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覺拖着受傷的身體打開房門,回了家,他便了沒了力氣,他癱在地上的樣子真的像一坨沒有用處的爛泥。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他,段覺想不明白,他捂着臉痛哭流涕,眼淚嵌入似疤的皺紋裡,滾燙得他睜不開眼。”
他如何想得明白,嫉妒,多疑,心狠等種種是人類善變的百寶箱。
恐怖的野獸圍住段覺,他置身于腥臭的哈喇子之下,眼前一黑之際又忽而透進來一道微弱的光。
“住手,段覺猛地驚醒,他驚魂未定地坐起身,伸手抹掉即将流下額角的冷汗。”
自從知道真相後,他每天都做噩夢,夢境擾得他本就脆弱的心更加疲倦。
段覺害怕夢,又渴望夢,有時候做夢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起碼夢裡沒有現實清楚。
“Hell0,老朋友們,我們來玩一個老遊戲吧,隻要你們成功找到寶藏地,黑袍人說着輕輕拍了拍劉靖江的臉,他就不會死喲。”
“唔,唔…看見戚言他們,劉靖江拼命地掙紮,甩着頭想說話,黑袍人将鏡頭一轉,完全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更别說他現在被膠布緊緊地貼住嘴巴。”
林暢轉頭看向戚言,生氣道:“頭,黑袍人的行為真的太惡劣了。”
沈山沒有說話,但他的神情表示他贊同林暢的說法。
看着電腦屏幕上的黑幕,戚言微微皺了皺眉頭,眸間還有股沒有散去的怒氣:“多說無益,既然他想玩,那我們就陪他玩一玩。”
黑袍人給的提示是一張月亮的圖片,戚言一行人圍在一起解讀。
“半個月亮,難道是月半灣?”
林暢不太認同沈山的說法:“真的有那麼簡單,我怎麼覺得有詐?林暢看向戚言,頭,你怎麼看?”
戚言雖然不信黑袍人會這麼輕易的給出地點,但他們也沒有别的選擇,現在,他們确實也想不出這張圖暗藏的信息,接近這張圖的地點也隻有月半灣了:“甯可錯過不可放過,沈山說的有些道理,走,去月半灣看看。”
一踏入月半灣,戚言停下了腳步,轉身道:“分頭找。”
月半灣是一片海灘,四周種了很多的椰子樹,戚言之前來過這裡,這條長廊上并沒有這種十字箭頭,他循着箭頭給的提示走去,走到一棵一人寬的椰子樹前。
椰子樹上一樣有十字箭頭,不過這個十字箭頭指的是地面,戚言将周圍的樹看了一遍,每一棵都有箭頭。
“找到了,在椰樹林這邊,你們現在過來。”“收到。”
戚言皺起眉頭,不滿地按着樹身上的箭頭:“提示的地點是月半灣沒錯,但黑袍人明顯沒安好心,那麼多樹,他是想消耗我們的精力與耐心嗎?”
顧不上多想,戚言蹲下用手扒開沙子,很快,一個小盒子露了出來,小盒子上面帶了鎖,戚言撿起石頭就砸。
盒子裡面是空的,戚言不信這個邪,轉頭走向下一棵。
“空的,戚言一隻手捏合盒子,黑袍人,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事不過三,戚言按下眼中燃起的怒火,繼續扒盒子:“還是空的。”
“頭,我們來了,林暢和沈山來得剛剛好,不然,戚言的手就要打向椰子樹了。”
他們這一驚,戚言瞬間收了力,打開手掌輕拍了下樹身。
林暢一臉疑惑:“頭,你在幹什麼?”
戚言恢複冷臉,轉身叉腰道:“沒什麼,線索在這些椰子樹下面,分頭去挖,挖了先别開鎖。”
旁邊的遊客像看傻子一樣看戚言他們扒沙子。
看着這一地的盒子,别說沈山的表情崩不住,戚言都心累地扶着額。
林暢不管髒不髒的,直接癱在地上:“累死我了,這真的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變态,真的太變态了。”
戚言邊砸鎖邊指使林暢:“快起來,開鎖。”
沈山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林子,你就别抱怨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黑袍人變态。”
戚言和沈山賣力地砸着,林暢也不好繼續休息,拍拍屁股爬了起來。
“空的,還是空的,我這是什麼臭手,林暢真的服了,暗暗罵了黑袍人一百遍。”
雲朵遮住太陽,四周突然安靜下來,椰子墜地那刻,砸開了一百個盒子。
“辛辛苦苦砸了一百個盒子,結果就隻有這一個有東西,黑袍人赢了,林暢緊握自己微顫的手,他真怕自己把這些盒子一起砸了。”
戚言徹底沒了牌氣,平靜地拿出盒子裡面的卡片:“MENG,是拼音,還是英文?還是别的什麼?”
一百個盒子中,隻有一個盒子裝了答案,戚言他們有情緒,認為這是黑袍人故意耍他們玩,但不是的。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這一百棵樹是段覺用盡血淚才澆灌而成的心愛之物,但毀掉它們,隻需要百分之一的火焰。
巨大的石頭後面,站着一道黑影,他的身影陷入沙灘裡面,沒有人察覺:“遊戲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