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昀澤一頭霧水,但幾秒鐘後反應過來了——或許傅越的朋友和團建的組織者根本就是一個人。青年打了個馬虎眼想把這事翻篇,好在克莉兒沒有深究,這個話題就這樣揭了過去。
“你一個人?”克莉兒走進了些,臉上帶着笑。
賀昀澤不太會和女□□流,更不能趕她走,便往邊上跨了一步離對方遠些,搖搖頭,沒說是,也沒不說不是。
“cloud,你線上線下的性格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來喝一杯?”女人調笑着,手中的酒杯小幅度搖晃,再次靠近,将手輕搭在賀昀澤肩膀上。
“啊……是嗎……”對方靠得越來越近,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在此刻無限放大,但在賀昀澤耐心耗盡伸手将對方甩開之前,另一道聲音打斷了這場單方面的“邀約”。
“幹嘛呢幹嘛呢,你房東先生就搓了一會兒麻将你跟就跟人搭讪,什麼意思?”男人不太着調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順手将賀昀澤攬了過去讓青年退至他身後,“這是唱哪出啊?”
傅越後面這話是跟齊麟說的,齊麟沒辦法,隻能尴尬笑了兩聲,又走到克莉兒身邊。老實說他也挺摸不着頭腦的,但那都可以放在一邊,重要的是現在得把老朋友哄好,還有——順便處理一下有點綠的頭發。
傅越對打麻将興緻不高,陪着齊麟打了會兒就說要走,齊麟沒事幹,自然陪同,聊着聊着就說到了他那位新認識的女主播。傅越知道自己這位朋友是個什麼性子,嘴角抽了抽表示自己沒興趣,但架不住齊麟非要介紹給他認識。
之後就是宴會廳這一幕,齊麟心心念念的女主播居然把魔爪伸向了他家小朋友,顧及齊麟面子,傅越才沒說什麼,隻咂了咂嘴,思索着該怎麼安慰小朋友。
克莉兒最後是被齊麟拉走的,去了哪裡不得而知,賀昀澤就算有心打聽也不會有人告訴他。或許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賀昀澤喝了口杯中的果汁,假裝自己很忙。
傅越以為賀昀澤是不高興了,又或者是自己把他一人丢在這,然後遇到了這種事,這怎麼辦?傅越不知道該怎麼哄人,試探道:“果然還是應該把賀小澤帶在身邊。”
言畢,又煞有其事地看了青年一眼,但對方仍舊在自顧自喝果汁,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假裝沒聽見。
“賀小澤?”傅越無法,隻得戳了戳賀昀澤的肩膀,但在對上青年疑惑的雙眼時,他滿肚子的腹稿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怎麼了?”賀昀澤剛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果汁喝着喝着思緒就飄遠了,并沒有聽見傅越說的什麼。
“沒什麼,下次出來還是跟着我吧——不高興了?”傅越有些緊張。在他看來,他對賀昀澤的感情很奇怪,就像是自己養了個有點小暴躁的娃娃,雖說脾氣不大好,但看見娃娃被别人欺負,他心裡多少也是不高興的。
“啊?沒有……隻是覺得太巧了,剛好在這裡遇見熟人。”賀昀澤并沒有把克莉兒的舉動放在心上,老實說,就算傅越不來,他也會躲開,或者把人甩開。住在傅越家小閣樓的這段時間裡雖說他的脾氣已經很收斂,但他賀昀澤仍舊是賀昀澤,這一點沒有改變。
他不會逆來順受,如果越過了那條線,他一定會反擊。
“哦——”傅越又将人撈了過來,哥倆好似的搭着肩,男人面上不驚,但心底卻松了口氣,順便将事情的前因後果同青年說了。
齊麟口中的女主播就是克莉兒。
克莉兒在齊麟手下的公會做主播,一來二去便勾搭上了本來就四處留情的齊麟。這富二代哪都好,但偏偏是個寵女人的,寵得無法無天的那種。
克莉兒說不想公開,他便不公開,想要什麼奢侈品,他就買,已經把人捧到了天上,但奈何人家還是不知足。
“我不懂。”賀昀澤搖了搖頭,雖然早有猜測,但真從傅越口中聽說這事還是有些不自在。
“不懂什麼?”
“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對我。”這一點賀昀澤的确想不明白,他就是個剛成年的小青年,外貌說不上多出衆,能力也不怎麼樣,做着很普通的主播工作。
如果沒有遇到傅越,他可能連吃飽飯都是個問題。
傅越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總不能說,人家就是看上了你什麼也不懂,好騙。
“嗐,别想這些了,人都看過來了,走,帶你去樓上,咱不跟他們一起吃。”
酒店的底下幾樓都是宴會廳,往上才是小包間、住房之類的,傅越和賀昀澤出電梯時正好撞見在大發雷霆的齊麟。
“老媽,這真不是我的錯吧!我幹什麼了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她,結果呢!她……”齊麟似乎還想接着罵,但見老朋友上來了,頓時沒了那個心思,又開始打發他家老媽,“傅越來找我了,一會兒再跟您掰扯,啊!”
“挺忙啊,怎麼說?”傅越識趣地沒戳齊麟的傷疤,但他家小朋友好歹也是當事人之一,怎麼樣都是要個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