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荀蕙陡然起身,“您靈力高強,見多識廣,我願意拜您為師父!求您收下我吧!”
“荀蕙,我比你入門晚了好幾年,何況門中有諸多長老在,雖然盡是些酒囊飯袋,但你拜我為師怕是有些不妥。”
沈罂爻忍俊不禁,故意逗弄她道。
“拜師就不必了,以後我若有時間會指點你的,你按着我的要求練,假以時日,定能一日千裡,記得,你可是能成大事者!”
過了幾日,某天清晨,沈罂爻起了個大早,她居住在幽僻娴靜的纾園裡,小院竹籬之外,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弟子路過。
她站在小院的海棠樹下,悠哉悠哉地做起了五禽戲,時而挺直身體手掌呈虎爪,時而弓背低頭外旋手臂,當她做到最後的鳥戲時,兩掌成展翅狀單腿獨立,有一弟子端着早膳推開了院門。
“師妹?”
荀蕙一路直接進屋,卻沒找見沈罂爻,最後偏過頭在小院樹下看見了扭頭伸臂的她。
“師妹,吃飯了,你在做什麼?這是五禽戲?”
“對呀……早上做做五禽戲,養護身體。”沈罂爻弓着身子頭向下道。
“可是,現在都快中午了呀。”
“……何事啊?”
見荀蕙來了,她呼吸微喘,結束了晨練,叉着腰走向她。
“今天早上在膳房沒見你,想着你一定又起晚了,所以來給你送飯啦~”
沈罂爻坐在院裡的石桌前,咬了一口盤子裡的肉包,她笑着點了點頭,“多謝師姐。”
“師妹,今天宗門來了許多大人物,你不去看看嗎?”
“不去,能來什麼人。”
還真沒見過什麼人能在她面前擔得起“大人物”這三個字的。
“是星正仙門百家之首的毓華門,以及其他仙門萬截山莊,無憂谷,還有上官世家的人。”荀蕙對她說道。
無憂谷和萬截山莊多年與毓華門交好,近些年毓華門對他們極為幫持。
“我知道了!上官家給咱們送逐靈大賽的靈石來了是吧!”
“确實一起送過來了,不過……他們邀請你去星正第一宗們毓華門去停學。”
“聽學?不去不去,一路颠簸舟車勞頓,我才不要去什麼毓華門呢,累死我算了。”沈罂爻一聽要遠行,舉雙手雙腳拒絕。
荀蕙吃驚地說道:“為何?去第一宗門學習不好嗎?毓華門招收弟子向來嚴格,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呢!”
“誰想去誰去呗,反正我就想着在宗門裡好好呆着,哪也不想去。”
雲舟派绛雲殿裡,唐三平坐在主位戰戰兢兢,毓華門掌門盛予懷與他同坐主座,下方左側則是上官琢、萬截山莊莊主萬自秋、無憂谷谷主明峥。
平心而論,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鼎鼎大名的人物,想到自己隻是一個随時面臨倒閉的宗門掌門,竟然覺得有幾分慚愧。
“三位宗主,上官先生,不知此次莅臨本派有何指教啊?”唐三平讨好地笑道。
“非是指教,聽說唐掌門收了一位新來的弟子,名喚沈罂爻,在逐靈大賽奪得魁首,此次,我們是随上官先生一道來送靈石與珍寶的,不知有沒有機會見到這名弟子。”
盛予懷眉眼舒展,容顔俊美,說起話來斯斯文文,嘴角帶着一抹淺笑。
“是啊,唐掌門多年來不理俗務,我都差點忘了這山……暮雲山裡還有一個仙門在呢。”萬截山莊莊主萬自秋哂笑一聲。
齊天行在殿中與他們相對而坐,聞他言臉上有些不自在。
“是這個事情啊,沈丫頭前幾日日夜兼程剛回來,怕是……還沒起呢。”
“唐掌門也不瞧瞧如今是何時辰,難道貴派弟子都無需早起習課、打坐練劍的嗎?”明峥黑着一張臉,語氣不悅。
盛予懷仍舊笑着,“明谷主莫要心急,你這樣說的,好像唐掌門有意不讓我們見她一般。”
唐三平可算是明白了他們的來意,此次沈罂爻問鼎逐靈,一定擠下去了許多修仙大派的弟子。
星正盛事,百家逐靈,結果最後的奪魁者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三流宗門裡的入門弟子,他們這是來興師問罪了。
齊天行忍不住白了他們一眼,“心眼也忒小了。”
“不論如何,沈罂爻都是代表我們雲舟派去參賽的,她去哪裡見什麼人也是宗門說了算,如今她正在關禁閉,各位恐怕見不到她了。此外,上官先生發了請帖給我們,我們隻是按規矩赴賽而已,沒有人說過,逐靈大賽的第一名不能出自無名小派,各位是不是太過于興師動衆了。”
齊天行中氣十足,擡起頭朗聲說道,宗門好不容易硬氣一次,他絕不能再讓雲舟派被人輕視!
見他心有不悅,盛予懷連忙說道:“長老誤會了,我們并不是要來興師問罪,隻是想見見這位天才少女,另外……”
盛予懷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這是毓華門的入學拜帖,我代表毓華門邀請沈姑娘來毓華門聽學三個月,還願唐掌門代為轉告。”說罷,将信封推給唐三平。
信封上,還畫着毓華門獨有的大片大片的流蘇花。
“我會轉告她的。”
“不用轉告了——”
“什麼人?”明峥望向绛雲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