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飯!”
杜耘心中雪亮,“自然,兩位仙長遠道而來一定餓了吧,我現在就帶你們去錦鱗城的福康酒樓!”
“杜老闆,我還有一事不明。”
蘇言之從踏進這座宅院中,便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腥氣,他以為會見血,可那些杜家家仆都好好的,并沒有受傷。
“對哦,杜老闆,你們家有腥氣,你聞不到嗎?”沈罂爻也想起來了,跟着問了一嘴。
杜耘點了點頭,為他們陳明原因。
“腥氣?我倒是沒聞到,大概是魚吧,錦鱗城盛産魚類,我夫人啊尤其愛吃我做的糖醋魚,因此隔三差五,便會吩咐丫頭去買魚。”
“每次買個一兩條便夠她吃幾天了,都在廚房那裡,也定期有人清理,按理說不會飄到這裡啊,你們怎麼聞到的?看來修仙之人鼻子也比普通人靈敏啊!”杜耘由衷贊歎道。
三人閑聊着,蘇言之又問道:“可是,錦鱗城并不靠海,附近又多山,按理說漁業資源應當十分有限才是啊?”
說到這裡,杜耘眼前一亮,對答案十分清楚。
“以前确實漁業有限,可是後來城裡出了能人,不知從何處學得一手飼魚之法,在東臨山裡包了大片的魚塘,此後這兒的漁業就好起來了,城也跟着改了名字,叫了錦鱗城。”
沈罂爻也跟着有一句沒一句的問着,她随口道:“杜老闆,方才聽你所言,尊夫人愛吃魚,每次買的魚夠她吃幾天,怎麼?你不和她一起吃嗎?”
“我這人啊天生對這個魚啊蝦啊的水産品過敏,每次吃了都長疹子,頭暈,所以不吃,我夫人愛吃,我就做給她吃,她高興,我也跟着高興。”
每次提到夫人子璇,杜耘眼中都亮着明亮的光。
“杜老闆和夫人感情真好~”沈罂爻調侃道。
“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她便跟着我吃苦,現在鋪子生意紅火,我若不對她好,那不是缺德嘛!給自己的女人花錢,讓她過好日子,是做男人的榮耀!說明我有本事!”
難為沈罂爻好不容易休息日,還要出來工作,既然來了錦鱗城,自然要享用錦鱗城的美食啦!
一行人閑聊着,便到了福康酒樓,杜耘包了幾個雅間,所有毓華門出來分發護身符的弟子都來了。
“來,仙長嘗嘗,這是我們錦鱗城的紅燒鯉魚,和别的城味道絕對不一樣!”
杜耘熱情地為衆人挨個介紹菜品,沈罂爻兩隻眼睛都要掉進美味佳肴裡了。
“我跟你們說,在我們錦鱗城,吃魚代表着會有好的運氣,聽說過嗎,鯉魚躍龍門啊!”
杜耘對錦鱗城的魚進行了一通鋪天蓋地的吹捧。
秣清不信邪地說道:“有那麼神嗎?普通的鯉魚而已,難道吃了還能實現我的願望嗎?”
杜耘點了點頭,“真的可以!我夫人上次吃的時候許願我的頭風可以痊愈,你猜怎麼着?我已經好久沒頭疼過了,真的神!”
“讓我來試試!”秣清提筷要吃魚,卻被蘇言之制止了。
沈罂爻原本神采奕奕,目下面色冷靜,低頭看着桌上各式各樣的魚菜。
她提筷,漫不經心地在魚肉戳了下,“杜老闆,你夫人近些日子吃的,都是這種魚嗎?”
“應該是的,我們錦鱗城的魚都是從洪老闆的漁場來的,他家的魚肥美而價廉,是我們錦鱗城的一個标志呢,好多外地人也慕名而來吃的!”
言罷,沈罂爻指尖使了些靈力,靈力順着筷子注入魚肉中,一隻黑色的魚影擺動着尾巴,從魚菜中掙脫而出,撕扯着鋼牙巨口撲向她。
沈罂爻眸光漸深,一個眼神,那魚影便瞬時炸裂。
這一切,杜耘并不能看見,他隻是覺得沈罂爻的臉色驟變,吓得他不敢說話。
這個不能怪他,畢竟沈罂爻出了名的變臉快,上一秒還笑嘻嘻地和你插科打诨,下一秒面色一冷,能把人吓得打冷顫。
“二位仙長,你們怎麼了?”杜耘渾然不覺,面色疑惑問道。
“這魚有古怪,不能吃。”沈罂爻平靜地一字一句道。
誰知,此言一出,竟然引得周邊其他客人的不滿,一時間,他們面露怒色,不善地望向沈罂爻。
蘇言之神情自若,剛想說話,周邊卻傳來打鬥聲和吵罵聲。那語言不堪入耳,伴随着拳打腳踢,慢慢來到了他們身邊。
竟然是三個喝醉酒的男人打了上來,他們神情猙獰,出手狠辣,似乎抱着置對方于死地的目标去下手的。
其中一人落了下風,踉踉跄跄地後退,最終撞翻了蘇言之等人用餐的飯桌。
下一秒,人仰馬翻。
蘇言之眼疾手快,起身離開,不忘輕牽沈罂爻到身後。兩人自覺退到安全之地,并未被坍塌的飯桌所波及。
恰好沈罂爻兀自沉思,事發突然,也便任由蘇言之牽着自己了。
她回過神來蓦然擡頭,倒地之人面色漲紅,偏偏眼下有些發青,整個人散發着沉沉死氣,猛然間與她四目相對,竟然有些惱怒。
沈罂爻眉頭微皺,“這個人……”
蘇言之道:“似乎與杜夫人症狀相似,被惡鬼侵體,神志不清。”
“正是。”
好好的一頓飯,被搞成了眼前這個亂七八糟的樣子,杜耘難得表現出不耐煩的神情,但還是盡力保持鎮靜。
“二位仙長,真是不好意思……”
“無事,我和言之決定今晚為尊夫人招魂醫治,現在還差些重要的東西,我們現在出去找全,你暫且幫忙安置一下我們的同門,今夜在你的宅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