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最後決定參加此次行動的原因。
長老會說的沒錯。隻要聽到有“祟”,他就一定會來的。
隻是被拿捏的感覺讓晏景很不爽,便給了通知他此事的奚啟一頓臉色瞧。
厲祟?蘇相宜感覺毛骨悚然。在内心期盼是場烏龍。
如今已經不是罰惡使生活的時代了。要出現一隻這樣的祟物,又得是一場大災啊。
“蘇相宜!”奚啟忽然叫了他的全名。
“在!”
“皇女的案子由你負責調查。有問題嗎?”
“我?”蘇相宜指着自己的鼻子,充滿疑惑。
一直閉目的晏景也睜開了眼。
奚啟淺笑肯定:“沒錯!”
“沒……沒問題。但陸不承能不能跟着我?”
這家夥刁鑽難纏,肯定能派上用場。
奚啟婉拒:“他另有要務。”
過去,蘇相宜對奚啟是敬重有加,不敢對他的話有半分懷疑。但近來種種,讓他這種想法産生了動搖:您說的這個要務,他自己知道嗎?
*
總之,蘇相宜抱着趕鴨子上架的心态走馬上任了。
穿過長長的中央大街,三人抵達了位于烨日朝皇都中心的宮城。
剛進皇城時,他們便見整座城池被金光籠罩,到了皇宮,金光更甚。烨日朝之國運确實強盛。
在宮廷内侍的帶領下,幾人進入宮殿。
烨日朝的現任帝王已過耳順之念,老态明顯,接見蘊華宗一行時,他身後站了三個打扮各異的人,一個做道人打扮,一個身着遊俠慣穿的窄袖長衫,一個則似富貴老爺。三人都是修士,修為在出竅中期到後期。
這也是凡人勢力能招募到的修士實力的天花闆了,再往上便是分神期,修界九成九修士的天花闆,去任何仙宗都能求個體面身份,犯不着來凡人世界謀富貴。
年邁的帝王開口迎接:“三位仙君遠道而來辛苦了。不知所為何事?”
不是他們請蘊華宗過來的嗎?
蘇相宜迅速過了一遍腦子,想到委托上并沒有标注委托人。
有人越過了他們的最高統治者給仙宗傳訊?
為免嫌疑,他先發制人:“蘊華宗收到委托,說貴朝皇女昏迷不醒,托我等來查明真相。但聽陛下方才所言,似乎并非您送來的信函?”
“确實不是朕。”皇帝感慨,“朕本也計劃若再過幾日還尋不到救治皇兒的辦法,便向蘊華宗去信求助。想是某位親近之人意識到朕的打算,代朕做了此事吧。不知仙君有何法子,又需要朕做些什麼?”
他現在哪有法子啊!
蘇相宜隻能硬頭皮應付:“我們想先去看看皇女,了解情況後,再說救治之法。”
皇帝點頭:“确是我太心急了,理當讓仙君們先見見皇兒。來人!”他召來最信任的老内侍,“你帶幾位仙君走一趟皇女府。仙君們若有疑問,你也盡數代朕如實回答。”
老内侍應了是,迎上前,領着三人往外去了。
*
剛送走人,帝王的神情便嚴肅起來:“能查出是誰送的信嗎?”
身着道袍的修士瞧了一眼做富貴閑人打扮的修士:“我設下的陣法沒有異動,隻能确定不是從‘裡面’傳出去的。”
帝王又特地問了做遊俠修士:“您看出了什麼嗎?”
這是他最近才招募來的修士,出竅後期,在目前效力于他的修士裡實力最強。但考慮到其效命時間尚短,月前又出了那事,還沒有委托過他做機要的事。現在這句問話既是詢問也是試探。
遊俠修士自然懂得,開口道:“三人較弱的兩人,一個築基,一個元嬰,多半是來曆練的弟子。至于覆眼那位瞧不出修為,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他在蘊華宗……”他故意留了一個充滿懸念的停頓,“被稱作‘小師祖’。”
“這稱呼有何蹊跷?”帝王隻能從裡面意識到對方輩分很高,但遊俠修士想表達的似乎不止于此。
他遠離修界,相關常識所知不多,這種藏頭露尾的說話方式讓他很是不悅,扭頭瞧另外兩位客卿,他們也紛紛搖頭。
等皇帝明白從别處得不到解答後,遊俠修士才緩緩道出答案:“上一個在蘊華宗有此稱呼的是罰惡使。”
某些大宗門間的心照不宣的通識,外面的修士卻要費大力氣才能得知。他也是為某個大宗門出身的人物效過力,才能知道這些事情。
聽到這話的皇帝臉色一白,連帶着另外兩個修士也緊張起來。
這般身份,已經遠遠超出了為弟子曆練壓陣的配置。
他們真是沖着皇女的事來的?
皇帝沉吟片刻,招了招手,錦衣修士會意,附耳上來。
“去信問問仙長。”
遊俠修士知道這是烨日朝在蘊華宗的人脈,但除了皇帝和錦衣修士無人清楚此人身份。
錦衣修士颔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