行禮如儀,“這周府有一處暗道,請大帥跟我來。”
潘順跟着陳參謀進入周府暗道。
半炷香時間,宇文泰來到周府。
他命令兵士撞開門,發現院子裡有血色殘片,殘肢殘體。
周惟躺在地上。
“還有氣息嗎?”宇文泰問道。
“隻是暈倒。”餘白探了探周惟的脖頸。
宇文泰環視一周,吩咐餘白,說:“将他們好生安葬!全力搜捕潘順,還有北朔軍!”
“是。”餘白說道。
十月初三,宇文泰解放杏州。潘順帶領十幾萬兵馬返回涼州。
未時。
張宅,正廳。
盧雨眼淚直流,說:“潘順,周惟小人,都是他們害得娟兒自殺。嗚嗚嗚嗚嗚嗚。”
“斯人已逝。夫子還是要保重身體。”衛昕勸慰道。
“诶。”盧雨說,“幸好秦公解放杏州,杏州百姓有救了!”
“夫子,逾明已将周氏夫婦厚葬。同時張貼告示,申讨潘順在樊城,杏州的野蠻行徑。”衛昕正色說道。
“老夫感念秦公大恩。”盧雨流着淚,“還望秦公能盡早解放北朔。”
“我與秦公為了大周,自當竭盡全力。”衛昕微微欠身。
“張夫人。”盧雨行了禮,“盧雨告辭。”
“芸香,送送夫子。”衛昕吩咐道。
申時。
衛昕将批好的奏章交給張琛。
“主公這次解放杏州,真是順利。”張琛說道。
“若不是兄弟阋牆。”衛昕眼神冰冷,“主公恐怕連杏州城門的門框都沒摸到呢!”
“河州安家已經打算說服刺史趙修獻城。”張琛說。
“哦?”衛昕眼神流轉,“趙修,聽說以前與郭濟是好友。”
“正是。”張琛正色說道,“斐然,還打算進入河州,遊說趙修呢。”
衛昕笑而不語。
“張夫人。”張琛眼神流轉,“盧夫人出了事,我們也很難過。”
“盧夫人幡然醒悟,不與叛賊同流合污。”衛昕說道,“盧家由此烈女,應該感到自豪!”
“這幾日。皇帝常常帶着太監在皇宮遊馬弋獵。”張琛說,“功課都不做,且白承約經常伴其左右。”
“他們是堂兄弟。”衛昕言簡意赅。
“是。”張琛點點頭。
十月十一。
河州,趙府。
郭濟一襲月白色刻絲直綴,外披一件深色披風。
他騎着馬,來到趙府。
趙府管家開了門,說:“您是?”
“管家,我是郭濟。”郭濟行禮如儀,“郭斐然,是趙修的同窗。麻煩你通傳一下。”
“好。”管家點點頭。
一刻鐘後,管家将郭濟迎了進去。
正廳。
“诶呀。”趙修說,“郭兄,怎麼有空來到河州呢?”
“濟是為了河州百姓的安危而來。”郭濟幽默道,“也是來看望仲遠兄。”
丫鬟魚貫而入,為主賓上茶水以及糕點。
“斐然入秦公府為幕僚,混得如魚得水。”趙修說,“安慶讓我獻城,我實在是躊躇不定。”
“仲遠兄,是害怕秦公過橋抽闆?”郭濟坦然說道,“秦公若是要了燈州,仲遠兄一家會平安無虞的。”
“你拿什麼保證?”趙修說,“一顆赤枕之心?”
“若是秦公進入燈州,兄隻管提供糧草。”郭濟說,“你還當你的刺史,州的事務還是你管。隻不過軍馬,要歸秦公調遣。仲遠,還是要三思而行!主動權在仲遠兄手上,隻不過秦公有沒有耐心?你我都很難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