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隅對市區算不上太過熟悉,祝氏集團她隻去過一次,跟着風衣的指揮,她彎彎繞繞摸了好久才摸到祝氏集團的門口。太陽不加吝啬,在她疲憊的身上大肆照耀。
“好累……”
金隅躲在門口的樹蔭下乘涼,盤算着待會要怎麼進去。
風衣顯然等不及了,在她的膀彎裡活動。
“你别着急,再等等。”
金隅嘴上這麼說着,其實根本就沒有對策,而且她還沒休息夠,磨磨蹭蹭了好久,不情願地往前挪了一小步。
“……”
風衣發出疑似歎息的聲音,催促道:“你快點。”
金隅挪了一大步。
風衣耐心地等她繼續移動,下一秒,門口的旋轉門兀自轉動起來,金隅眼快,趕在裡面的人出現之前蹿到了旁邊的牆角偷看。
一位身形高低的年輕女人提着小皮包,一身黑色的短西裝服服帖帖地穿在她身上,盡顯幹練和時尚。幹淨的眼鏡後,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目視前方。
金隅悄咪咪地問風衣,“這位……是你的主人嗎?”
風衣停止動作,似乎在思考。
過了好久,年輕女人早已潇灑離去。金隅用手指點了點風衣,“你睡着了?”
風衣終于緩過來,“沒有。”
“我們繼續等?”
風衣正要回答,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在金隅的身邊響起。
“你們,有事?”
聲音随着女人的視線頓了一下,她沒有繼續問下去。
金隅暗歎被人發現了,希望不要被當成小偷抓起來,她可解釋不出什麼來。
她機械地轉過身,一瞧,正是剛才出來的女人,此刻坐在紅色的轎車上,開着窗看她。
“沒沒有,”金隅磕磕巴巴地說道:“路過路過,剛好看到這個……”
她編不下去了,胡亂說着:“這棟樓真好看啊……哈哈……”
女人的視線在金隅心虛的臉上轉了好久,直到她正要開車離去,金隅遭受了身體上的疼痛,忍不住喊出了聲。
“你擰我幹什麼?好痛的!”
金隅低下頭,揪住風衣,阻止它下一步的打算。
女人放下扶方向盤的手,瞬間來了興趣。她默不作聲,繼續觀望着眼前的神奇。
風衣從金隅的手中抽出一隻袖子,袖扣在半空中劃過,女人一下轉變臉色,推了推眼鏡。
“……”
金隅注意到眼前的人還沒有走,慌慌忙忙收起不聽她話的風衣,“你什麼都沒看見,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女人的嘴角忽的揚起一抹笑,一隻手撐在窗邊,緩緩問道:“這件衣服,我看着眼熟啊,你從哪拿到的?”
金隅咽了咽喉嚨,手背後敲了敲堅硬的袖扣。可是她遲遲等不到風衣的回應,隻能誠實回答:“我是愛衣回收公司的工作人員……”
女人點點頭,“看出來了。”
金隅:“今天,我和同事們回收了一些衣服,這件風衣是其中一件。”
女人垂下眼眸,像是在回憶着什麼。
如果她沒看錯也沒猜錯,眼前這位年輕人手中的衣服,正是她前幾天丢失的風衣。這件風衣算不上昂貴,買的時候正巧碰上促銷,她隻花了三萬就将順眼的它拿下。因為工作習慣,加上平常沒什麼時間外出,她隻穿了三四回便沒管了。
幾天前麼……
女人不覺皺起眉頭。
她清晰地記得,搬家那天,風衣是單獨包裝起來送到新家的,可是沒過半天,它就不見了,不過當時她着急上班開會,沒有再找找就出了門,從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風衣。
如今,熟悉的風衣就在陌生人的手上,她沒有感到十分生氣,而是,很疑惑。
為什麼,消失多天的衣服,在這個人的手上,還像是有目的的,在公司門口停留?
“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拿起震動的手機,挂掉了電話,轉而問木呆的金隅。
金隅上前走了幾步,誠懇回答她,“我叫金隅。”
金隅……
女人在心裡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眼裡閃過一絲驚喜的光。
“你就是那個,幫助我表弟回歸正常生活的人?”
金隅大腦極速運轉,将祝西宜和祝西竹的名字挂上鈎。
“你是祝西宜?”
金隅頓時兩眼放光,但還是先耐心糾正,“幫助祝西竹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同事們。”
祝西宜忍不住笑出了聲,向金隅招手,“要不要來我家坐坐?剛好,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金隅沒管風衣,既然找到它的主人了,那就上車!
小心翼翼地扯起安全帶,金隅抱着不知有無意識的風衣正襟危坐。
祝西宜啟動車輛,一上來就問她:“我的風衣是不是會說話?”
金隅如實回答:“是的。”
就算再怎麼樣颠覆認知,祝西宜隻花了一分鐘的時間便坦然接受這個應該永遠不會出現的事實。她看了一眼金隅懷裡的風衣,想起了祝西竹那張嘻嘻哈哈的臉。
“我弟弟……”祝西宜遲疑了一下,随即改口,“祝西竹搬到了秦暨市好久之後才和我說了他的事,有兩個人帶他逃離了危險,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孩找到了他的女朋友,将會說話的衣服帶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