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中的茶水好好的,一口沒少,戚言一個眼神,林暢心領神會地站起來換了一杯熱的。
“叔叔,最近你的孫子有什麼異常嗎?你有沒有見過什麼特别奇怪的人?”
沈爺爺抹了抹眼角的淚:“警察同志,沒有什麼異常的,我孫子很乖的,從來不交那些亂七人糟的人,不知道誰那麼狠心,你們一定要查出來,我老頭子求求你們。”
“叔叔,快點起來,我們會盡快查出真相的。”“林暢,送送叔叔。”“不用了,警察同志。”沈爺爺執意一個人離開。
戚言直直地站在原地,他看着沈爺爺艱難地走出門口,他的頭發白了,腰也彎了。
“頭,你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相?”戚言眼神淩厲:“告訴他什麼,告訴他,他的孫子被人侵害,還是告訴他,他的孫子是自殺。”
“我們現在唯一能幫他的就是找出侵害的人,找出死者自殺的原因。”林暢愣住:“是,頭。”
警局内燈光通明,林暢打了個哈欠。“那麼多監控,得看到什麼時候?”“給,咖啡。”林暢接過咖啡:“謝謝頭。”
戚言盯着屏幕:“大家有沒有發現什麼?”沈山歎了口氣:“戚隊,忙活了半天什麼也沒發現,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是校外的?”
林暢突然來了勁:“管他天上的,地下的,校内的,校外的,這種畜生化成灰都得找出來。”
“等一下,把視頻倒回去。”“頭,你發現了什麼?”
“把這裡放大,你們看到了嗎?這個人的眼神。”
直覺告訴戚言:“這個人不簡單。”
林暢一臉疑惑:“頭,這個人的眼神有什麼問題?”
“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你們看,他這個眼神明顯是看向沈嘉那個方向的,戚言頓了頓,繼續看吧,看還有沒有什麼疑點。”“是。”
杯裡的咖啡已經見底。“頭,從三月一号開始監控裡的沈嘉好像有點奇怪。”“說說看。”“一号前他每天都是5點多出校門,一号後前4天他都和之前一樣,可到了星期五他卻總是7點左右才出來。”
沈山感歎道:“年輕就是好,林子,你小子眼睛真尖。”“不錯,林暢你這發現很有可能就是關鍵。”
林暢摸頭傻笑:“嘿嘿,都是頭教得好。”
“調星期五的監控出來。”戚言睜大眼睛,生怕錯過一絲蛛絲馬迹,可他越看越嚴肅,因為沈嘉5點後憑空消失了。
“監控确定是沒有删減嗎?”“戚隊,監控是原件,絕對沒有删減。”
林暢疑問道:“頭,真奇怪,5點後監控裡都沒有沈嘉的身影。”
戚言閉眼想了想,睜眼回道:“監控一定有死角,或者沈嘉5點後呆的地方沒有監控。”
“頭,線索斷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先查查剛剛那個人,看他和沈嘉認不認識。”
房間正中立着一件未完成的雕塑:“真可惜,還沒有玩厭就死了。”官越上手摸了摸雕塑的臉:“幸好還有你在,哈哈哈。”
笑聲在房間内回蕩,宛如地獄傳來的勾魂聲,好好一張儒雅溫柔的臉,偏偏被這笑給毀了。
三角帳前的信箱,露出信封的尖角。遊憶意拿出鑰匙打開鎖,一堆灰色信封中,小巧的綠色記事本十分顯眼。
翻開記事本,裡面記錄的是一位少年天使被惡魔吞噬的全過程,他講自己是如何掙紮,又如何走向深淵,走向絕路與滅亡。
沒有黑色橫線的白色首頁上寫着一句話:“對不起,我抗争失敗了,花盆裡的向日葵我有好好養,今天已經發了芽,可惜我看不到它開花了,姐姐,請你替我看看。”
放在記事本的手冒起青筋:“這個禽獸!遊憶意這才聯想到沈嘉那天說的那句話,漂亮是一種罪嗎?”
他到底是遭受了怎樣的痛苦,才這樣毅然決然的選擇死亡。
遊憶意拿起包剛準備離開,向陽沖進來就哭:“姐姐,他們說沈嘉遭到了性侵害。”“不要哭,姐姐知道,我們一起幫他抓住兇手。”
“頭,查清楚了,這個人叫官越,是沈嘉他們班上的美術老師。”
“有查出他以前的風評嗎?”“這個,倒是有,他在以前的學校,風評不錯,教評都是滿分,無論老師還是學生都對他贊不絕口。”
戚言閉上雙眼想了想:“贊不絕口?這個世界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太過完美的人絕對不正常。”
這時,一道聲音打斷戚言的思緒。“戚隊,這位小姐找你。”戚言轉身看去:“遊小姐,你怎麼來了?”
“戚隊長,我來找你是有正事,你看看這個。”戚言接過記事本,紙張翻動的聲音很輕,戚言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
“你們,來看看這個。”林暢好奇地湊過來,又罵罵咧咧地轉過頭:“衣冠禽獸,頭,這寫的東西要是真的,那這個官越簡直不是人,閹割一百次都算少的。”
辦公室的人齊刷刷看過來,沈山拉過激動過頭的林暢:“林子,注意形象。”“什麼狗形象。”衆人的目光太過灼熱,林暢尴尬地笑了笑,立馬挺直腰:“對,形象,形象。”
“遊小姐,這記事本我們警方要留下做證據。”“盡管拿走,隻要對案情有幫助。”“走,我們去見見這個官越。”
遊憶意跟在他們身後,戚言快速關上車門,警車駛遠,遊憶意的身影也在後視鏡中消失。
“弟弟,你的抗争不會白費的,有人要為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