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甯埋頭看着簪子想事情之時,透過餘光看到葉江瑤一雙精緻的繡花鞋,頓時吓得臉色煞白,即便如此也要壯着膽子喊上一嗓子:“葉江瑤,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葉江瑤似笑非笑地看着謝甯,輕手輕腳地将房間的門簾拉起來,吓得謝甯不敢再開口說話。
關上簾子後,她沉聲道:“小娘,叫我大名多見外呀,江北以後還得我來照顧呢。”
謝甯強裝鎮定,将氣憋了回去,吞吞吐吐地問道:“瑤、瑤瑤你究竟想我怎麼做?”
葉江瑤滿意地牽了牽嘴角:“我原以為小娘和以前一樣嬌蠻,不曾想你竟也聰明了起來。”
“其實也不需要你怎麼做,你隻需在我想要你配合的時候好好配合我。”
她見葉江瑤似是話裡有話,心裡忍不住害怕,小聲問道:“瑤瑤需要我怎麼配合?”
葉江瑤向她招手示意側耳過來,此刻屋内便是隻有二人讨論秘事。
次日,夕陽西下,天邊逐漸被染成一片黑墨色,像是要下雨了。
葉小七站在邊上,看着濛濛細雨,轉眼看向葉江瑤倚靠在窗邊的身影,嘴角不經意輕輕勾了勾。
春雨下的有些倉促,外邊的知春匆匆忙忙打着傘往屋裡趕,她将那不可避免被淋濕的裙擺使勁擰幹,再急急忙忙走進來,小踹着氣,禀告道:“瑤姐兒......”
正禀告着,看到葉小七也在,她便附耳上前,小聲道:“小公子那邊一切安排妥當,已經啟程去燕郊,有人護送,您給他的任務我已帶話。”
葉江瑤滿意地笑了笑,緊接着吩咐道:“去給我們拿盤棋子,我與葉小七對上一局。”
知春似是很有意見地瞥了一眼葉小七,在葉江瑤壓迫下隻好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葉小七感受到知春的醋意,警覺地對知春笑了一笑。
二人對雨下棋,此意境讓知春看着厭煩,隻見他倆有說有笑,知春便拿起一壺茶放到葉小七跟前,語氣不好地提醒道:“随主子下棋可不要忘了給主子斟茶!這是你的本分!”
葉小七和煦一笑,接過茶壺後,給葉江瑤斟上一杯熱茶,不時對她贊不絕口:“看來棋藝進步,我甚是甘拜下風,這次我真的沒放水。”
葉江瑤漂亮纖細的手捧着茶盞喝上一口,微風拂過她的額前發絲,竟顯得儒雅溫婉了些,葉小七呆呆看着,兩眼呆滞不前。
知春見狀趕忙拿着帕子在葉小七眼前晃了兩下,煩厭地提醒了一句:“你可不要對我們瑤姐兒有半分的非分之想,她将來是要嫁給北麟少主的,勢必是要嫁給他,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葉小七聞言微微挑眉,深深看着葉江瑤,問道:“葉二不是說至死都不會嫁去北麟,如今聽來似是非他不嫁了,這應該不僅僅隻因葉老夫人終前囑咐吧?”
葉江瑤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不動聲色地道:“當然不僅僅因此了,自然是知春說的那樣,我跟他也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葉小七笑了笑,等着聽她繼續說。
她将一枚手帕拿了出來,隻見葉小七定定看着這枚帕子上面的栀子花圖案,葉江瑤便是更加了然了,便笑着道:“你應當熟悉這帕子,些日就聽聞金天少君說你家少主小時候在盛京相遇了一個女孩子,自此便是着了魔一樣的忘不掉她,拿着那女孩遺失的栀子花帕子,自後便研制栀子花香茶在各大鋪子瘋售,還将那女孩命為栀子花小娘子。”
葉小七靜靜看着她,故作心生疑慮,思緒沉重地道:“是有這麼一回事,隻是少主對任何食物都有一股執念,他即便如此執着,倘若那女孩找不到了亦或者對少主無意,他便可收回情意。”
葉江瑤嘴角輕揚:“我就是那女孩子,之前揚言不嫁去北麟,是因為妄想有那麼一天能夠在盛京等到他,冥冥之中總有一股執念在呼喚我,他一定也在找我,小時候一别記憶深刻,不知他是公子何許人也,若不是金天少君無故透露,怕是我一直都在糾結要不要嫁去北麟。”
“如今懸着心總算放下,你們少主想必還在盛京暗處吧,你将此物轉交給他告訴他一切緣由,務必和他說,若是他有意,三日後便在盛京城下,我哥哥繼任大典結束的當天來尋我就是,你與他說明,到時候他自然明白。”
“咳咳咳。”葉小七方才端着茶小口喝着,聽了她一席話後竟嗆了一鼻子,稍整理後便強裝着淡定,心中卻是早在預料之中,隻是有一點疑惑,便淡淡問:“為何在葉兄繼任大典結束的那天尋你?”
葉江瑤一揚眉梢,“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
葉小七聞言,垂眸沉思,面上浮現一絲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