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佐敷個子不高,直球也能上140啊。”
“嗯。他的标槍式投法很規範,力給足了,就能投這麼快。”
“不過他的變化球好像一直不怎麼樣。”
“作為中繼投手,這樣的球速,隻要控球不錯,也能支撐幾局吧。”
“阿部津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上場啊。”有人還期待着:“片岡教練把他放到外野,應該還是有讓他投球的打算吧?”
伊佐敷閉上眼睛深呼吸,做好準備,再次将球投出。
“咻——”
依然是白色炮彈,依然炸裂了空氣向本壘沖來。打者咬唇,壓制心中怯意,瞪大雙眼看着球的軌迹。
“嘭!”
“好球!”
‘步子跨得很大,球速很快,球威很重!不好打,但也要打!’打者眼神瞬間變得堅毅起來:‘如果連這種隻會投直球的傻瓜還解決不了,我怎麼才能穩定先發!’
“伊佐敷!投得好!”
“加油!再一球!”
“咻——”
打者咬牙兩眼直視球的來路,雙手握緊球棒,用力一揮。球棒擦破空氣,在本壘闆靠後的位置,撞上了球。
“梆——”球砸在球棒末端,打者雙手一震:‘好重!’
反作用力讓球瞬間就飛出了場,重重地砸在一壘側的鐵絲網上。
“界外!”
兩好一壞,投手球數領先。
打者感覺手甚至麻到失去了知覺:‘這是高中生能投出的球嗎?為什麼球這麼重?’
禦幸在看台上思考着現在的局面:‘阿純前輩的球威很重,很難打,打者過于小看他了。這時候打者肌肉的短時記憶和大腦中的潛意識,都會讓他非常在意外角球,就算他猜内角球也很難打到吧?如果是我,我會配内角球。’
克裡斯看了他一眼,迅速給出暗号:‘連續三個外角球了,他肯定會猜内角球。再一個外角球,投得低一些。壞球也不要緊,他揮棒可能性很高。’
打者舔舔嘴唇:‘如果是外角球我肯定可以打出去,但泷川這家夥還會配外角球嗎?如果是内角球,我怎樣才能确定打到場内,擊出安打?’他在腦海中模拟着内角球的來路,做好了準備。
在球來的瞬間,打者按計劃揮下球棒!
“忽——”
‘居然還是外角?!’他拼進全力想扭轉揮棒的位置,但來不及了!
“嘭!”
“好球!”主審拉弓:“三振出局!”
“噢噢噢——”看台上和選手席傳出了巨大的歡呼聲。
‘居然還是外角球……’完全不同的配球思路,讓禦幸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了:‘真想跟他進行一場正面對決啊。’
————
三局下半,比分還是0—0。
一出局後,輪到了青道的第二輪打線。
小湊站上打擊區。
甜心戰士的應援曲在阿爾卑斯席響起,歡快又激昂。
阿部津蹲在打擊區,再一次笑得渾身發抖:‘好想唱出來啊。但是唱出聲回去會被揍吧?哈哈哈哈!小小屁股的女子……’
同青道一樣,黑士館上場的投手是替補。他是個側投。
在上個打席中,小湊勉強将球打到一壘手正面,被接殺出局。
‘除了直球,還有指叉和二縫線。’小湊對着拳心吹口氣,然後握緊球棒。
投手看到小湊就心生煩躁:‘第一個打席居然糾纏七個球……就你那個體格!我不信你還有多少體力能打好!’
“嘭!”球像是砸過來一樣,直切着小湊的身體飛進捕手手套。
“壞球!”
剛剛失去重心的捕手站直身體。他很不滿:‘你怎麼搞的!我要的外角球!看手套的位置啊!笨蛋!’
小湊看着投手的表情,嘴角忍不住上揚:‘哦~~好像很急躁啊。投手失去平常心可不是好事呢。’
投手摘下帽子,對捕手表示歉意。但他看到小湊的笑後,心中更窩火了。
“嘭!”
“壞球!”
“梆——”
“界外!”
幾乎是上個打席的翻版,連續纏鬥五顆球後,捕手趕緊叫了暫停。
“這個捕手根本不行嘛。”阿部津拄着球棒,吊兒郎當地點評對手:“現在才暫停,也太晚了吧。感覺起不到多大效果了。”
他身後的克裡斯邊戴打擊手套,邊含蓄地笑了笑。出于禮貌,他沒評價對方捕手的失誤。
果然,在小湊再次将一顆球掃到界外後,投手再次不小心投出一個大壞球,将小湊保送到一壘。
阿部津扛着球棒走上打擊區:‘上個打席對我投了直球、直球、指叉、直球、直球。五顆球将我三振掉了。這局應該加二縫線了吧?’他想了想,決定來球就打:‘至少送亮介回本壘,否則的話,亮介肯定會挖苦我吧?’他腦海中閃現出一個畫面:【小湊挂着一個模闆一樣的陰沉微笑,說:“原來你打擊的時候,給投手的支持就是這樣的嗎?”】他頭上滴下一滴汗:‘一定要慎重地将球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