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猩紅色旋風席卷而來,直沖到沈罂爻眼前。
“好好招待沈姑娘。”
“沈姑娘,你趕緊走,不要管我們了!”徐伶掙紮道。
旋風當中,一個面帶厚重面具的鬼影逐漸明晰。她一身紅衣,破碎褴褛,絲線編織成網,串起了一個個鈴铛。
“去,好好招待沈姑娘。”
言落,面具人行動極其迅猛,她手成利爪,朝着沈罂爻的側臉狠狠撲了上去。
囚戊全神貫注,希望這個殺手锏能給沈罂爻點苦頭嘗嘗。
而徐伶受困于他掌間不斷掙紮,也忍不住望向怨氣沖天的面具人。
罂爻面色一冷,立于原地一動不動。
囚戊抱着必勝的決心,“哼,硬抗她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兩道強大的力量正面迎擊,激起狂風獵獵,将風中的人影都吹得虛幻了起來。
在場之人屏息凝神,都像直到風中的戰況。
風止,沈罂爻非但毫發無損,且未用神劍歸山雲,僅憑左手長箫出海月,便抵擋住面具人的利爪。
囚戊大失所望:“怎麼回事,給我上啊!!!”
徐伶也震驚了,眸中愈發不安。
面具之後,是一雙飽含怨恨的狹長眸子。
“你确定使出全力了嗎?囚戊可是指望你把我打得半死不活呢?”
“畢竟,你敗了,我可是真的會殺了他的。”
此刻,沈罂爻還有閑心拿出商量的語氣。
“宓靥這個蠢貨又騙我,什麼東西,如此沒用!”
她運起全身法力,一掌打在那面具人胸口,囚戊震驚同時,指間不覺間松開一瞬。
趁此機會,歸山雲自罂爻手中發出,擦他脖頸而過。
囚戊不得已離開原地躲避,他眼看着手中人質被沈罂爻救走了。
“你——”
“呦,沒刺中,手生了呀。”
整個過程卡的就是一瞬間,沈罂爻才把徐伶救出來,那面具人竟又卷土重來,她渾身蓄力,看架勢是要對罂爻下殺招。
“徐娘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多謝沈姑娘救了我”
此時,面具人已經再度俯沖到沈罂爻身後。
徐伶驚恐萬狀,指着她身後道:“姑娘小心!”
她以為自己這次偷襲躲不過去了,誰知一柄天外飛劍及時趕到,正好打中了面具人上前的利爪,将其擊退數十米遠。
“師父——”
蘇言之面色緊張,飛身而下,一把抓住了沈罂爻的手臂,渾身打量她有無受傷。
與之一同來的,自然是靈醫别音,她眼神堅毅,不見往日玩鬧姿态。
“言之,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去毓華門嗎?你怎麼又回來了?此地危險!你趕緊離開!”
“師父,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便被那邪物傷了!怎麼還讓我走!我不走,我要保護師父!!”
說罷,他轉身看向那個帶着面具偷襲沈罂爻的妖邪。
“該死的妖邪!竟然敢傷我師父,拿命來!”
見他撲上去與面具人打得有來有回,徐伶不知為何,神色有些奇怪。
“徐娘子,你可有受傷?”
“并無。”
另一邊,蘇言之像是滿腹愁怨無處排遣,每一招都用盡全部力氣。
衆人身後,一隊仙門子弟禦劍而來,其中一個身穿橘黃色衣裙的女弟子落地以後,揚聲高呼:“沈姑娘,我們來幫忙了!”
“秋玉?”
“沈姑娘,菡州城被濁氣侵染,大半鄉民都被接到宗門裡,隻剩這裡的人還沒逃出來。”
來人正是歸鴻山裡那個與趙勉結對之人,沈罂爻一眼便認出來了。
“欸?那個人是誰啊?”
遠處,蘇言之與面具人正打得不可開交,她猛然記起,如今絕不能讓别人知道蘇言之記憶有缺。
“必須要趕緊解決這一切了。”
“秋玉,你們趕緊去救村裡的百姓,那兩個妖邪極難對付,不要跟他們硬剛,這裡交給我們就好!”
秋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與沈罂爻對時,面具人實力看似一般,實則道行深厚,有隐藏實力的迹象。
秋玉等人快馬加鞭,試圖進村,卻被面具人攔住去路。
他們紛紛拔劍相向,卻被她一擊震退。
“啊——”
“囚戊,魔君複生所需濁煞之氣已經收集完畢,事出有變,咱們趕緊走。”
宓靥從暗中悄然出現,她生得一張陰森面孔,明明開不了口,卻可以讓人聽到她的聲音。
“那她呢?”
宓靥停頓一刹,眸中難得出現疑似不忍的目光。
“大尊主有令,舍之。”
“今日,你們兩個都走不了……”
聞言,宓靥趕忙将囚戊推到一旁,全力以赴,擋下沈罂爻一劍之力。
“我們一起!”
囚戊雖心中懼怕沈罂爻,但氣氛都到這裡了,總不能真的抛棄宓靥自己跑吧。
窩囊是一方面,主要是跑不掉,索性破釜沉舟,與之正面較量。
“哦?你竟然沒有逃之夭夭?”
她見囚戊加入戰局,難得驚訝。
“我不會抛下她獨自面對你這個兇女人的!”
“還真是感人至深的同僚情誼啊,不過這樣也好,省着我一個一個殺了。”
沈罂爻掌間蓄力,此刻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壞蛋,不由得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微一用力,這兩位令人聞風喪膽的魔族護法,便雙雙口吐鮮血,被她擊退數丈遠。
她決定不再放虎歸山,正要追加第二招時,卻見秋玉遍體鱗傷倒在地上。
再一回頭,面具人殺氣騰騰,将一衆仙門子弟打得半死不活,和方才與她過手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而蘇言之孤身站在一邊,目光呆滞。
别音一族主通靈和醫術,戰鬥力并不強悍,本是為救治百姓而來。
此時境況危急沒想到,竟然也孤身提着拐杖,與面具人打在一處。
不知緣何,面具人怨氣暴漲,愈戰愈強,仿若永遠不會力竭一般,幾個仙門子弟硬是被她拖垮了。
她正要再對秋玉等人下手時,一隻白玉長箫裹着重重寒氣,擋住了她的利爪,随後打在她胸口,将其震退又是幾百米。
在她身後,囚戊和宓靥已經趁亂逃跑了。
方才這一擊,沈罂爻明顯能夠察覺,面具人變強了,亦或說,她本就如此,隻是隐藏了。
原因呢?
“剛才那個人說的沒錯,你,還真是喜歡多管閑事。”
秋玉身受重傷躺在地上,“是你?”
不知何時,徐伶退出戰局,悄悄走到了面具人身後。
此時,她身背箭筒,手持長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知道為什麼,她方才打不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