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們都離開以後,獄卒将葉江瑤綁在冰冷的石闆上,三五個獄卒拿起大闆子狠狠超她身子打去,葉江瑤咬緊牙關,隻覺身子吃痛的很,她強忍着疼痛,死都不招供。
“葉二小娘子,我勸你還是如實承認吧,顧大人最後肯定能網開一面,否則明日見聖,你在劫難逃,還會遷怒今上,連累葉家上下滿門抄斬。”
坐在面前的乃是獄官,葉江瑤知道他想交差,她偏是不如他的意,更是不搭理半句。
獄官惱羞成怒:“來人,給我上刑!”
吩咐完以後,葉江瑤的雙手被綁在鐵匣子處,獄官吓唬道:“這匣子一旦使用,你會痛得肝腸寸斷,你可想好了,究竟要不要說出來?”
葉江瑤仍然是不予理睬,獄官索性硬着頭皮吩咐道:“既然她是鐵了心,那就讓她嘗嘗痛苦!來人,上刑!”
話音落,幾個獄卒拿起匣子夾在她的手指之間,但凡拉動機關,匣子便會夾中她的手指,稍微手法不對,重則導緻殘疾。
“真真是個不吃硬的家夥!給我狠狠上刑!”
就在一聲命令下,葉江瑤的雙手被夾得血淋淋一片,鮮血滴答滴答滴在了地上,她沒有吭聲半句,也強忍着痛苦的表情,絲毫沒有畏懼半分。
獄官更是氣憤,親自走上前,一腳将旁邊的獄卒踢開,親自将匣子夾在她的手指之間,威脅道:“若是我稍微不留神,你這手指便會殘廢,你可要想好了,你究竟招不招?”
“我無從招起!”葉江瑤面無表情地回應道。
獄官忽然被惹怒,他使勁動用機關,霎時間,葉江瑤的十指皆發紫的厲害。
“我再問你!你究竟招不招!識時務,你就免受刑罰!”
葉江瑤兩眼發黑,她擡眸看着眼前的獄官,怎麼也看不清,她額角的細微的水珠一點點地滾落在面頰處。
不論獄官如何推拉自己,如何恐吓,她似是根本就聽不見。
“葉江煜!你真的想死是吧!不要以為你是靖安郡公府的,我們就不敢動你,如今你入獄,今後在朝堂你還有何立足之地?”
說着,獄官繼續上刑!
痛感再一次襲上心頭,疼得她終是撐不住,一瞬間就倒趴在石闆子上。
這時,宮裡的公公忽然趕來傳旨。
衆人以為是來下旨降罪的,豈料公公看了一眼葉江瑤倒下,便一股責怪的眼神看向獄官,肅穆道:“傳今上口谕,葉江煜着實是葉家嫡子,非葉江瑤冒名頂替,葉江瑤現下就在靖安郡公府!”
“什麼?”獄官以為聽岔了,忙上前再次詢問:“公公?真的假的?今上不是要召喚進宮降罪嗎?”
公公無奈搖搖頭,看着獄官的眼神似是一股埋怨的意思:“蠢貨!”
“還不快把他帶回葉家去!”
公公剛吩咐下,獄官不明所以,上前再次問道:“公公明示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如果将他帶回葉家,那都尉大人那邊?”
“公公,我這怕是不好交差啊。”
公公橫了一眼獄官,似是對他不順眼,便推開了他,回道:“今上說的很清楚,已經證實了葉江煜的清白便放他走,都尉自是不得違抗聖令,何況,今上是看在北麟純狐族北麟少主的面子。”
“是,是北麟少主?”聞言是北麟少主,獄官當衆傻了眼,竟沒想到今上會這般給足他純狐景瀾的面子。
葉江瑤迷迷糊糊中聽到北麟少主時,雖是虛弱地趴在石闆上,但她勉強地得意勾起嘴角,果不其然,她的大計得逞。
她先是将計就計,在顧燼堯設局在繼任大典發難之際引風波入獄,在此之前她特意點撥過葉小七,相信他定會為了救她去找北麟少主幫忙解圍,然而北麟少主一旦從葉小七口中得知她葉江瑤就是他當年遇見的那位拿着栀子花手帕的小娘子,倘若北麟少主着實心心念念在找她相遇,那麼有了手帕作為物證,他定會出手相助。
一來她能夠清楚得知她究竟在北麟少主心中有多少份量,二來葉小七幫與不幫,也能看出他究竟喜不喜歡自己。
而她百分百能夠把握北麟少主出手解圍,今上必須饒過她葉江瑤,因為北麟乃是四大家族之首,又是富可敵國之地,對于今上來說,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觑的,畢竟今上目前也需要他們的支持才能夠穩住朝堂和内外之患,暫時更需要北麟少主将來對顧潇的政權上位支持。
畢竟顧潇是自己之子,即便現在重用顧燼堯,到底他是罪臣之子,難免會為了他們那一脈起兵造反,如今也想找機會能夠制衡顧燼堯。
其實今上比誰都懂這些,眼前若是北麟少主上門示好,他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請求見今上一面。”
葉江瑤虛弱地道。
公公怒斥:“大膽,不要得寸進尺,今上雖然看在北麟少主的面子上放過了你,不代表就此饒過你,放你走就不要再惹是生非!”
葉江瑤慢慢起身,來到公公面前,渾身是血的她讓公公不自覺後退了兩步,生怕污穢沾染了自己。
“我要面見今上,事成之後必定少不了公公的好處,此事也是今上正頭疼之事,免不了公公為今上分憂,興許也會被今上賞賜一番!”
公公内心頗為感興趣,卻還是存疑,打量問道:“今上心情陰晴不定,你怎麼能夠确定是今上頭疼要解決之事?”
葉江瑤知道公公是想知道是否能夠保證此事就會讓今上滿意,她道:“此事事關西雁禁品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