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者跑上一壘時,向二壘掃了一眼。楠木很接近二壘壘包,他就沒再向二壘跑。
槇原這時才跑到一壘,他知道自己補位慢了,捂着臉根本不敢往阿部津方向看。
無人出局,一壘有人。輪到了中心打線。
跑到本壘附近補位的阿部津,深吸一口氣。他扭頭對主審說:“暫停。”
阿部津回到投手丘,在手中旋轉着小白球,先跑來的隊友湊到他身前,大氣都不敢喘,等着人全部到齊。
場外觀賽的小湊嘴角微微垂下:‘生氣的樣子太假了。故意釣魚嗎?投手這麼不把比賽當回事可不好。’他看着禦幸,不滿地皺皺眉。然後他環視一圈,發現克裡斯不在,更顯得不高興了。
等最後的門田磨蹭着到了這裡,一個三年級的前輩幹咳一聲,試着挽救這僵硬的局面:“阿部津,我們等下一定會認真防守的。”
楠木趕緊表态:“阿部津,你放心,等下讓球打到這裡。”
阿部津還沒說什麼,一個個的都忙不疊表決心,像是晚說一句失誤的隊友就會被打死一樣。禦幸服氣了:‘威懾力真夠強的。’
阿部津把門田和槇原從頭到腳掃視了兩遍,直到他倆的冷汗再掩飾不住才停止。他看了一圈所有隊友,所有人都站直了不少。阿部津嘲諷地勾起嘴角:“剛剛能這麼認真,應該不會丢分吧?”
槇原想狡辯,他剛擡起頭,看着阿部津帶殺氣的眼睛,又趕緊撇過了頭。
其他人不敢說話了。
暫停時間短暫,阿部津也不想浪費時間,他見這些人都支棱起來,就開始交代後續防守計劃:“之後就是中心打線,我想試着用伸卡抓雙殺,所以不想讓一壘跑者上二壘。防盜壘的話,禦幸,楠木,可能要辛苦你們兩個人。”
楠木點點頭。禦幸腹诽着:‘這是捕手的工作欸!’不過他嘴上也答應了。
阿部津對一壘的前輩說:“我可能會投幾個牽制球。前輩你注意接球。”
一壘的前輩抽抽嘴角說:“知道。”
“三棒的力量很強,外野你們警惕一下高飛球。”
外野三個人參差不齊地回應,門田點頭點得比誰都用力。
“四棒打率高,我會盡力讓他打地滾球,不過計劃不一定能成功。到時候大家都需要注意球來的方向。”阿部津最後再次掃視一圈,語氣低沉又有力說:“我希望這局的失分到此為止,不要再出現失誤了!”
“是!”
三年級前輩返回防守位置時,小聲地抱怨:“我幹嘛要對他說敬語啊!混蛋!”
槇原小聲抱怨:“隻不過是慢了點……”他也隻是嘴硬一下,根本不敢在阿部津面前反駁。
禦幸轉身回本壘的時候,被阿部津叫住了:“對三棒,我們還是多投伸卡。”
禦幸看着其餘前輩跑向防守位置的背影,挑了挑眉:“三棒揮棒時機總是差一點,應該很難把你的伸卡打出去,投偏壞的内角直球才會讓他……”打出高飛球。
阿部津眯了眯眼睛,截住了禦幸的話:“他們防守不能總靠我提醒吧?”
兩人對視一眼,在繼續給隊友挖坑上達成了共識。
阿部津調整手套的綁帶,繃緊嘴角想:‘他們要是再出現失誤……’他勾起一抹冷笑。
禦幸回到本壘,将捕手面罩拉下:‘明明是他自己決定要整頓野手防守的,結果他還是生氣了。要是野手們再失誤,會不會影響到他的投球狀态?’他看了眼選手席中的兩個教練,很快做出決定:‘雖然說整頓野手也很有趣,但我可不想輸!如果這局再失分,那就必須讓比賽回到我的節奏了!’
阿部津看着一壘跑者的離壘距離,沒投牽制球。他轉向禦幸,等着暗号。
禦幸看着身旁的打者:‘前兩個打席他放過了第一球,這次大概是不會了。他會猜什麼球?我們之前第一球投直球的比例很高……’
第一球,禦幸要了伸卡,打者果然揮棒了!球在進壘時急速下墜!打者揮棒落空,一好球。
禦幸看着跑者離壘距離,打了暗号。阿部津沒理會跑者,投出了第二球。
這次阿部津依然投了伸卡,打者沒揮棒,球在進壘時墜出好球帶,主審沒看到最後的下墜,判了好球。
星明館三棒回頭看了主審一眼,相當崩潰。這意味着隻要不是特别離譜的伸卡球,他就必須要打!兩好零壞,主審又眼瞎。打者在想吐血的情緒中叫了暫停。他揮了揮球棒,眼角瞥向禦幸:‘兩好球我必須揮棒,這個家夥……會不會又要個引誘性的變化球?’他瞄了眼阿部津:‘這家夥會想要投直球決勝嗎?’明明調整了好半天,可三棒的心态愈發不穩。他回到打擊區,看向教練。教練給出‘不是紅中就等’的暗号。打者很無語:‘剛開始軌迹像紅中也可能是最後跑出好球帶的變化球啊。’他最終還是決定猜直球:‘這對投捕裡,明顯是投手更加強勢!’為了讓對方投直球,他故意向打擊區前沿挪了半步,做出一副打變化球的樣子。
禦幸挑挑眉:‘戲演得有點假哦。’阿部津這個戲精早提升了青道衆人對假動作的判斷能力。他看着阿部津打出暗号:‘還是投伸卡!你想讓野手解決問題吧?那就别想着投變速!’
對着中心打線的右打,連投三個一樣的變化球。不得不說,這種配球實在是太對阿部津的胃口了!‘雖然那種站位可能會被打到……’他勾起嘴角,用眼神牽制跑者後,就登闆将球投了出去!
小白球極速飛向本壘,打者按照直球的節奏,用力揮下球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