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不上晰塵哥嗎?”
“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唐家人際複雜,你進去讨不到好處,無非是卷入泥潭中。還不如在外面做你吃穿不愁,富貴一生的千金小姐。世界上的男人這麼多,别隻盯着一個人。”
“可他們都不是晰塵哥!”
西城的哪個千金名媛沒做過嫁給唐晰塵的夢,她比其他人都更接近唐晰塵,為什麼就不能讓夢成為現實。
“唐家人際關系複雜又怎樣,為了晰塵哥,我願意的!”
傅城深:“那你也要看他心裡有沒有你吧,晰塵對你的态度,可和他對真正上心的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樣。”
傅青青愣住了。
“晰塵哥有上心的人……是誰?”
“你猜。”傅城深彈彈煙灰,“見過你晰塵哥生氣嗎?”
“這個,還真沒有。”被捧、被恭維得太久,唐晰塵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和傅城深這個滿肚子彎彎繞繞心思的公子哥一樣,堪稱是西城最難以捉摸的兩個人。
“巧了,我就見過一次。”
這麼多年來,傅城深隻看過唐晰塵對一個人的态度和周圍其他人都完全不一樣。三年前他出國,他去國外看他,親眼見他打國際電話。
以他和唐晰塵的身份,很多時候待人待物都像清風水流,無痕無波,更無需炫耀壓人權勢。但那次很難得,傅城深親眼看見唐晰塵用上位者的威嚴對電話那頭道:“封鎖一切消息,查出那人背景。”
“不過是轉學,西城的國際學校很多,權貴更多,少了這家人,蛋糕更好分。”
傅城深言盡于此,轉身要走。“那個芯片到時候别忘了給人家,答應了的事就要做到。”
“哥!那個人到底是誰啊,晰塵哥上心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傅城深合上房門,在走廊抽完了手上那支煙。
另一頭,桌上的兩個男人離開酒吧,馮盛澤要去一樓甲闆吹風,唐晰塵回房間。
兩人即将分道揚镳,馮盛澤說:“我看你對唐栀好像很冷淡。你很讨厭她嗎?”
唐晰塵邁入電梯,回頭看走廊站着的馮盛澤。馮盛澤面色如常,似乎隻是與他閑聊:“我以為是你家旁系的,後來看不像,但也摸不清你們什麼關系。有點好奇。”
唐晰塵雙手插着褲兜,身形高大挺拔。遊輪内幾乎都是西城的權貴子弟,但即便這樣,唐晰塵依然在這其中拔萃出群,鴻鶱鳳立。
他不發一言,隻是靜靜地看着馮盛澤,對方不怯,大大方方的迎着打量的視線。
一片平靜下暗流湧動。
直到電梯合攏,唐晰塵也沒有回答馮盛澤的問題。
……
唐栀被服務生和傅城深送回房間卧室,她一倒進柔軟的大床,身體便蜷起來縮在被裡,阖着眼酩酊爛醉般擺手跟他們說再見。
房間門被關上,滿室靜谧。
唐栀睜開眼。
她下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水珠順着精緻輪廓滑至下颌處欲滴不滴,鏡子裡的唐栀哪還有半分醉意,分明清醒。
很少有人知道,唐栀酒量很好。一般人喝不倒她。
從主持人第一次抽到唐栀和唐晰塵來進行國王遊戲,唐栀便猜出,背後安排這些的人是傅青青。
這艘遊輪說到底是傅城深的,身為她表妹的傅青青想要耍點手段做什麼簡直輕而易舉。
年長她幾歲的這位姐姐實在驕縱,她不介意給傅青青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順便從中撈點好處。
她故意在傅青青面前“不小心”暴露自己不能喝的“弱點”,接下來隻需稍加引導,她自然會一步步走入她的陷阱。
她打開手機,上面是傅青青學生卡的信息。當時傅青青打開錢包,她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個,随後又趁她醉酒,抽出學生卡偷拍下來。
昨天在遊泳池的時候,傅青青同她炫耀她的大學。唐栀對那個學校有印象,理工尤其是電子信息一類的專業非常強。
有了這個,她就能直接進入傅青青大學的學校論壇,用她承諾的芯片挖到她想要的人。
她倒在床上,雖然她千杯不醉,胃裡依然感到不适。
心髒在胸腔裡緩慢地跳動,身體的某處感到異常疲勞。
她借着微醺的酒意睡了一覺,一直睡到晚上,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唐栀掃了一眼,歎口氣,接了電話。
“媽,怎麼了?”
“我昨晚給你打電話怎麼沒接?”
“睡了,沒聽見。”
“怎麼聲音這麼疲憊?你不是和唐晰塵在皇家遊輪上嗎?”
唐栀擡起眼皮:“你怎麼知道?”
唐晰塵在船上這事,還是她上船後碰見他才知道的。
“我有我的信息渠道,不僅如此,我還打聽到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有關唐晰塵的。”
“我聽你唐叔說,唐晰塵啊,心理不正常。”
唐栀仰頭躺着看天花闆,房間在海浪中起起伏伏。“為什麼這麼說。”
“唐晰塵十七歲的時候,在家裡殺過人。”
唐承和孟靜怡屬于家族聯姻,但兩人在結婚前就有感情基礎。奈何結婚過後,唐承不再掩飾自己花心的一面,更是幹脆的告訴孟靜怡自己隻需要她相夫教子,自己的事不用她管。
孟靜怡哭過鬧過,無數次的挽回,甚至用兩個人唯一的兒子留住唐承,一番徒勞無功後,她終于絕望地承認,自己的丈夫并不愛她。
唐晰塵十七歲那年,唐承公然帶着一位漂亮女郎進了唐家老宅。
當時唐老爺子在外出差,孟靜怡怒不可遏,大哭大吵,卻還是眼睜睜地看着唐承摟着女郎進了客房。
那位女郎來自澳城,不僅和孟靜怡的家族在同一個城市,甚至面容都是濃顔系的美人。
那位女郎在唐家老宅住了五天,孟靜怡就以淚洗面哭了五天。
唐老爺子得到消息,迅速結束出差,趕回老宅,準備訓斥自己兒子的荒唐舉動,結果沒想到,他回去時,一切事都已塵埃落定。
唐家所有人,都看着一樓樓梯口倒在血泊中的漂亮女郎,又都驚懼不已的看着三樓面容如常,手裡抱着白色小貓的少年唐晰塵。
“她故意掐死了我的貓,所以我推了她。三樓的距離應該不會緻死,我本來是想讓她殘疾的,可惜她磕到了樓梯拐角,死了。”
他的語氣仿佛不是殺了一個人,而是殺了一條魚,
“真可惜。”
唐晰塵居高臨下,俯身看着自己的母親,水晶燈光線微冷,仿佛在那張俊美的五官上渡上了一層無機質的釉白。
“媽媽,不是你說你很讨厭她,恨不得殺了她嗎?”
“我幫你實現了願望,你應該開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