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冽看着那個男人的臉,熟悉的感覺湧上,這不正是那個賣草藥的商販!
她立馬警覺起來,連連發問:“你要報告幹什麼?你怎麼知道報告在我這裡的?我的住處你又是怎麼發現的?”
那人支支吾吾說不上話,眼神四處亂瞟,像是靈光乍現一般說道:“我姓金,我是金醫生的後代,他有一封信留了下來,說等你們出現後來找你拿走報告……總之,就是這樣!快給我拿來吧。”
荊冽剛要追問,白意卻突然攔在她面前,開口回道:“回去把信取來讓我看看。”
商販的臉上劃過一絲狠戾,恰巧落入荊冽的眼中。
回到屋内,她才開口說道:“這人問題不小,但我總覺得他不像是幕後的那個人。他幾乎是喜怒形于色,不像是個壓得住的人。”
“嗯,報告本身就有問題。”
“它能有什麼問題,除了解除夜犬的異樣還有什麼重要的内容嗎?”荊冽想了半天,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比如,追蹤器?或者,裡面藏着某些特異功能。” 白意說着,臉上的表情陰沉下來。
荊冽突然覺得脊背發涼,拿了這麼久的東西竟突然變成對方的武器。與白意對視一眼,立刻翻出報告塞在衣服裡,再次出了門。
“這個報告藏在你這裡,一定要看管好,不要給任何人。”荊冽一進到牢房,就遞出書,塞在了菲利王子的抽屜裡。
卻聽到菲利有些顫抖着小聲說道:“那個,别放在這裡了……我……我收到了一封信。”
他緩緩遞出,手掌的汗浸濕了信封的一角。
二人僵住了,打開信封緩緩拉出一張紙,上面赫然寫着:
“自殺,就現在。”
荊冽立刻擡頭問道:“從哪裡來的!”
“外面。”他的手指怯懦地指向那個超高的鐵欄窗戶。
那窗戶極高,再加之王子的牢房位于5層,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将手伸到這裡,。
“我看到後也不敢往下看……我害怕他沖上來殺我。”他緊接着就哭了出來,捂着臉嗚咽着。
荊冽第一次見到白意臉上出現一絲不可控,她内心的恐懼更甚,強撐着膽子拍拍白意,讓他扛起自己。
他看起來有些遲疑,但還是背起來她,大掌扣着荊冽的大腿,踮起腳讓她勾到窗戶。
外面一無所有,隻有一大片草地,還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叢,遠處還有些高樹聳立在院子裡,可如果想要接近這個窗戶,這周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依靠。
荊冽靠在白意的耳邊小聲說着外面的情況,生怕引起王子的恐懼。
“菲利,這麼叫你可以嗎?”荊冽試圖拉近二人的關系,“你好好呆在裡面,不用擔心,我們會解決這些問題。”
他點點頭,身子還一抽一抽的,眼神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盯着荊冽。
“如果窗戶再有東西扔進來,直接讓監獄長告訴我們。”白意突然開口補充了一句。
兩人向監獄長交代完後,并沒有直接回去,反而借着剛從他兜裡順來的地圖跑到草坪,
借着月光躲在灌木中探讨着接下來的計劃。
“那人并沒給菲利自殺工具,而監獄裡更是不能有任何自殺的道具,我打賭他必定會再來。”荊冽小聲說着。眼裡還有些不自然地亂瞟,她正努力擺正身體,這裡太過擁擠,生怕靠到白意的懷裡。
白意似乎是注意到了,稍稍向外挪動了兩下,荊冽這才放松下來。
“一個人在這裡守着,另一個人帶着報告回家藏好再回來。”
“那你回去。”荊冽并不相信自己可以躲過門口的侍衛,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就見白意毫不猶豫地從她懷中抽出報告,從灌木叢中跳出,迅速地跑向牆外。
荊冽見他跑遠,才從系統中抽出幾個微型攝像頭,定在四周,帶好鏡片,作為監控。
夜色漸深,高速盤旋的鳥掃過草坪,掀起一陣聲響,她瞬間警惕起來,望向那隻鳥的方向。
它先是在地面盤旋了幾圈,貌似是在尋找位置,緊接着向上飛去,腳下反射出一束利光,那正是一把匕首!
荊冽已然猜到它接下來的目的地,就怕那鳥腳一松,不長眼的利刃直直插入菲利的身體,那就徹底完蛋了。
她掏出弓箭,毫不猶豫地射出,啼叫聲異常尖銳,直刺天空。
荊冽沒有立刻走開,她想看看有沒有人來撿走這隻鳥和這把刀。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個全黑的人從一角俯身跑了進來,他帶着面罩,将刀和鳥一同抓起,順着來的方向向外跑。
荊冽等不及白意,套上黑色外套尾随男人,那人竟從一道極矮的洞穴裡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