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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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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3第十七章

在此不得不承認,作為蜥蜴,那隻死在衆人手下的傳/奇鳄皮蜥實在是非常講究的。它不僅占據了這一整片地/下溶洞群作為住所,更是挑選出了其中一些足夠大且足夠舒适的溶洞充作功能性房間,比如蛻皮室、育幼室等等……總而言之,這是一隻活得非常有條理的蜥蜴。在此順便提一句,若是斯/諾打算按照這個标準來飼養那幾隻小蜥蜴,恐怕他得在鬥獸場裡當一輩子房/奴。

此時他們正在一個看起來比較像垃/圾場或是儲藏室的洞/穴之中。這洞/穴是極為寬敞的,冷光照耀之下,隻見得穹頂之上異柱林立、融石如須,明潤的石面折射/出萬千光輝,美豔得近乎于輝煌。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便是地面上的一片狼藉了,那蜥蜴畢竟是蛇蟲之屬,當然不可能有一個家庭主婦的覺/悟,所以它自然不會收拾房間。粗略望去,可以見得那地面上東一堆西一疊地堆積着一些千奇百怪的玩意兒——比如形貌奇怪的奇石、粗/大若水缸的幹朽枯藤、煥發出奇異光彩的天然礦石、早已腐爛殆盡的各類骸骨等等。想來那蜥蜴既有智慧,自然會對一些比較奇怪的東西感興趣,因而它便将其收集了起來,放到此處用以自娛——畢竟作為極其罕見的具備高等智慧的蜥蜴,周圍連個能聊天逗悶子的同類都沒有,它平日裡應當也是很寂寞的。

将衆人吸引來的,正是那隻蜥蜴衆多收藏品中的一樣——一根木質石刃長矛。

這根長矛應該是某個洛帕勇/士的趁手武/器,故而經過了相當精心的防潮防/腐處理,其木柄上似乎有一層凝結的膠脂,故而哪怕是放置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很長一段時間(石刃有被滴水長期腐蝕的痕迹),長矛木柄上的油彩裝飾仍然宛然可見。此時斯/諾依然在東翻西找,很快就挑揀出了一小堆極富洛帕族特色的物品——長矛、短矛、魚叉、頭冠、臂環、玉璧、獸牙等等,其中大部分都已經朽爛了。

很顯然,這些東西是不可能自己跑到這隻鳄皮蜥的收藏室裡,而是被那隻傳/奇鳄皮蜥帶進來的,想必這些東西的主人們早就被那惡蜥吃幹抹淨了。李/明夜與杜查略一清點,确認這至少是同一時間内七個不同死鬼的遺物,而且這七個洛帕死鬼的階/級也不盡相同,其中有部族勇/士,亦有平民奴/隸。

衆人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那支曾經大規模探索過遺忘之地的洛帕部族——那次失敗的探索發生于大約六年/前,如此一算,時間也大緻吻合。根據其遺物來看,這些死鬼隸屬的隊伍應該是規模較大,以至于魚龍混雜,所以來源于大部/隊的可能性非常高。

衆所周知,蜥蜴是一種比較懶的生物,有的樹蜥甚至一輩子就生活在那麼兩三棵樹上,這種肥宅屬性注定了它的常規活動範圍不會太大。就算這隻蜥蜴身寬體胖且位屬傳/奇,其活動範圍頂多也就那麼兩三公裡,若是在這個範圍附近仔細搜索,應該能找到那一支先行者的蛛絲馬迹——畢竟他們乃是舉族進軍,其規模是相當大的,哪怕過了幾年時間,應該也會有痕迹殘留。

在前途迷霧重重的時候,任何一點最微不足道的進展,都是令人驚喜并值得為之努力的——更何況這進展乃是可能存在的先行者遺迹!

“我記得昆特說過,那支意圖收複聖地的部族也遭遇過蜥蜴群?”靳一夢掂了掂那根長矛:“不同洛帕部族的圖騰也會有一些差别,我們把這個帶上去給他辨認一下,這樣比較保險。”

幾人又搜尋了一番,确認再無所得,便回去略作收拾,決定回歸地面了。杜查還試圖尋找和收殓那些遺物主人的骸骨,卻是因天長日久而遍尋不見,最後也隻得放棄。

一行人花了數個小時回歸地表,随後便與已經在一個大型岩洞中紮好營的阿斯特羅等人彙合。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自然不必言表,在昆特确認了那根長矛曾經隸屬于其前部落勇/士之後,諸人立即派出衆多角鬥/士充作偵察兵,好搜索先人遺迹。

此時角鬥/士一方人/多/勢/衆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畢竟若是沒有足夠的人力,搜索的艱難程度恐怕無異于大海撈針……而現在,事情就簡單很多了。

此事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結果,李/明夜索性拉着昆特盤/問那次失敗征程的始末。在此必須提一句,李/明夜之前也不是不想好好地對昆特盤/問一番,隻不過昆特一直顯得很是抗拒,而這一路又道阻且長無暇顧及……種種事端加起來,她隻得将此事定在進入遺忘之地前夜,後又異事突發,才不得不耽誤至今。

然而昆特在面對鳄皮蜥時的恐/慌引起了三名心細如發的角鬥/士的注意。要知道彼時出現在他面前的鳄皮蜥不過區區一隻而已,而昆特縱然是普通土著,卻是兇悍猛惡的洛帕人,縱使他身受束縛,也不應當直接吓傻掉,以至于全無反/抗的心思——除非他十分清晰地明白“一隻蜥蜴”意味着什麼!

換句話說,三人都傾向于昆特曾經進入過遺忘之地,至少面對過惡蜥群,并吃了不小的虧,留下了比較深重的心理陰影。當然,昆特随後便即聲稱自己曾經從前部族的探路勇/士口/中聽聞過這些蜥蜴,然而既然三人已經起了疑心,自然就沒有那麼好糊弄了。隻是彼時異事頻起,故而他們都佯作無事,直至現在才秋後算賬。

三人本着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心态對昆特進行了細緻入微的窮追猛打,此時昆特的身家性命已經徹底與角鬥/士的探索之行挂鈎,其心理防線自然并不牢固,很快就被撬開了嘴。根據昆特的言/論,再加上一點猜測,李/明夜拼湊出了一些塵封在莽莽叢林與雄奇山峰之中的往事。

——原來前次的探索,若是從頭論叙,竟是要從一名平凡的、意圖成為部族勇/士的年輕人說起。

——在洛帕部落中,“獵人”和“勇/士”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身份。洛帕部族中上至老妪下至稚兒,隻要頗有些狩獵技巧,且力氣足以拉開一把鐵木弓,便都可以自稱獵人,但并不是每一個獵人都是勇/士。

一名獵人想要成為勇/士,需得通/過一個殘/忍而兇險的儀式——殺蚺。值得一提的是,隻有高階兇獸級别、長度超過十米的巨蚺,才能夠成為那些意圖成為勇/士的獵人們的目标。一者是由于這種巨蚺壽命長久,老而成妖,将其擊殺可以充分證明獵人的勇氣與實力;其二是據說老蚺能夠通神,在儀式之中,歐波洛坎的神魂會降臨在巨蚺身上,親自對意圖成為勇/士的獵人進行考驗。隻有通/過了歐波洛坎降下的考驗,獵人才能成為神靈賜福的勇/士,從此以後橫行林中,百無禁忌。

想要完成儀式,獵人必須先在蒼莽野林中尋蹤覓迹,尋找巨蚺洞/穴,随後在腿上套/上淋滿獸血的木筒,再以己為餌,屏息抱石,将自己頭上腳下地垂入蛇穴之中。待到巨蚺咬住木筒之際,獵人需得及時脫身而出,趁着巨蚺之血盆大口欲攪碎木筒之前,往筒中投入準備好的石塊撐住蚺口。巨蚺長牙雖然森利,卻多是向内彎錯,一旦嵌入木筒便不易掙脫,而蚺居又頗為狹小,那巨蚺縱然有一身的絞殺功夫,又有千鈞的力氣與萬般的能耐,也不好施展騰挪,在與獵人的搏鬥中自然落了下風。待獵人熬過狂蚺的垂死掙紮之後,便要割下一卷鮮血淋漓的蚺皮/帶回部落之中,作為完成儀式的見證。

當然,這個儀式也是有期限的,其期限乃是三十個日落。獵人在離開部落之前,需得讓祭司舉辦儀式通報神明,并賜予骨符。那骨符的作用有二,其一便類似于外界的“準考證”,好教神明開眼,降下考驗;其二便是類似外界士兵的“狗牌”,若是獵人葬身叢林,那麼祭司便會在三十個日落後以尋骨秘術來探知獵人的生死或是行蹤。

此事說來似乎并不太難,仿佛隻要按部就班地做下來便能成功,但實際上,這其中的每一處細節都有講究。比如獵人需得有極為豐富老辣的經驗,才能在林中找到巨蚺,并通/過蚺居入口與周邊環境判斷出其中住客的性/情能耐;比如那木筒的材質挑選與制/作手法更是一門極為複雜的學問,若是木筒大小不合适或是材料撐不住蚺口,那整個儀式勢必以悲劇告終;比如獵人若是時機判斷不對或是實力稍有不濟,那麼結果自不必提……當然了,有志于力搏巨蚺的獵人都會得到部族勇/士的經驗教授,但即使如此,想要完成這套儀式依然是極為困難與危險的,稍有不慎就會丢/了性命。

但是這世上的事情從來都是危險與機遇并存的。獵人一旦成功完成儀式并回歸部落,便可以得到酋長認可,成為部落的勇/士。新任勇/士不僅會獲得其他勇/士的親身指點、祭司們親手制/作的祝福裝備,更是能在花獵(即為了血蘭花期引發的獸潮而舉行的大規模打獵活動)時獲得酋長和祭司的幫助,挑選并捕獲一隻能與自己心神合一的靈獸(實力提升幅度大約與李/明夜契約巨怪差不多)……簡單地說,“平步青雲”這個詞,正是成為勇/士之後境遇的最好寫照。

對于那名年輕人來說,平步青雲的第一步便是尋找蚺居。但十分遺憾的是,老蚺本就行蹤杳然,而那曾經輝煌一時的部落又在前一年剛剛結束一場花獵,花獵後附近兇物自然是被殺掠一空,于是蚺蹤更是雲深無迹。那年輕人在焦慮之下,不由跋山涉水、越行越遠,最後竟然來到了這遺忘之地中。

這遺忘之地裡盡是一片悶瘴烈毒,其中還有不少堪稱恐怖的傳/奇生物在其中遊蕩。那些在外界堪稱霸王的可怕怪物居然十分詭異地大量被吸引到了這片區域中,且彼此之間圈地劃界、互不幹擾,仿佛有某種默契一般。年輕人被這處處驚魂的環境逼得幾乎走投無路,最後還受了傷。他不得不放棄儀式,在一處岩洞中藏身,打算待傷好之後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或是幹脆埋骨于此。

然而那岩洞居然是古獵頭人用于祭祀的場所,而這個年輕人在岩洞之中發現了古獵頭族留下的遺迹。在曆經滄海桑田之變後,這些能留存至今的遺迹多是一些壁畫石刻,但也足以讓年輕人确定此處便是古時獵頭族的生存之所,亦是今日洛帕族的起源聖地。

年輕人從壁畫中得知,古獵頭族國土之遼闊豐饒,幾乎涵蓋了整個聖地,似這等外圍洞居不過是一處以宗族為單位的村落罷了。在獵頭族最為輝煌之時,這樣的村落幾乎數之不盡,它們散落在整個遺忘之地中,共同拱衛着“神靈墓地”這一核心區域。神靈墓地乃是唯一生長着血蘭花的地方,守衛神靈墓地的村落就猶如獵頭之國的都城,酋長與祭司們高高在上,掌控着至高無上的權力。國王與教宗共同守衛俗世的神,他們傳達神明的旨意,代替神賜予人力量。

根據壁畫的描繪,偉大的歐波洛坎從墓地中重生,墓地中盛開着鮮紅的花,那些花窮極絢爛華美,是人在做夢時才會見到的景色。獵頭人叩拜神明與神明的墓地,他們用塵土一般的卑微和虔誠祈求神明的眷顧,通/過複雜的祭祀與犧牲來獲取那些汲取了神明遺蛻而生長的血色花朵。

那些花朵擁有奇迹般的力量,它們就像鑰匙,能夠開啟封印了無窮無盡之寶藏的生命之門,古獵頭人窮盡心力,終于讓他們中的一些佼佼者掌握了其中的秘密。他們手握生命之匙,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建立了輝煌的王國,并且永生不死……他們與他們的王國/會像偉大的歐波洛坎一樣,存在到天地與時間的盡頭!

——然後,這些有關獵頭人曆/史的壁畫就到此為止了。它的戛然而止是如此地突兀,就像輝煌的獵頭族與他們意圖對抗死亡的野望,最終在曆/史的長河與命運的災變中凋零。

年輕人雖然知道了這些往事,但虛弱的他已經沒有餘力再回到部落之中了。然而他是一個幸/運的人,因為他擁有一個秘術骨符,也擁有愛他的家人。

這個年輕人的兄長是部族中的勇/士,這名實力強悍的勇/士憑借秘術指引,成功地找到了年輕人,并将他帶回了部族之中。隻不過由于時間耽擱傷口惡化,再兼之洛帕人的醫/療手段非常之原始,這個年輕人在回歸部落之後便徹底一病/不/起,他腿上的傷所引發的炎症與各種并發症幾乎要了他的命……

這名年輕人在死亡線上足足掙紮了兩個月,才艱難地回到了陽世,卻發覺在自己渾渾噩噩、天昏地暗之時,部族的中堅力量已經舉族去奔赴了一場豪賭。但不幸的是,他們賭輸了,所以他們再也沒有回到家鄉,而這個部族也很快因為實力大損而被其他洛帕部族吞并,戰火、鮮血和殺/戮淹沒了曾經的輝煌。迷茫的年輕人在這一連串的動/蕩中流落叢林,最後被一個流浪部族收留。

昆特說到此處,臉上現出一絲極為凄涼的神色,他緩緩地說道:“我就是那隻帶來災厄的烏鴉,這麼多年來,我都不敢回憶過去的一切。如果我的哥/哥達瓦沒有來找我,讓我一個人靜靜地在山洞中腐爛,或是我根本就沒有想要成為勇/士的奢望,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我一直隐姓埋名,甚至沒有把壁畫上的内容告訴任何人,就是為了避免我的新家園再重蹈覆轍,但我卻沒有想到,你們這些外來者也會觊觎我們的聖地,而我最終又回到了這裡……這或許就是命運吧。”

在昆特的叙述過程中,李/明夜的神色雖然始終波瀾不驚,但眼神卻是數次變幻,顯然若有所思。她讓昆特先行休息,便走向了岩洞中的僻靜處。

昆特的叙述中,所隐藏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首先,那些古老野蠻的獵頭族人居然掌握了将血蘭花中蘊藏的力量作用于人類身上的方法!很顯然,若是信息能夠還原完全,那麼這個方法必然是要試一試的,而且像是這樣的信息既然是屬于古獵頭族統/治階層的秘密,那麼它若是依然存在,則必然會隐藏于獵頭族的核心村落之中,這與角鬥/士此行的目的也并不矛盾。

其次,便是昆特舊部族的湮滅之謎。若是遺忘之地中比較顯而易見的危險僅僅是來自于衆多傳/奇生物的話,那麼昆特舊部族的行為也就可以解釋了。不過與此事有關的信息實在太少,所以隻能從長計議,而且在此不得不提一句,就算是昆特舊部族認為可以正面硬剛的危險(比如衆多傳/奇生物),對于角鬥/士來說,也依然是非常非常有難度的。

第三,非常值得慶幸的是——目前已經确認,角鬥/士們的目标其實和昆特舊部族完全是一緻的,所以他們完全可以踩在已有蹤迹的先行者屍體上進行探索大業,這樣會省力不少。李/明夜以己度人,覺得對方在已經得知壁畫内容的前提下,應該會先派出偵察兵探查古獵頭人的村落,尋找一些像是舊地圖之類的東西,待掌握了比較詳細的情報以及目标的方位之後再舉族出擊。這個道理很簡單,遺忘之地的地域何其寬廣?幾百人散進去,估計連個泡都不會起。就算長生不死對于土著的誘/惑力不亞于S級傳/奇裝備之于角鬥/士,昆特舊部的酋長也不至于腦抽到在對遺忘之地内部情況完全抓瞎的情況下,若無頭蒼蠅般舉族進去亂找一通,畢竟族地長久空虛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最後,根據昆特所說的“老蚺通神”、血蘭花在作用于爬蟲類生物時所起到的效果最為顯著(狂蟒之災電影内容)、甚至那“歐波洛坎”能夠死後重生等等……李/明夜心中隐隐猜測,搞不好洛帕人崇拜的神明——也就是現在以人身形象出現在洛帕部落宗/教圖畫中的“歐波洛坎”,其原型就是一條強到變/态、占據血蘭花田的蛇啊!

實際上動物崇拜在原始蒙昧的人中是相當常見的,古人對于自己搞不定的事物一向如此,比如猛虎吃/人,人出于恐懼,便會去讨好猛虎,獻祭人畜以滿足猛虎的食欲,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崇拜惡虎的習俗;比如一條河水流湍急水勢險惡,其中又多有大魚惡蛟作祟,于是以魚蛟為原型的河神就應運而生……洛帕人的信/仰原型是蛇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李/明夜隻希望那“歐波洛坎”真的像傳說故事中記載的一樣早就死翹翹了。

這一系列思緒在李/明夜的腦中快速閃過,當她在岩洞中的僻靜處坐下之時,便已經将淩/亂的思路整理完畢,餘下的皆是一些需要考證的細節。她留意到阿斯特羅跟了過來,便對他說道:“行動計劃暫時不需要變更。”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在考慮另一個問題。”阿斯特羅頓了頓,微微皺眉道:“如果我們沿着前者的蹤迹一路走下去,我們很有可能會遇到導緻他們失敗的危險。現在距離上一次探索僅僅過了六年多,那個危險很可能依然存在,而我們的力量跟他們比起來相差很遠——那個部落有整整十五個首領級土著參與了那次探索,然後呢?他們失敗了。”

“所以?”李/明夜挑/起了一邊眉毛。

“所以……”阿斯特羅沉默片刻,聳了聳肩:“所以我們也隻能更加小心一點了。”

“是啊,危險永遠都會存在,但我們的免/費自/由逗留時間隻剩下三四天了,一旦逗留需要付費,人就會散,所以我們沒有别的辦法。”李/明夜淡淡地說道。

此時靳一夢走了過來,他遞給李/明夜一袋插上吸管的功能飲料,便在一旁坐下了:“昆特那頭的情報應該都掏幹淨了,我沒太多需要補充的,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他還記得當初的路線嗎?”阿斯特羅問道。

“我們和他進入的入口離得非常遠。而且你以為他是帶着衛星地圖進來的嗎?或者每過幾公裡,旁邊給你豎塊牌子,寫着‘前方多少多少公裡,帕蘭省遺忘之地獵頭族民俗村歡迎您的到來’?”靳一夢嗤了一聲,“你也是進過叢林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異想天開。人能認路,那至少得先有路吧。”

阿斯特羅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李/明夜則是跟條軟骨蛇似的倒在了靳一夢肩上,她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說道:“你這倒提醒我了,這裡應該會存在古道之類的東西,隻不過年代太久遠……算了,先告訴我我們和他們的區别。”

靳一夢擡手攬住她,順手把她頰畔的幾縷發/絲别到耳後:“我想想……嗯,他們的行動時間是在旱季,路會好走一點,蟲子應該也沒這麼多。對了,他們還把村子裡所有的奴/隸都帶走了,一共有百八十号人,可能是要用來舉行什麼儀式,也可能是用來探路的炮灰。”

“我認為這些奴/隸應該是用來進行儀式的,他們很有可能是在還原古獵頭族采摘血蘭花和吸取血蘭花力量的步驟。探路炮灰可以讓他們馴養的普通野獸來做,帶那麼多奴/隸上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阿斯特羅說道。

“我也這麼想,不過我們手頭的情報太少,所以我建議你現在不要确定,以免因為形成固有想法而影響判斷,人的大腦是很擅長自圓其說的。”李/明夜不置可否。

三人又随意瞎侃了一會兒,堡壘團隊的人喊阿斯特羅吃飯,阿斯特羅便離開了。李/明夜靠在靳一夢身上閉目養神,又想了想,在團隊頻道裡說道:“陳柏還活着,而且就在這個宇宙中。我和他之間若是要通話,收取的費用很少,據此判斷他很有可能在遺忘之地裡,所以……”

“别想他了。”靳一夢的語氣很平靜,無喜無憎的那種平靜:“如果他的目的和我們一緻,又好命到一直沒死,那我們說不定得碰頭。這一次我會殺了他。”

“我以為你不想這麼幹呢。”

“我是不想。”靳一夢頓了頓,微微歎息:“但他讓我沒有選擇。”

“不,你已經在做選擇了,而他選擇得比你更早。”李/明夜笑了,她擡頭吻了吻靳一夢的頸側:“親愛的,上帝教/導人們仁慈,但他淹沒了大地,隻讓被他選中的人活了下來——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就連上帝的仁慈,也是有條件的。”

“或許你不該拿上帝來打比方。”文森特插話道。

“怎麼,你開始信教了嗎?”李/明夜有些意外。

“我的意思是你選錯對象了。說真的,這位人類曆/史上已知的最大殺/人狂應該被送上電/椅,而不是教/堂的壁畫。”文森特撇了撇嘴,他對任何神明都毫無敬畏。

靳一夢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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