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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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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意生登即拍案而起,責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人是我交給你的,若是在宮牆裡出了個什麼好歹意外,莫說是提劍砍你一個人的頭,就是屠滅整個安王府都算得上是便宜你了。”

容敕不以為意,隻平靜地說:“這樣嗎。”

解意生倏地頓住,發狠聲氣問他:“什麼?”

謝柳見這兩人又生事端,遂回首按住解意生,輕聲細語道:“安王做事自有他的緣故在,我信他不會輕易置南竹姑娘于險地。”

“絮娘。”容敕眉心微蹙,說,“無論解意生是否姓解,師門是否為終南山,我得以與你們重聚首皆因還百姓安定,天下太平。至于私情這種東西,猶如亂世的草木灰,它經不起風吹磨折,對本王而言終究是沒用的物件,故此棄之如敝屣。”

解意生注視了他一會兒,眯目道:“當真如我所想的一般,你是個無情的,想必先前虛與委蛇的說辭,也隻能騙騙自己吧。”

容敕眉睫輕顫,忽然想到些微往事。

“朝易是你的字,意為千秋大業可功成你手,亦可斷送在你手。容氏一脈隻忠明君,朝易,你切記不可重蹈你父的覆轍,情之字如催命符,動辄肝腸寸斷,郁郁不得善終。”

“先生,我不懂。有情不好嗎?您教過我,常懷大愛者方成君臣。”

“你身為容氏長公子,日後是要繼承王府家業的,怎能困于一己之私?惟有把握在掌的權勢才最為可靠。”

……

容敕失神地怔了怔。

他年少早慧,費盡心力地同各大世家牽線,同勁敵博弈,卻丢了本心。孤身守着漫漫長夜,受家族清規戒條管制,以至許多話如鲠在喉,經年來都拔除不了。

忍常人所不能及,才夠得輔佐正統。

他偶爾也會生出不該有的欲念,遐想着自己隻是一介平民百姓,不必背負繁重的惠利,人心,算計。家中有畝良田,雙親皆在,還有她做兩小無猜的青梅,常伴左右。

的确,連他自己也不能矢口否認,他曾嫉恨過解意生,嫉恨他的來去自如,逍遙自得。

盡管他用百種手段愚弄自己,終歸是敗了,敗得滿盤落子皆蕭瑟。

初次嘗到情字,原是這般澀然的滋味。就像院落裡養的晚香玉,就像暮夜做了數次的黃粱夢,而今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容敕緩過神,片刻後才道:“解意生,你知不知道你的師妹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隻知道她是我的師妹,是終南山的内門弟子,這些就足夠。”解意生道,“你到底意欲何為?”

“也罷。解意生,我可保她不死。”容敕閉了閉眸,沉聲道,“終南山的人即便是死,亦不會白白喪命。你們不是想知道楚大人的事嗎?言歸正傳。”

-

風起時鼓動衣袍翻飛,那人的面容謝柳記得,是白日裡跟在簡嬌身後做雜活的侍從。

他随手将金黃色的馕餅丢給謝柳,口中奚落道:“看看吧,回回都是如此狼狽不堪,就為了個中原兒郎。”

“他待我是真心的好,此情作不得假。”

謝柳垂指捏過馕餅一角,正中心印刻的是相連緊貼的花紋,送入嘴邊隻覺外酥裡嫩,彌散着股油香。

石昭聞言冷笑道:“他要是真心,早該把你立為正室,而不是眼睜睜看你遭受那麼多的苦。阿霜,你可别忘了你的歸處始終是北元。”

“好久沒嘗到了,我自然也想家。”謝柳嚼着嚼着倏然覺得不對,她吐出浸濕的紙條,仰頭看他,将謹慎編造好的字詞說出,“幾日前簡嬌暗中遣人行刺,我借此時機與外接應,帶回内援。”

石昭挑眉看了眼解意生,忽然毫無征兆地把手搭在謝柳手上,頓時面色一變,怒道:“我和你自幼一起習武,因為個中原人你幾近不曾碰劍,可也不至内力全無!”

“是不是又是楚無絕?”石昭沒有丁點懷疑謝柳身份,氣得滿臉通紅,“阿霜,你嫁我不好嗎?為什麼要嫁給中原人!他們的城府很深,哪裡有我們草原男兒好。你看看你現下這副模樣,委身宅院裡勾心鬥角,哪裡比得上你我當年逍遙快意!”

謝柳道:“你們要殺楚郎嗎?主公已是登得寶殿,天下盡為掌中物,又何必在有情人間作梗呢?”

石昭憤憤擡手拽住她衣領子,像拎雛雞似得拎起來,目眦欲裂地開口道:“你跟他有情?我陪你整整十幾載,怎麼就比不得他了?他到底有什麼好的?”

解意生捉住他的腕迫使松開謝柳,下意識護在人前面,待反應過來才慢悠悠找補道:“哎呀,對小姑娘怎麼能這麼粗魯呢,怪不得她不喜歡你。”

石昭上下打量了眼他,悶哼道:“少多管閑事,我和霜珏蘭打小在賽馬場一起長大,比旁人親近得多。别以為你仗着主公就能管我倆,這趟要不是她非嚷嚷着去中原看看風景,你以為憑你低等的地位,能見到我嗎?”

喲,還是個貴公子哥,怪不得脾性大。

解意生遂應和道:“是是是,不敢不敢。主公派我來是因見遲遲未有動靜,疑心生變,特遣來增援。”

“叫什麼名字?”石昭問,“我走完這趟就不來了,你回頭替我跟主公招呼聲。”

他厭煩地甩甩手,從袖裡窸窣摸出個仍冒氣的包子,餡皮嫩得像能掐出水,散發股鹹肉香,但聞起來不膩。

“真不得勁。中原的天太暗,一幫瘋子為了那點地争争搶搶,裡八層外八層困住的還不是自己,得了權勢又如何呢,南稷連自己阿妹都護不住。”

石昭将包子遞給解意生,“我說你也是個想不開的,好好呆在北元不好嗎?哪兒亂往哪兒跑,還接應呢,小心别把自己腦袋接沒了。”

謝柳道:“他定得死嗎?沒有絲毫轉圜餘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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