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想見我嗎?我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沈罂爻一襲紫衣宛若暮山,笑着踏進了绛雲殿中。
萬自秋:“你是……”
“你們不是想見我嗎?我就是沈罂爻,這次逐靈大賽的問鼎者。”
沈罂爻神情自若,隐隐帶有不屑之意。
盛予懷眸中微動,看向她,“原來你就是沈姑娘,我們這次來到雲州就是想一睹姑娘風采,不知……”
“你見到了,所以呢?可以走了嗎?我一向不喜見生人,恕小女子無禮了。”沈罂爻拱了拱手,意欲離開。
“狂妄小兒,不過是僥幸在逐靈大賽中獲勝,竟如此目中無人!”明峥冷哼一聲,眸中寒意愈盛。
“僥幸?那無憂谷派出的弟子為何沒有奪魁呢?是不想嗎?”
明峥不以為然:“我們無憂谷本次并沒有派出最優秀的弟子,否則這第一名怎會輪到你?”
沈罂爻頓覺好笑地說道:“哦?為何沒有派出?須知毓華門首席大弟子蘇言之都來了,你們卻隻是任意委派幾名弟子,是看不上上官家舉辦的逐靈大賽嗎?如此的話,那獲勝者與你們無憂谷無緣也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你又有何不滿呢?”
上官琢的臉色暗下一瞬,沉聲道:“沈姑娘此次獲勝的靈石與珍寶已悉數交于唐掌門,家中事務繁多,沒什麼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至于去毓華門聽學一事,盛掌門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不願意。”
說罷,沈罂爻轉身便要離開,萬自秋在身後使了個眼色,朝她釋放出一道霸氣剛猛的靈力。
她微微偏過頭奪過了攻擊,随即一個瞬移轉身,略一拂袖便打落了行在半路的罡風。
“萬莊主,這是何意?在别派绛雲殿上對弟子出手,無論如何都不像星正頂級宗門的做派啊。”
“好了。”盛予懷那虛假的笑容終于挂不住了。
“既然沈姑娘不願,我們也不必強求,叨擾了,唐掌門,我們這便告辭了。”
離開雲舟派绛雲殿,盛予懷終于忍不住叱咄他們:“你們兩個還真是,半點都沒有一宗主君的心胸!不知我将你們扶上來有何用!”
“還當你們多厲害,原來也是些不頂用的。”
不一會兒朱長進興高采烈地沖進绛雲殿,大聲喊道:“師兄!師兄!你們快去看啊!上官先生帶了好幾車的靈石财寶,還有各種珍惜的藥材,咱們不用分道揚镳了——”
誰知一進門看見了沈罂爻傲然立于殿中央。
“你……我找我師兄!”
不知怎麼回事,經過幾天的相處,朱長進似乎有些懼怕沈罂爻。
“師兄,你們怎麼也不去看看呀!”
齊天行搖了搖頭,“你就知道錢财和寶物!”
三人在她身後說個不停,沈罂爻覺得頗為聒噪,“挺好的,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是。”唐三平低聲道,還前傾低了身子。
解決了麻煩的家夥,這下她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等到回去的時候,不知何人給她搬了一架搖椅過來,于是她躺在樹蔭下搖了搖便睡熟了。
“為我安逸娴靜的退休生活幹杯!”
逐靈大賽結束的那天,由于秣清事出有急先一步回到了毓華門,蘇言之便晚了幾天回到毓華門。
行到不諒原之時,他在空中遇到了來自不明身份的圍攻,因而降落地面。
“你們是什麼人?”蘇言之身負長劍,語氣冷冷地說道。
對方形态各異,氣息混亂,似是凡人,又似妖邪,烏壓壓一大片足足有百十号人。
為首的兩個人,一人頭戴骨刺,眼下烏青,胸口有個空落落的大洞,像是個來自地獄的惡鬼。
另一人臉色刷白,卻又生得一雙血紅雙眸,嘴唇緊閉顯示出駭人的紫黑色,仔細看上面還有墨線縫合的痕迹。
頭戴骨刺的妖邪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獰笑着留下涎水,看起來惡心至極。
他開口道:“小子,我是囚戊,她是宓靥,聽聞日前你殺了我門神獸蜀黎和澶肸,這不,今日我們便奉大尊主之命,前來除了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
“你錯了,那害人的兇獸并非為我所殺,不過,如果是我,也一樣會殺了他們!你們是哪個門派?”
“大言不慚!死到臨頭還妄想知道我們的來處?你還不配!”囚戊說罷,手中閃過滾滾濃煙幻化暗色刀刃。
“給我一起上,殺了他!”
蘇言之鎮定自若,手中凝訣喚定風出鞘,一劍掃過,萬鬼齊喑轟然被震退數丈遠。
“隻是這種程度的話,恐怕還不足以為那兇獸報仇,不過既然是為了孽畜而來,那就全部赴死吧!”
他又以一招引天雷伏擊,電光蜿蜒若九天騰飛的龍蛇,隻聽不諒原中間傳來一聲驚天怒吼,随後大地崩裂,世界歸于靜寂。
是夜,雲州上空炸開了刺耳的一聲驚雷,将院中樹下安逸熟睡的沈罂爻從睡夢中喚醒,她手中輕拈着一隻團扇,身上鋪着星星點點的海棠花瓣,就連樹下也是一地缤紛落英。
“怎麼回事啊……”
她眼神迷離從搖椅上起身,伸了下懶腰,随後雙手叉腰擡頭望向天空。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