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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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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在大學/生體育測驗中,男性跑步一公裡的及格線是四分半鐘,若是這樣一算的話,即使對于近戰角鬥/士來說,這個伏擊包圍圈也一樣是非常和藹可親的。更何況,他們還有薩德拉·烈風。

在此必須介紹一下薩德拉·烈風這個角鬥/士了。薩德拉是一個很特殊的自然法/師,作為一名精靈,他天生就擁有濃郁的自然元素親和力。當他全力施展“自然之語”這個種/族天賦樹中的魔法時,在他法/力籠罩範圍内的每一縷風、每一棵樹、每一朵花和每一株草都可以與他進行精神鍊接,從而成為他的耳目,并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一幅3D實景地圖。在海霧這個職業輔助角鬥/士的加持下,這種精神鍊接也能同時與他人共享。順便提一句,正因為這個能力,此人一般被堡壘團隊的小夥伴們親切地稱為“頭兒的掃描儀”或者“傑森的瞄準鏡”……

由于此時大霧彌漫的緣故,靳一夢有幸享受了一把JS的待遇。不得不說,他确實有些不适應,所以他的第一槍打偏了。

靳一夢聽到耳麥中響起了一聲非常響亮的冷哼,這一記有力的唾棄毫無疑問來自于JS。不過靳一夢倒是很淡定,在他看來,沒有打中是極為正常的事情,就算他槍感再好,他也需要一點時間來适應這種嶄新的體驗。

這是一種……非常特殊的體驗,甚至可以說是颠/覆性的。

——曾幾何時,人類就像真菌和苔藓一樣密密麻麻地貼在地上,每一天都在仰望高天流雲與星河璀璨,浩遠蒼穹是如此的近在眼前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然後在某一天,一個頗有雄心壯志的家夥想要征服天空,他坐上了一架簡陋的滑翔機……他學會了飛行。

——他從天空俯瞰大地。他看到了那些高大樹冠的頂部、看到了因為風吹日曬而滿身滄桑的屋頂、看到了針尖似的草葉……他的腳下是風,大地在很遙遠的地方。屋檐下正在築巢的鳥詫異地歪了歪頭,用黑豆一般的眼睛好奇而困惑地看着這個家夥,然後飛到了他的身邊,與他一起翺翔。

——“恭喜你呀,你的世界變得不一樣了。”小鳥如是說。

是的,世界變得不一樣了。一切固有的、屬于科技宇宙人類的那些規則被颠/覆,靳一夢發現自己可以毫無顧忌地閉上眼睛,但他能看到的景象比長了三隻眼睛還要清晰。那片正在交戰的地方距離他非常遠,但是……

他現在是一棵高大的喬木,粗糙的身軀上爬滿了蒼綠的苔藓與柔婉的藤蘿,他幾百上千年地伫立在這神靈遺忘之地,用發達的根系緊緊地抓/住泥土。他“看見”了文森特,這個強壯張/狂若雄獅的男人正舉起仲裁者一刀劈下,鼓/起的古銅色皮膚上飛/濺開一珠晶瑩的汗水,某種強悍的力量感在那光潤緊繃的肌肉裡流動。血瀑一般鋪天蓋地的刀光極為霸道地割裂空氣,一道淩厲的勁風并一大蓬鮮血一起潑在他的樹幹上。鮮血一挂挂地順着樹幹的紋理流淌下去,鮮豔奪目的厲紅迅速變成烏黑腐臭的豆/腐/渣……

靳一夢覺得很新奇,因為他能同時感受到兩種并行的思維——作為一棵樹,他覺得很不高興,他不喜歡那蘊含/着凄厲死亡意味的血液;而作為靳一夢本人,他正在冷靜地思考着高品質洛帕族黑巫毒那立竿見影的傷害效果……

忽然之間,一片人形陰影迅速放大,下一個瞬間,一個人被一支塗抹着洛帕族黑巫毒的利箭釘在了他的樹幹上。這個人正在抽/搐和慘叫,但腐黑色的死亡羽翼已經以某種堅決頑固的姿态覆蓋上了這具軀體……在這個人的對面,靳一夢“看到”了李/明夜。

“你好,寶貝兒。”他在心裡輕笑着說道。

他“看到”李/明夜純黑色的眼眸,那是兩汪深不見底的結冰寒潭,不論是鮮血淋漓的殺/戮還是驚心動魄的危險都不足以讓它們改變顔色。她像一隻靈活矯捷的豹子一樣在地上打了個滾,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了卡巴克斯的一戟。卡巴克斯正欲追擊,忽然一個門闆也似的黑鐵盾牌從天而降,攜沛然巨力重重砸落在地上,直砸得草皮四濺、苔藓飚飛。水怪沖着卡巴克斯發出了粗野的暴怒咆哮,這個巨大的怪物舉起石棒惡狠狠地橫掃而過,其聲勢可謂赫赫、兇威近乎滔天,令卡巴克斯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得了這個空隙,李/明夜瘦削但靈活柔/軟的身影再一次淡入濃郁的霧氣與缭亂的植物裡。臨消失前,她回頭探究地瞥了靳一夢栖身的大樹一眼,冰風烈雪一般飽含殺機的冰冷眼眸中掠過一絲淡淡的疑惑。

……

激烈的戰鬥還在持續,靳一夢判斷了一下局勢,發現一切還在掌控之中。他遂将自己的意識從那棵大樹上抽/離了出去,開始用意識連接那瞬息萬變的血與火的戰場,感受着每一次的風吹,感受着每一縷的草動,感受着最純粹的自然……那是一種超脫了肉/體與個體的自/由感。他明白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貴機會,對于他來說,仔細體會這種感覺,絕對比區區三/點殺/戮值重要的多。

在某一刻,靳一夢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中似乎有某種力量在沸騰湧動,似潮汐洶湧滂湃,如岩漿噴薄欲出。他忽然意識到,這大約就是李/明夜與文森特都提過的“天賦能力即将覺/醒”了。

——是的,靳一夢一直都沒有覺/醒他的天賦能力,這在如他這般奴/隸級巅峰的角鬥/士中可謂是一個異數。

所謂“天賦”,其實是一個在突破自身極限、發掘自身潛力之後才能獲得的東西,而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事物比令人生死一線的危險更能逼出人潛力了。強者們覺/醒天賦普遍比較早,因為鬥獸場中從來不缺乏危險,而強者所面/臨的危險,總歸是比普通人多的,所以通常情況下,強者普遍都會在第一至第二次正式曆練之中覺/醒自身天賦。

然而靳一夢這個人,卻是一個例外。

——靳一夢過去的所有經曆共同賦予了他極高的起點,它成就了他,但相應的,那些經曆所帶給他的實力、資源、心态等等也在同時束縛了他。因為本身實力強悍,他幾乎沒有被/逼入過無可轉圜的絕境,又實在是生性淡漠,對生死執念不深,故而也一直沒有達成開啟天賦的條件。

可是……靳一夢實在是一個非常有悟性的人,若是他處在某些高魔高武宇宙之中,他的悟性甚至有可能讓他成為傳/奇級别的土著角色。今日這個颠/覆性的體驗,于其他人,不過是新奇好玩,于他,卻是能推他一把,使他距離天賦僅一步之遙。

之所以說是一步之遙,是因為他被人打斷了。就在靳一夢沉浸于這種即将突破的感覺之時,海霧低沉柔美的聲音忽然在他的心靈中響了起來:“不論你在做什麼,請盡快停止。因為你的行為,薩德拉與我的法/力消耗是平時的三倍以上,我們都撐不了多久了。”

海霧意識的忽然侵入就有如一瓢當頭澆下的冷水,使得靳一夢一下子就從那種若有所思又若有所失的神秘玄奧狀态中脫離了出來。在這種時候被打斷,靳一夢自然是瞬間暴怒,激烈的情緒與下意識的抗拒幾乎在刹那間就沖垮了他、薩德拉、海霧之間的精神鍊接。

這樣一來,那個嶄新的世界立刻就在靳一夢的眼前非常幹脆地分崩離析了,雖然四肢百骸間流淌的奇異力量感還在,卻也是以無可挽回的趨勢逐漸沉寂了下去。靳一夢未及多想,立刻調整角度,食指順應着那股奇異湧動的力量、腦海中雀躍的靈感、千錘百煉成本能的戰技與對戰場的最後一絲感知……堅決而平/滑地扣緊。

一顆鍍着燦□□神力的子彈呼嘯而去,其光芒強烈到近乎于刺眼的程度。這枚子彈帶出一連串激昂而恐怖的嘯叫,在空中一掠而過,猶如轟鳴的彗星一般激亮出璀璨燃/燒的軌迹。

下一刻,隔着莽莽叢林與陰郁霧氣,正在進行激烈交戰的戰場中,一個人的頭顱忽然如西瓜般徹底爆開。

然而這還沒有完。爆掉區區一個頭,顯然不能滿足這枚子彈的胃口。那些或堅/硬或柔/軟的蛋白質稍微改變了一點它的軌迹,但是在其主人精密的計算和精神力操控、以及它那強/勢的動能之下……它的征途還沒有結束。

它的下一個獵物是一名法系角鬥/士,這名法系角鬥/士顯然有修/煉魔法盾這一能力,甚至如李/明夜一般修/煉到了LVmax,出現了被動防禦的屬性。然而很遺憾,在“穿透”這個稀有特效的加持之下,這枚子彈依然以一種傲慢狂/妄的征服之姿,悍然破盾而入,在将那魔法盾打成漫天飛舞的夢幻碎片之餘,還順便爆掉了第二顆頭,為那破碎凄美的畫面添上了血肉模糊的一筆。

這一次過後,這枚子彈上原本璀璨的精神力已經十分暗淡了,其速度也降低到了肉/眼可以捕捉的程度,敏捷類角鬥/士甚至可以非常輕/松地避開或者打掉它……然而就在此時,槍聲再度在距離戰場很遙遠的地方響了起來。

一枚灼/熱的子彈呼嘯而來,這一發子彈同樣攜帶着熾白的精神力附魔,但那精神力卻是集中在子彈尾部,從而形成了極為強悍的推進力……然後,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向了它的先行者,二者合一,化作一道光芒飙射而出!

——這道光芒,命中了卡巴克斯。

——說來也巧,在靳一夢先前對戰場有全面徹底感知的最後一個刹那,唯有卡巴克斯乃是背對着他的。而衆所周知的是,人類這種生物背後沒長眼睛,故而不論是想要看清背後的形式,還是想要躲避來自背後的攻擊,都是非常困難的……

于是靳一夢決定賭一把這第三/點殺/戮值,幸/運的是,靳一夢的運氣一向很不錯。而非常諷刺的是,卡巴克斯之所以會背對靳一夢、甚至于背對着整個戰場,正是因為他……在逃跑。

在被伏擊、持續作戰、抛棄他人和突圍而出的過程中,卡巴克斯亦是殺了兩名洛帕人與一名角鬥/士。作為叛亂領/導者,卡巴克斯顯然拉足了仇/恨,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悍然殺/人并突圍,可見其綜合實力也确實是相當強悍的。但饒是如此,他也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之境了。

但他依然要逃跑,因為在他前方約七米之外,乃是一條縱流而過、水勢湍急的河流。作為一名身懷亞特蘭蒂斯血統的角鬥/士,水是他的故鄉,縱然是李/明夜的水怪,想要在水中追上一個重傷狀态下的卡巴克斯,也一樣是力有未逮的。

——然後……他的生命,就此終結在了距離河流不過區區三米的地方。若非身後有忠心的夥伴拼死抵/抗,卡巴克斯也不會放心地交出後背,但也正因為此,他才最終功敗垂成。

——不過說句老實話,哪怕沒有靳一夢這天外飛來的追尾一槍,卡巴克斯也很難如願以償……

在卡巴克斯撲倒在地的同時,李/明夜垂下了手中的弓箭,純粹漆黑的妖異顔色從她眼中逐漸褪去了。先兆之眼隻針對單獨的目标,故而她也無法預判靳一夢的攻擊。

李/明夜撇了撇嘴:“混/蛋,憋了這麼久,居然在這時候冒出來搶殺/戮值嗎……我還差三/點呢。”她再一看周圍場景,發現已經找不到人來殺,遂轉頭沖文森特不爽地抱怨道:“還有你,你殺/人幹什麼?你殺/人有什麼用?為什麼要殺/人?”

“明明是你自己殺/戮值差得太多了吧!你以前不勤奮一點,現在居然來怪我?”文森特很是無辜地聳了聳肩,“而且如果不速戰速決的話……”他忽然眯起眼看向濃霧之中,鐵灰色的眸中銳光一閃:“我可是感覺到,有一個很恐怖的東西已經在接近了。”

李/明夜哼了一聲,顯然很不滿,但也無可奈何。實際上,“速戰速決”這個決定就是她本人下的。

參與這次伏擊的除了洛帕人、文森特和靳一夢以外,還有一些使用遠程冷兵器的角鬥/士。當伏擊開始時,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冷兵器武/器上塗抹了高品質洛帕族黑巫毒,并且優先破/壞了敵方的防毒面具,故而他們能在短時間内勢/如/破/竹地擊潰對方、抓/住陳柏,同時盡可能地保護自己。

對于這樣的一場戰鬥來說,速戰速決是非常有必要的……同時,一條後路,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快快快,趕緊爬樹啊,繩子和熱氣球都在等着你們呢,你們待在原地不動是想死嗎?”克裡斯在電台頻道裡扯着嗓子吆喝,“科蒂,斯/諾,你們倆确定這裡不會有什麼猛禽嗎?比如翼龍之類的生物?”

“按照這裡的環境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猛禽,而且……算了。”斯/諾用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回道。

李/明夜一邊麻溜地爬着樹,一邊說道:“我們在爬下岩壁的過程中沒有發現附近有所謂‘猛禽’生活的迹象,而且途中我還在發現了可供躲避的岩洞之後,用比較大的聲音進行過實驗,當然,最後什麼都沒發生。總之我們先升空離開這裡,如果真遇上了那種情況,我們就順着繩子去樹冠中躲避,然後活下來的人打克裡斯一頓……對了,JS。”

“嗯。”JS簡短地應了一聲,短促而冷硬的調子成功壓過了克裡斯不滿的抗/議。

“你的潛伏位置就在靳的旁邊,把他也捎上。就他那點敏捷屬性,居然敢玩士兵級槍手的變速射擊把戲……我估計他現在是廢了。”李/明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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