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謝淺遠遠地看着秦什的身影,手中的玉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捏碎,碎片将他的手掌劃傷,鮮血沿着他的掌心一滴一滴落在瓦片上。
......
卯時,天色漸明,城主府中一片哀戚。
從子時起,葉兆君就沒有阖過眼,那怕隻有一絲希望,她都不願放棄。
但是,時辰已經到了......
她望向床榻上面色青灰的蕭斂,拿起一旁的手帕擦去他脖頸上的油漬。
待手帕移開後,清晰可見地看見一縷金絲在他頸側閃爍,這是吊着他半條命的關鍵。
可到這個時候了,這縷金絲已經快要沒用了......
沉默良久後,葉兆君最後看了一眼門外,最終還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于是,她将指尖緩緩伸到蕭斂的脖頸上,正要收回那一縷金絲時,門外忽然傳來焦急大喊的聲音。
“謝姑娘到了!”一下人手持禁令,連闖數門,嘴裡大喊着:“夫人,謝姑娘到了!”
守在門外的蕭竟弦沖了上去,“還不請她過來!”
他雖不知道這謝姑娘是什麼人,但從葉兆君和祈偃口中也能看出,這謝姑娘是唯一能夠救活他父親的人。
來不及再多說什麼,蕭竟弦直接沖出門外找那謝姑娘。
葉兆君連忙收回手,她吩咐道:“立即請祈偃過來。”
祈偃在偏房歇息,他自然也是聽到了下人的聲音,在葉兆君吩咐之時便已經來到了門外候着。
很快,謝挽璃一行人便被請進城主府中。
葉兆君見到這麼多人,目光落在兩位女子中,問道:“誰是謝挽璃謝姑娘?”
穆成雪警惕道:“你找我師姐做什麼?”
聞言,葉兆君便知曉誰是謝挽璃了,她說道:“時間緊迫,請謝姑娘借一步說話。”
“你究竟要做什麼?”穆成雪上前一步當在謝挽璃身前。
謝挽璃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擔心,我去去就回。”
說完,便緊随葉兆君進入了内院。
“師姐,我陪你進去......”
穆成雪剛要跟過去,卻被門口侍衛攔住了去路。
蕭竟弦上前道:“我們絕不會傷她,你們盡管放心。”
“你是誰?我憑什麼信你?”
蕭竟弦道:“我是盛樂城的少城主,蕭竟弦。”
此時,百裡榷笑着問道:“你們找挽璃,究竟是何事?”
思忖片刻後,蕭竟弦如實道:“她......是唯一能救我父親性命之人。”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穆成雪蹙眉道:“我師姐她不是醫師,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她不是醫師?!”蕭竟弦比她更要震驚,那葉兆君和祈偃找這個人究竟有何用?
話落,蕭竟弦闖入内院,可在最後一道門時卻被侍衛攔在門外。
“夫人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蕭竟弦怒目道:“我要見父親!”
猶豫片刻後,侍衛道:“夫人給您留下了一句話。”
“什麼話?”
“夫人說......請您相信她。”
聞言,蕭竟弦身體一僵,他剛才......竟還在懷疑葉兆君。
幡然醒悟般,他一步一步退開門外,侍衛見他這副樣子,不免擔心道:“少城主......”
“我......我在門外等着。”蕭竟弦喃喃道。
不知過了多久。
房間内,謝挽璃将般若珠收回,與此同時,蕭斂脖頸上那一縷金絲順勢融入到玉片中。
做完這一切後,她後退了幾步和葉兆君拉開了距離。
縱使她答應用般若珠救人,但還是不得不防人。
祈偃再度探查城主的脈象後,朝葉兆君輕輕點頭,随後便離開房間,留給二人說話的空間。
葉兆君瞥了一眼蕭斂的神色後,懸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見謝挽璃防備的神色,她沒有多說,隻道:“多謝,此事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
“我有一事想問。”謝挽璃道。
“但說無妨。”
“你怎麼知道......這個東西在我的手上?”謝挽璃放低了聲音。
葉兆君沒有隐瞞,将所知之事全然告知,“碎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