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婦兒宋玉珍更是命苦,自小沒了娘,還被後生母親賣給粱天德,聘禮全給了弟弟用于娶妻,為這聘禮的事,粱天德沒少到宋家去鬧。
不過,這些暫且不是重點,粱天德醉生夢死,不知是聽何人說,還是魇了夢,吵着鬧着要去洗塵山尋寶,一次兩次皆無功而返,後來突發奇想,帶上了宋玉珍,果然打開了通往洗塵山的門。
也如願見到了洗塵山的鄉民,那裡民風淳樸,家家資财豐厚,粱天德不心動是假的,他好不容易來這,怎麼可能空手而歸?
粱天德吃飽喝足,正打着歪心思,洗塵山中一位頗具威望的女先生找到了他,這女先生柔聲細語,素紗掩面,粱天德都沒記清她說了啥,隻知道自己被塞了一兜金條,便經人遣了出來。
走時,那女先生千叮咛萬囑咐,“洗塵山的事萬萬不可對外人道也,否則恐惹殺身之禍。”
粱天德拿着金條,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出了洗塵山便在沿途标了記号,回到雲州城後則是一番大肆宣揚。
于是,粱天德叫上一票人重返洗塵山,這次,他們要将洗塵山所有資财一網打盡!
出發前,粱天德還特地囑咐他們每個人都要帶上自己的妻子,沒有妻子的也要帶個女人,他雖不知其中緣故,但在洗塵山,衆人對宋玉珍頗為尊敬,他很不想承認,能去到洗塵山,或許是因為女人。
一行人沿途循着記号,果不其然,再度踏上了通往洗塵山的水道。
是的,想要去洗塵山須得途經水道。
但是進山之後的事,粱天德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隻是迷迷糊糊地從洗塵山中倉惶跑了出來。
“這群混賬,一定是他們暗中設計,将我趕了出來!好借機獨享洗塵山所有的财寶!這個門路明明是我告訴他們的!憑什麼要将我撇開!我不甘心!我要重返洗塵山!!!!”
粱天德雙眼充滿紅血絲,滿腹憤懑地大吼大叫,說罷,他大步上前,意圖拉扯宋玉珍。
“跟我走!要不是因為帶上你這個累贅才能進去,你以為我想看見你啊,我巴不得你死掉才好!”
粱天德的手還沒觸碰到宋玉珍,便被沈罂爻不由分說地擡手撇開。
“你做什麼?”粱天德眉毛倒豎,眼睛瞪圓,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怒火在身體裡翻滾,即将爆發。
蘇言之察覺沈罂爻神色有異,立刻抓住粱天德的衣領,将他甩到一旁。
沈罂爻擡眸看了他一眼,而後對着粱天德平靜地說道:“若你再在我面前找死,我絕不姑息。”
粱天德原本怒火中燒,他捂着胸口正欲上前理論,卻猛然與沈罂爻那雙銳利的眼神對視。
他不自覺打了個冷戰,再沒說出話來。
“他是我婆娘,輪不到你們多管閑事!”粱天德隔着遠遠的距離,喋喋不休道。
“誰說嫁給你,就要任你打罵?橫豎你不過欺軟怕硬,若再敢多嘴多舌,小心你的狗命。”沈罂爻壓着眉頭,死死盯着粱天德。
“好你個宋玉珍,給我滾過來!有人給你撐腰了,腰闆就硬起來了哈?我記得第一次去的時候你不也挺高興的嗎?怎麼第二次去就怕成那樣!!行,不過來是吧!你等着,我回頭就去你娘家!你等着!”
宋玉珍躲在沈罂爻身後,自始至終都十分懼怕粱天德,她心神不甯,眼神躲閃。
“我跟你去!”
聽到去宋玉珍娘家,她一下子從沈罂爻身後站了出來。
“不過,我有個條件。”宋玉珍哆哆嗦嗦,大着膽子上前走了幾步。
“你還跟老子談條件?”
“我……”宋玉珍看着沈罂爻,“姑娘,你們也想去洗塵山的是不是?”
“姑娘,我們,我們一同去吧,路上有個照應。”宋玉珍雙目無神,一臉死氣,仿佛是拉着人去赴死一般。
聞言,粱天德怔了一下,他眼珠骨碌一轉,仿佛想到什麼,态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對啊,你們不也是去洗塵山發财的嗎?一起去當然可以,我認識路,可以勉為其難帶一帶你們。”
蘇言之輕蔑地掃了一眼粱天德,轉身去看沈罂爻。
田若若揚起稚氣的臉龐,笃定地說道:“罂爻,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人生性惡劣,絕不可信!”
“若師姐真的去了洗塵山,我們非去不可,就算這混蛋不帶我們去,我也有的是法子撬開他的嘴!”沈罂爻眸若鋼刀利劍,故意冷眼望向粱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