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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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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夢左右看了看,發現那群土著都在瑞吉旁邊紮堆。他走過去一拍莫頓的肩膀:“嘿,哥們兒。”他微微笑着,語氣自然而親切:“你别想太多,照我看,這狼崽子就是在編故事,好讓我們覺得他身上還有大價值可挖,不管怎樣先混個活命。”

“這些事情确實太荒謬了。”法爾卡斯爵士用突兀的語氣說道:“所謂的‘吸血鬼’、‘始祖’、見到陽光會燃/燒的怪物……吟遊詩人都不可能編造出如此荒謬的故事。”

“安德烈……”

“難道你相信他?你認為我們鄰國的前一任國王,屠/城者維克托·斯特勞陛下,是像畜/生一樣茹毛飲血的怪物?這隻小怪物根本就是把我們當傻/子耍。”法爾卡斯的眼神憎惡而冰冷,他用這種令人戰栗的目光打量着瑞吉。狼人少年在他的目光下瑟縮,如一小團蠕/動的垃/圾堆。

“我才不管什麼維克托·斯特勞。”莫頓說道,“但我必須得搞清楚紅水村的情況,絕不能讓狼疫在河的這一邊蔓延。沒有休息的時間了,我們得盡快趕到河灣鎮,這件事必須得讓協會的人知道。”他停頓了一下,瞥向加蘭修士,後者微一點頭,他便走向自己的馬。

諸人立即準備拔營,忙前忙後地消除營火,掩埋人馬便溺、食物殘渣等一切生活痕迹。一個合格的野外隊伍不應該留下/任何可供追蹤的痕迹,不論追蹤者是人還是野獸。李/明夜去牽自己的馬,卻意外地發現馬鞍已經重新裝好了,鞍上還搭着一件厚重嚴密的大衣。她認出這是靳一夢的衣服,遂拿了去找他。

“這是給你當坐墊用的。也不知道這兒的人怎麼受得了這種破玩意兒,手工活做得比半獸人還糙……”靳一夢話說到一半,文森特吆喝着問他要驅獸粉,他笑罵一聲“讨債鬼”,便自去了。李/明夜抱着那件大衣,一轉頭對上其他人隐含調侃的目光……她若無其事地走開,城牆厚的臉皮居然也透出一絲紅。

李/明夜回去繼續收拾東西,她留意到冷泉英子打量的目光,遂詢問地挑了挑眉。

“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冷泉英子收回眼神,隻淡淡地評價了一句。她鮮少對李/明夜有這般平和的語氣。

“聽起來你很了解我。”李/明夜不置可否。

“很了解談不上,我隻是查過你。”

李/明夜笑了:“我該感到受寵若驚嗎?還是害怕?我相信你在查我的時候,肯定不懷好意。”

“我查你的時候,隻是好奇為什麼會有人千裡迢迢地跑去給半獸人賣命。”

“那你好奇的結果呢?”

“你真是一個天性邪/惡的瘋娘們。”冷泉英子微微傾身,輕聲問道:“作為剛達巴的黑蝠統領,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們有幾條地蛇嗎?”

“戰争隻不過是生存資源再分配的一種形式,沒有正義邪/惡之分。我效忠于阿佐格國王,捍衛了我所屬一方的利益,并因此得到嘉獎。”李/明夜發現靳一夢沒有注意到這邊,遂幹脆利落地認下了當初的設計欺/騙,與确實應該被記到她頭上的鐵丘陵之禍。她說得很簡單,如非必須,李/明夜一向懶得辯解與粉/飾。她注視着冷泉英子,眼神穿透中世紀歐洲的晨曦淡霧,看到了戰火紛飛的孤山,與在龍焰中簌簌燃/燒的伊斯加,“至于千裡迢迢地去給半獸人賣命……我隻是發現了一個機會,而且我抓/住了,就是這麼簡單。”

“那你在休斯頓的時候呢?”

李/明夜詫異地挑挑眉——冷泉英子查到了《人類清除計劃》,而且不是通/過場情局的渠道……至少不是通/過忠于場情局的人,這着實令李/明夜有些意外。回去以後要與麥克唐納談談這件事。她一邊這麼想着,一邊溫和地笑笑:“在休斯頓的時候,我效忠于我自己。”

“有任務要求你煽/動暴/亂?”

“沒有,這隻是我達成目的的手段而已。”

“這樣。”冷泉英子點點頭,後退一步,繼續整理行裝。

李/明夜笑容誠懇:“你還有什麼想問的?難得有人對我産生好奇,我會盡力滿足你。”

“你太低估自己了,關心你/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不過我還真想問問你,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走到哪兒就亂到哪兒嗎?”

李/明夜愣了愣,琢磨片刻,又笑了起來:“好像确實是這樣。怎麼,你想為那些因我而死的人報仇?”

冷泉英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那麼一刻,黑發黑眸的女子眸光清冽,如劍一般,寒光照影。然而這令人心驚的鋒芒很快便被垂下的眼簾掩去,她淡淡地說道:“我記得以前,我師傅常常給我說書,什麼《彭公案》、《七俠五義》、《五女七貞》……全都是些英雄豪傑的故事。他告訴我,學武之人,功夫好不好倒在其次,但心中必須得有正氣。路見不平,要知道躍馬揚鞭,家國危難,要知道扶正衛道,這是武者的本分。”她頓了頓,忽而輕笑一聲:“後來我發現,書裡的那些俠士,要麼就是運道特别好,要麼就是家境殷實,至少也得是個土财主。我就問我師傅,如果我快餓死了,面前隻擺着一碗馊飯,那我是吃還是不吃呢?”

這個問題沒有固定的答/案,就連冷泉英子本人都沒有回答自己提出的問題。她隻是笑了一笑,伸手一按,便跨上了馬。這通常意味着話題到此為止。

李/明夜擡頭看着她。常人的脊背總是微駝的,冷泉英子卻不然,她的身姿永遠挺拔,顯得格外飒爽利落。似這樣卓爾不群的姿态,李/明夜隻在受過嚴格訓練的靳一夢身上見到過。

李/明夜微微眯起眼:“嘿,冷泉英子。”

“嗯?”

“如果是我,我會吃下那碗馊飯。馊飯可不好吃,有的人得用一生去遺忘它的味道,但在我看來,那隻不過是一個選擇而已……吃下那碗飯,我就能擁有以後的無數個選擇。”李/明夜拍了拍馬頸,馬匹發出一聲親/昵的輕嘶,轉頭蹭拱她的臉頰。她擡手梳了梳馬鬃,翻身上馬,從樹蔭下的陰影邁入新一日的晨光。“走罷,我們還有一個柯文納斯需要幹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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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幾百年/前,或是更加古老的時候,三河兩端的王國尚且歸屬于同一位國王治/下,大地就像它亘古以來的那樣親/密貼合,直到有一日,比鄰而居的兩位公爵因一個絕美的女子而産生糾紛。長峽領主富有英明,擁有雄獅的勇氣與狐狸的頭腦,更是與那女子情投意合,但國王卻偏愛另一個領主,便将那女子判給了不該擁有她的那一方,長峽領主因此自立為王,憤而起兵。為了平息紛争,國王親自趕赴長峽,以諸神與和平的名義拔/出寶劍,對着大地劈出了三/條互相交錯的大河,從而使得雙方的大軍不得西進,亦不得東渡。

這三/條河自有姓名,兩/岸百/姓稱呼它們為“凱尼莎”、“萊伯妮”和“納塔”。其中“凱尼莎”是長姐,因為它最為寬廣宏大,有一副溫柔敦厚的胸懷。“納塔”則是脾氣暴躁的小妹,每逢豐水季便會大肆泛濫,沖垮沿途的堤壩、橋梁與人家。“萊伯妮”看似和藹平順,卻蘊有數之不盡的暗礁與渦流,它所吞沒的人命是三姐妹中最多的。

長久的歲月悠悠流淌,對峙于三姐妹河兩/岸的王國紛争不休、烽煙四起、王朝更疊,卻依然一刻都放不下征服對方的念頭,直到斯特勞家族建立王朝,雙方才握手言和。随着和平的降臨,三姐妹河的交彙之處,興建起了第一棟粗糙的房屋。

時至今日,這裡已經是一座繁華的市鎮。豪宅、旅館、澡堂、妓院、民居、商鋪等建築錯落有緻地排列,其中穿/插着遍植綠蔭的大路、蜿蜒綿亘的小徑,與逼仄昏暗的巷道。市集攤販與走街串巷的生意人賣力地吆喝着售賣貨物,引得人們紛紛從窗口眺望。孩童不顧冷冬寒冽,嘻嘻哈哈地四處奔跑,時不時便撞到來往的行人。教/堂如同劍一般筆直地矗立在市鎮中心,這棟神聖的建築有高/聳尖峭的玲珑高塔與華麗絢爛的彩色玫瑰窗,就連晚霞亦為其所動,毫不吝啬地用自己短暫的輝煌為它添妝。在隐隐傳出的優美聖歌與燃香芬芳中,教/堂美麗得幾乎棄絕塵寰,恍若仙宮。

河濱則是另一番氣象。羅列的港口吞吐着無數的船隻,漁船、木筏、商船、遊船或停泊其中,或往複來去,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幾艘格外龐大氣派的卡瑞克帆船(形似加勒比海盜中的黑珍珠号)。作為歐洲大帆船時代的标志之一,這幾艘卡瑞克帆船的噸位比起同類來說應該略有不足,式樣也稍有區别,不複那劈/開大洋縱橫捭阖的兇悍,卻也足以在那些面目平庸的河船中脫穎而出,直引得周圍的人紛紛驚歎張望。港口附近建滿了漁市、酒館、澡堂與妓院,放眼望去,隻見人頭攢動,擠滿了歸家的漁民、醉酒的水手、冶/蕩的娼/妓、忙碌的工/人……皆是一派熱火朝天、喧嚣嘈雜的繁華景象,竟好似能驅散嚴冬的寒冷一般。

這就是河灣鎮,匈牙利的南方明珠,任何一個親眼見到它的人都會承認它名副其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就像中世紀歐洲所有的繁華城市一樣,這裡滿地污/穢,氣味着實是不太好聞。對于此時的人而言,此乃是選擇便利美好的城市生活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因此人人都習以為常,頂多在衣襟上别一束香花。

——當然,對于“外地人”而言,這顯然就不太友好了……

“操!我們是掉進了糞坑嗎?”陰暗狹窄的鼠道中忽然響起一聲咒罵。

就在一兩秒鐘以前,這條陰蔽的窄弄還空空蕩蕩,唯有污/穢、泥濘、蟲豸與奔走的老鼠。然而忽然之間,寒冷濁臭的空氣裂開了一個口子,無聲吐露/出八條精悍的人影。這些人周/身都泛着淡淡的淺白色光華,容貌看似平凡,行止間卻有風雷,眼神亦是犀利如刀。他們是角鬥/士。

這八人/大多是士兵級角鬥/士,隸屬于鬥獸場十大組/織中的影盟。鬥獸場十大組/織都有各自的行/事風格,如果把這十大組/織比作大型企業,那麼其風格就有些類似于所表露/出的企業文化。在這十大組/織之中,聖光會霸道,場情局中庸,堡壘柔和……而影盟,則是陰毒。

是的,陰毒,這就是角鬥/士們對影盟的第一印象,誰讓他們組/織的宣/言就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吾母黑/暗”呢?但該組/織創立人定下“吾母黑/暗”這句話的本意,不過是為了提醒自己組/織的成員,要像孕育于黑/暗中的陰影一樣内斂、神秘與韬光養晦,結果不知為什麼,越來越多的無知群衆以為影盟是一個暗/殺組/織……

其實在鬥獸場中,暗/殺行業是沒有什麼硬性從業标準的。号稱“朋友是财富”的堡壘也一樣對此有所涉獵,而如果有人給冷泉英子30萬讓她幹掉某人,她顯然也不會和錢過不去,至于李/明夜,說不定20萬就肯幹了。隻不過由于某些刻闆印象,大家總覺得其他人搞暗/殺頂多算個多種經營,影盟才是專/業的……雖然從實際上來說,影盟團隊的職能配置一直都與正常的鬥獸場團隊差不太多,同等水平下,二者的效率差距也大不到哪裡去。

總之,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加持之下,角鬥/士們在想要幹掉某人卻又不方便親自出手的時候,往往會優先考慮影盟,久而久之,影盟就真的莫名其妙地專/業了起來。在此舉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根據場情局上一個鬥獸場季度的市場調/查報告來看,市面上流動的時空定位道具之中,有近20%都售往影盟。所有的時空定位道具都隻有一個用途,即用于角鬥/士的指定投放,而影盟的人為何需要通/過沒有主線任務指引的指定投放方式進行曆練呢?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零号,這裡應該是中世紀歐洲的某個城市吧。”一人說道。在執行暗/殺計劃時,影盟中人向來不會稱呼其他人的名字,他們會改變容貌、變更口音、隐藏編号,用種種措施來掩蓋身份。雖然在通常情況下他們不會受到追溯,但這是必要的措施。

零号注視着巷口。在他的視線之中,一個婦/人懶洋洋地吆喝了一聲“注意水”,接着便從二樓的窗口往下傾倒尿桶,引得下方一片咒罵。他歎了一口氣:“看起來的确是。”

“老大,我受不了這裡。”一人掩着鼻子甕聲甕氣地說道,“投放是根據編号定位的,既然我們被傳/送到了這裡,目标想必就在這附近。趕緊找到那個場情局的女人,把她幹掉,然後馬上走吧。”

“‘亂入’模式有七天自/由時間,僅僅完成一單生意實在是有些可惜。更何況這是一個人口衆多的城市,目标可能在城市中的任何地方,而我們連自己身處什麼樣的世界都不知道。”零号環顧四周,沉聲下令:“我們先趁保護時間進行外觀本土化。4号5号,你們負責為我們提/供本世界情報,40分鐘以後,我要連本地有多少隻耗子都一清二楚。尤其要注意打聽最近有沒有大事發生,我們說不定能從中找出目标的主線任務。”

“是。”

“遵命,老大。”

“1号,你去尋找一個合适的落腳點,手段盡量和平一些,和平才不引人注意。但首要的一點是——未來七天,我不希望任何人找到那個地方。”

“交給我你就放心吧。”1号笑眯眯地說道。

“零号,我不明白。”提議幹掉目标後馬上就走的人再次捂着鼻子插話了,“我們就不能讓3号用他的占蔔能力找到目标,然後直接完結這單生意嗎?”

“确實可以,但3号需要養/精蓄銳。”零号看向3号。3号選擇了一張/平淡得毫不起眼的臉,簡直就像一捧熱水就能将其融化似的,但若是精神與智力屬性極高的人,便能看到他周/身的空氣都有些似水蒸氣一般若有若無的扭曲,那是極為精純的法/力。3号說過,當他能夠完全收斂法/力時,他便成為了真正的大師。

零号的語調安靜而沉穩,猶如堅/不/可/摧的岩石,堅/硬到令人敬畏:“我們要萬無一失地結束這樁生意,好讓我可以仔細探索一番鬥獸場派出文森特這樣的人來探索的曆/史劇情。目标先于我們到達這裡,根據她的一貫行/事風格,此時她必然已經擁有了不錯的土著基礎。但當死亡的陰影降臨在目标身上之時,不論是土著、文森特還是場情局,就連天空與大地,都無從發現,亦無從阻止——這就是我希望,并且将會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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