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蹼獸從秦什胸前的衣襟探出腦袋,随即又用腦袋蹭了蹭秦什的脖頸。
還沒蹭兩下,它渾身毛發炸了起來,謝淺神色黯了下來,鴨蹼獸連忙撲騰着翅膀飛到一旁的桌子上。
“诶?”
秦什還沒反應過來,隻覺身體忽地一輕,他便被謝淺壓到身下,雙手交叉被謝淺一隻手攥緊。
沒想到謝淺都成這個樣子了,力氣還這麼大,兩隻手掙脫不開他一隻手的力氣。
秦什無奈道:“你放開我,我給你出去抓個藥。”
“不放。”謝淺吐出的氣息似乎也燙得驚人。
秦什隻好哄騙道:“你抓疼我了......”
話落,謝淺手上的力道真的松了些,可隻要秦什稍有動靜,謝淺又緊緊扣住他的手腕,任他如何費勁也掙脫不開。
秦什沒轍了,坦言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沉默良久後,謝淺将頭埋在他的頸窩,額間的灼熱引得他一陣輕顫。
秦什不得伸長了脖頸将頭側到一旁,喉間微滾,蓦地,一抹溫熱輕柔地落在他的頸側,那裡正是虛無境中魔尊狠狠咬下的地方。
那宛如被生咬下一塊肉的切膚之痛頓時湧上心頭,秦什身體微顫,道:“謝淺......你,你冷靜一點......”
“你在怕我?”謝淺的聲音很輕,又似乎有些委屈。
滾燙的氣息灑在秦什脖頸上的肌膚,他無暇察覺謝淺的語氣,搖頭道:“沒有......”
話音落地,謝淺在他頸側輕啄了一下,秦什身體一僵,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顫聲道:“你能不能......輕點......”
要不是謝淺已經快燒成了傻子,秦什定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仇,先含淚吞下,回頭去藥店抓一劑最苦的藥給他。
謝淺指腹摩挲着秦什頸側的肌膚,啞聲道:“是不是......很疼?”
“嗯!”秦什狂點頭,試圖喚醒謝淺的神智,“咬在這裡很疼的,呵呵......”
剛說完,謝淺便一口咬了下去,不偏不倚,和之前那位置一模一樣。
“謝淺!”秦什咬牙切齒,“你真屬狗的吧!”
謝淺緩緩偏開了腦袋,道:“我輕點了。”
秦什:“......”
他是不是還得誇一句?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秦什微微仰起頭,用額頭去觸碰他的體溫,滾燙得驚人。
“謝淺,你聽我說。”秦什也不跟他計較這些了,他輕聲哄道:“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嗯。”謝淺嗡聲道。
還能知道難受,應該還有得救。
秦什輕聲道:“我來幫你,你先放開我。”
聞言,謝淺身形一怔,随後,他竟真的緩緩松開了手。
秦什剛半撐起身子就被謝淺雙手圈在兩邊,一副不讓他離開的樣子。
“你不讓我起來,我怎麼幫你?”秦什納悶道,那藥又不能憑空而來。
謝淺讓開了一隻手。
秦什道:“......另一隻。”
所幸,謝淺還不至于聽不進話,秦什起身下床。
見謝淺垂着眸不知在想什麼,離開前,秦什回頭叮囑道:“我出去一趟,你不要亂走啊。”
“吱!”
鴨蹼獸忽地被謝淺抓住,它撲騰着雙翅,兩眼淚汪地看着秦什。
“我很快就回來,你幫我看着它也好。”說完,秦什便連忙朝藥鋪走去。
就在他關門離開後,屋内的氛圍瞬間變得沉重而壓抑。
謝淺的手指輕柔地穿梭在鴨蹼獸身上的茸毛中,但雙眸中的寒意冷冽如霜。
藥鋪前。
“掌櫃的,給我抓幾包去風寒的藥。”秦什掏出身上剩下的銀兩,補充道:“對了,藥效越強勁越好,苦一點也無礙。”
那掌櫃的雙目失神,聽到秦什的聲音,他勉強打起精神來,“公子家中得了風寒之人是大人還是小孩?”
“和我差不多......”秦什回道。
聞言,掌櫃的點了點頭,他拿起小稱抓了好幾味草藥,抓到最後一味藥材時,他神色一愣,那味藥材名叫獨活。
他身體微微發抖着,半晌後,他才平緩了情緒,将藥材包好,勉強扯着笑遞給了秦什,“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大火煎沸,小火慢熬,小半個時辰足以。”
“掌櫃的,你......”秦什覺察到他面容一夜之間似乎蒼老了許久。
“公子還需要些什麼?”
秦什低下了頭,緩聲道:“沒什麼。”
“爹!”
不遠處,一道小女孩的聲音傳來,秦什輕瞥了一眼,是穆成雪幾人帶着寶兒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