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隅跟上他,看到那道傷疤,态度軟下來,“弄傷你了,抱歉。”
“你不用道歉,”解之說斜視了一眼,與金隅步調一緻,“謝謝你昨晚發現我的不對勁。”
金隅别過臉,聲音小小的,“不用謝。”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當時暈倒了?”解之說問出心中久久不散的疑惑,昨晚大家休息得都很早,柳露和孟亦覺今早說過他們一點動靜都沒聽到,還是景非蒼的呼叫聲吵醒了他們。
“我那個時候在景非蒼的房間,正和她聊着天呢,先是聽到了很悶的聲音,然後又聽到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是這樣啊……”解之說若有所思,金隅見他的樣子,問:“你還記得暈倒之前的事情嗎?”
“記不太清楚了,”解之說努力回想着昨晚的經曆,他先是回到了樓上,洗完澡之後就躺在床上看了會書,到點就睡了,這段時間裡也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等有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倒在地上,聽到敲門聲後好不容易才爬起來開了門,然後又腦子一暈什麼都感覺不到,朦胧間隻能聽見金隅的聲音。
“醫生查不出什麼,應該就和之前的腦震蕩沒什麼關系了,”解之說來了興緻,“為什麼你聽到聲音後就認為是我出什麼事了呢?”
醒來後孟星吾便告訴解之說是金隅先發現的他,解之說想不通,為什麼金隅在那個時候很快就做出行動。
“嗯……”金隅捏了捏下巴,“直覺吧。”
她擡眼望向解之說,嘴邊含着笑意。
解之說被她逗笑了,再将注意力放回眼前時,鋼制的圍欄攔住了去路。金隅往回望去,驚訝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好遠的路。
周圍隻有一位身穿熒光色衣服的高個子,解之說向他簡單說明了來意,高個子來回看了看兩人,往後一退,允許他們通過。
解之說招了招手,愣在原地的金隅反應過來跟上他,踏上嘎吱作響的木闆鋪成的小路。腳邊的泥濘混着幾片破碎的樹葉子,金隅怕掉下去,低着頭緊跟在解之說的身後。
潮濕的空氣和一股不可言狀的香氣裹挾在一陣突然襲來的風中,拂起金隅額前的碎發。糊在臉上的潮氣咄咄逼人,她抹了抹臉,腳下一停。
看樣子是到了。
金隅勾着背擡起頭,她沒有看見任何東西,隻有解之說輕輕顫抖的後背。
這家夥不會是被鏡心儀吓住了吧?
金隅瞧木闆路旁能下腳,便跨步一錯,站在解之說的斜後方。她直起背,終于看見了那個不曾見過的神奇東西。
透明的玻璃塊架起防護層,黑色的石岩柱托起被包圍住的東西,立在地面。
缁色與紅青色夾雜着,不規則的石頭中閃着暗色的光,靜靜待在玻璃盒中。
“解之說……”金隅看呆了,原來隕石長這樣。她的手臂小幅度晃動,試圖叫着解之說。可是解之說一句應答都沒有,她看過去,暗淡的瞳孔裡看不出激動,隻有怔怔的呆滞。
“解之說。”金隅扯了扯解之說的衣角,感受到外力的解之說終于收回不知散發到哪裡的視線,轉頭對着金隅淺淺笑了一聲。
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金隅還沒機會說話,幾位穿着白色内搭黑色薄外套的人有目的地走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正氣,看不出絲毫疲倦。
金隅觀望着眼前的一切,一位長發女人的步伐比别人緊湊,快兩步走到她和解之說的面前。
長發女人的手裡拿着一個土黃色的本子,金隅剛準備出聲問好,就被她淩厲的眼神給憋了回去。女人開門見山,“我叫夜望喬,本次研究組的組長,你就是解之說?”
解之說點頭。
“好,跟我來吧。”夜望喬遞去一個眼神,周圍的組員帶着各種工具四下散開,本分工作。她看向解之說,走向另一個方位,解之說見狀,立即跟着她。
“那我呢?”被冷落的金隅手足無措,夜望喬停下腳步,不悅地看了她一眼。金隅被吓得不敢前進一步,隻能寄希望于解之說。
解之說頓了頓,問:“她不能跟我一起嗎?”
“不能。”夜望喬不留餘地回答。
“但是,隊長他……”
解之說的話被無情打斷,夜望喬冷冷的聲音傳進兩人的耳朵,“這裡,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