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能有第二種選擇嗎?”阮葙甯舉手提問。
席相珩颔首,“好問題。要麼把我打飛出去,要麼被我打飛出去。二選一,是不是公平多了?”
阮葙甯:“……”廢話!
加上躺在地上當屍體的溫傲雲,還有六個人,席相珩掄着大錘虎虎生威,即将化身無情的人頭收割機。
“太……太可惡了,席相珩你現在的行為……太惡劣了。”溫傲雲或許是覺得自己還有救,顫顫巍巍地擡起手,頑強道:“我要告訴,告訴我師傅,讓他老人家來為我發聲!你……給我……等着……”
席相珩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淡聲道:“你知道我平生最讨厭那種人嗎?”
溫傲雲:“……”
“你這樣的。”他耷拉着眼,将鐵錘扛在肩上,轉身慢悠悠走到溫傲雲跟前蹲下,低聲說:“可能我心思陰暗,看不得别人這麼舒坦。都知道你有個師傅了,整個修真界就你師傅最好啦。把你送五行宗來,讓我揍成傻逼。當初你來的時候,你們宗門的長老可是說好了,把你揍得半死不活也沒事兒。”
溫傲雲:“你……惡毒……”
“多謝誇獎。”
溫傲雲真的感覺自己要被氣死了,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告狀也沒地方告,主打一個挨欺負,還沒地訴說。
“二師兄,人家沒誇你。”阮葙甯突然就覺得這個對話有點似曾相識,好像自己也說過類似的話。
“哎呀呀,小師妹,你也聽出來了,我是在氣他?”
他一派浮誇道:“我還以為你以前氣我,是無意的。”
阮葙甯:“……”好毒的嘴啊。
他緩緩起身,慢悠悠的往後退了數步,将剩下的所有人都囊括在視野之内,“你們煉體都太差,有點太無聊了,所以接下來,我不會再聊天活躍氣氛了。”
衆人一片鴉雀無聲。
感情他說了那麼多話,隻是為了活躍氣氛,而不是嘲諷大家。
好毒啊!
趁着衆人還在嘴角狂抽的時候,席相珩疾步而行,首先将目标瞄準全副武裝的應星。
猛地一個高高躍起,舉起自己的錘子,兜頭朝應星頭上劈去。
應星忙不疊解開身上的縛仙索,将所有的武器如撒花般,朝席相珩一股腦丢去。
阮葙甯和時徑微瞧準時機,一個躍起加入其中,趁亂拿兩件武器。
但席相珩豈會想不到她倆的心思,餘光瞥見她倆躍起的身影時,再度扭身,将自己錘子的方向一轉,朝二人捶去。
時徑微被捶飛,狠狠砸在躺屍的溫傲雲身上,疼得他驚叫一聲,“嗷!”
顧不上被砸的溫傲雲,時徑微忙爬起身去看阮葙甯的情況。卻見她腳下輕點飛在半空的武器,快速翻身躲開了席相珩的錘子,并順利拿到了一根木棍。
等等,又是木棍?
莫說時徑微不理解,就是阮葙甯自己也傻眼了。
又是棍子?!
今天,棍子可算是在她這兒成精了!
阮葙甯二話不說,直接一棍子掃飛大半武器,落在法陣之内,其他的全被席相珩不留情面的一錘,捶飛出陣外了。
應星就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法器都被捶飛,心痛無比,淚流滿面。
“啊,我的珍貴法器啊!”
都還沒開始真情實意的為法器哭墳,席相珩已經助他一臂之力,一錘将他直接淘汰。
唯一還沒有出手的辛夷抱着自家大師兄的命根,看着席相珩和他肩上的小鐵錘,有些緊張地吞了口唾沫。
“席師兄,有話好說,這可是我大師兄的命根子。”
席相珩不置一詞,就站着靜靜地看着她,那雙好看的鳳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隻等了幾個呼吸,他果斷動身,掄起錘子,朝辛夷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熟悉的木棍再次出場,趕在席相珩的錘子落下之前,挑上琴匣的背帶,連人帶琴一塊甩飛去一旁,遠離了席相珩的攻擊範圍。
席相珩一錘落了空,自顧自嗤笑一聲,然後掄起錘子,旋身而起,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無差别式攻擊。
阮葙甯即刻抽身,帶着木棍,退身而去。
自此,幸存四人順利聚攏。
時徑微看着遍地散落的法器,沒有一件是自己能用上的,且全是短兵器,心裡暗罵了應星一聲。
“全是短兵器,我還沒靠近席師兄,就已經被掄飛了。”
阮葙甯:“不用擔心,你有你的大師兄!”
辛夷聽着他的話,順勢看着躺屍更嚴重的溫傲雲,懷疑:“難道是……”
“沒錯,就是!”阮葙甯肯定回複。
時徑微眯着眼,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移動,最後像是中邪一般,與兩人統一了腦回路。
她清了清嗓,朝躺屍的溫傲雲拱手一禮,擲地有聲道:“大師兄,得罪了!”
席相珩站定,就聽見這麼一句。好奇的他,此刻更加好奇。
屏息凝神,等着時徑微接下去的動作。
就見她猛地俯下身,雙手拽上溫傲雲的後腰帶,一鼓作氣,咬咬牙将人就那麼直挺挺地提了起來。
席相珩:“?”
下一刻,溫傲雲就如一根加大版的棍子,在她手中快速旋轉,好似那船尾的螺旋槳。
請恕席相珩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詞來形容此刻的溫傲雲了,因為他現在看起來,真的很衰。
時徑微怒喝一聲,帶着被自己轉成螺旋槳的溫傲雲,朝席相珩沖去。
結果可想而知,倆人一塊飛了。
凄厲的慘叫聲劃破長空,直直墜向後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