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招魂就在今晚,另尋他法吧。”
長街兩側,無數小商小販沿街叫賣,從街頭走到街尾,買家同老闆吵起來的竟然不下三起,有些人怒氣沖沖,走起路來恨不得拽成二五八萬,撞到蘇言之也不道歉,反對他橫眉冷對。
“這是怎麼了?”
換在以往,沈罂爻非上前教訓那無禮之人一頓不可,可現在,她似乎也發覺了奇怪之處。
蘇言之自然也窺見端倪,看着她雙眸道:“你也發現了?”
沈罂爻“嗯”了一聲。
“錦鱗城的人,似乎相較别處,尤為火氣大,脾氣狂躁。”
蘇言之點了點頭,也是有些疑惑,“我方才沿街過來時,留心了他們講話的内容,并不是如何要緊的事,怎麼會這樣沿街大吵?以至于演化成鬥毆的程度?”
兩人邊走邊聊,突然中間竄出來一個老頭,吓得沈罂爻大叫一聲,忙做防禦動作。
“你做什麼!”
“莫慌莫慌,二位公子姑娘,儀表不凡,神采烨然,定是從大家族裡出來的吧。”
“少吹捧我們,有事嗎?”沈罂爻可不會被這膚淺的誇贊所迷失,她把蘇言之拉到自己身後。
“姑娘别誤會,我不是壞人。”
“有話快說!”
“哎呀,也不是什麼大事。”
“快說!”
老頭把手藏在身後,突然拿出兩樣事物在面前。
沈罂爻以為他會拿出什麼可怕的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兩條黑魚。
“魚?”蘇言之眉頭微蹙,搞不清原因。
“诶!正是!魚!”老頭把魚提起來,繪聲繪色地為他們介紹。
“這就是我們錦鱗城段家魚鋪的大鯉魚,你看這魚肥美無比啊,怎麼樣?要不要來兩條,我給你們留少點價錢。”
“……”
“不買!”
沈罂爻悄悄把蘇言之拉近一點,“錦鱗城的人是不是都魔怔了啊,開口閉口就是魚。”
“感覺他生意不太好,不如我們……”
“不行!他就是吃準了你善良好欺負!專騙你這樣人的錢!”
蘇言之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兩人靠得極盡,他盯着她如墨的長睫,記憶仿佛回到了那時候。
思緒飄遠,唇角微勾。
老頭一直在他們身後偷聽呢,聽到沈罂爻說他是騙子,頓時大怒。
“你血口噴人,不買就不買,可我哪裡像騙子了?”
“你全身上下都像騙子!”沈罂爻直言不諱。
“我們走!”
老頭站在他們身後,對着空氣打了一套組合拳。
“看着這個方向,準是去洪家魚鋪了,真是不怕死的外鄉人,有鬼的魚也敢吃,髒死了!哼!”
沈罂爻和蘇言之都是有修為在身的,即使走出幾步遠,也能聽見他說的話。
主要他說的話聲音不小。。。
“有鬼的魚?”蘇言之瞄準了關鍵詞。
于是,兩人又折了回來。
老頭在原地生悶氣,看到有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登時吓得大叫。
“啊啊啊!你們幹什麼,大白天走路不出聲,吓死我了!”
沈罂爻“嘿嘿”一笑,“老闆,這兩條魚,我們要了。”
“什麼?真假?”老頭已經多日不開張了,聞言心中一驚。
沈罂爻已經自覺地把老頭手中的魚,放到了蘇言之手中。
“當真!不過……我們還有些事情想問你,如果你能将實情告訴我們的話,我們一定還會帶别的人來光顧你的生意的!”
老頭臉上笑意一僵,“你們是想問我剛才的話吧。”
蘇言之神色自若,“正是,還希望先生能将真相告知我們。”
“這個……”
“拜托了。”蘇言之拱手誠懇道。
老頭方才還像個頑童無賴,目下竟然面色凝重了些。他轉身離開,示意兩人跟他走。
一間靜谧的魚鋪裡,涼風習習,沈蘇二人跟着老頭來到此地,室内黑色的方桌被人擦得锃亮。
老頭為他們依次倒上了茶,沉聲道:“我叫段荃,在錦鱗城祖祖輩輩都是開魚鋪的。”
“有些話,我已經說過了很多次了,但是大家都不相信。”
“這件事還得追溯到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