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鬥獸場慣例,當一個勢力中投放了兩支及以上數量的角鬥/士團隊之後,這些角鬥/士團隊通常都會産生内鬥,以争奪領/袖權/利歸屬。這倒不是角鬥/士們天性好鬥(雖然他們确實很好鬥),隻是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最優途徑。智慧生物都有抱團天性,也隻有同類才最了解彼此的需要,因此角鬥/士們勢必要通/過抱團合作來進行資源整合,更是需要一個首/腦來令其餘人能夠各司其職。當一個群/體隻有一個首/腦、隻發出一個聲音、隻執行一個意志之時,這個群/體才能擁有最高效的執行力。
——那麼問題來了。這是一個心思各異、利益不同、彼此知根知底的群/體,而當這個群/體處于時間有限、利益有限、環境陌生的情況下……誰來坐這能帶來切切實實巨額利益的頭一把交椅呢?
綜上所述,角鬥/士内鬥幾乎可以說是必然的,而且開始與結束都越快越好,畢竟大家夥兒的時間都不是很充裕(這是理想情況,實際情況通常沒有這麼美好和諧)。當然内鬥的形式并不局限于武力,因為人不僅僅長了能幹仗的手腳,同時也長了能說話的嘴與能思考的腦子,而與此同時,幹仗雖然是最直接也最快能夠決定座次的方式,但幹仗很有可能意味着死人,大家顯然也都不怎麼想死。
在此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即使“終影”團隊幹仗幹不過“狩獵者”,但若是“終影”能夠在土著勢力中取得極高地位,使其不僅能調動大量本宇宙土著狼族,甚至能影響盧西恩這等雄踞一方的傳/奇土著人物……那麼“狩獵者”哪怕有一萬個不情願,恐怕也隻能自覺自動地從領/袖位置上滾下來了。
——這正是“終影”會出現在河灣鎮的原因。雖然長峽之王盧西恩絕對重視與血族有關的一切問題,但他也并不會聽風就是雨地因為角鬥/士的幾句話就發動戰争。不論“終影”想要博取盧西恩的信任與好感,還是純粹想要引盧西恩攻打納吉伯爵的領地,從而開啟戰争模式,賺取大量紅利……他們都需要向盧西恩呈上“納吉伯爵勾結血族”的切實證據。
他們來到河灣鎮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弄一具血族屍體,消失已久的血族重新出現,勢必引起朝野震動,這會使他們的任何證詞都具有極高的可信度。而靳一夢之所以選擇并幫助他們,是因為他希望納吉伯爵能夠更加徹底地卷入戰争,而非當一個簡單的軍火和高利貸販子。靳一夢已經對此有所計劃,而“河灣鎮比武大/會”,就是他計劃之中比較重要的一環。
自從前日發生的“狼族恐怖襲/擊事/件”之後,驅魔人協會與貴/族勢力均是加強了警戒,血族亦是派出了一些人手在黑夜時巡邏,似比武大/會場地這等達官貴人彙聚之處,更是壁壘森嚴、戒備重重。靳一夢隻需随意打看台上一望,便能瞧見數個熟面孔,都是他前日在驅魔人協會中見過的……其中甚至還有首領級土著人物。
——在此必須提一句靳一夢真正用來吃飯的工作了。此人的工作履曆略有些複雜,你可以說他是個警/察,也可以像陳柏一樣認定他是個軍閥,甚至可以像文森特一樣把他當成一個槍法最好的廚子……但其實他是個生意人,隻不過他做的生意比較特殊,他販賣安全。
沒錯,這家夥其實是開安保公/司的,該公/司執照齊全、業績良好,乃是緬甸極為出名的本地私人武/裝承包商,如果JS與他是老鄉,說不準還得給他打工。總之,在此時此刻,你可以簡單地認為他是一名經驗豐富、技能完備的保/镖……呃,其實也确實如此,他甚至還有職業執照。
對于一名職業保/镖來說,尋找一個大型活動場所的安全漏洞是一件再簡單輕/松不過的事情,其難度大約相當于堡壘團隊的高級機械師克裡斯·卡爾修好一個接/觸不良的台燈,或是一台失磁的發電機。
除此之外,此人還是一名狙擊手。當一名狙擊手進入預定作戰區域之後,勢必要對該區域進行偵/查,從而進行各種模拟與計算。在他眼中,該區域中的一切事物都不過是一組數字,這些數字包括地形地貌、人員活動、建築障礙、光線溫/濕、經緯風向、裝備器械等等,而他的行動——即攻擊、撤離、轉移、潛伏等等則是數學公式,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數字和公式進行精确計算,從而得出自己想要的結果。這也是他在中土宇宙中實力遠不如現在,卻也依然能夠單人伏擊半獸人部落的原因。一來,這本就與他的角鬥/士實力沒多大關系,純系考較他的職業水準而已;二來,當初他有足夠的偵/查時間來細化自己的“數字地圖”,更有滿山亂飛的“觀察手”,這無疑讓一切變得像解一元二次方程一樣容易。
而此時此刻,靳一夢親臨現場,并在看台上足足坐了40分鐘,在他眼中,這個方程處處是解。他隻需要站起來,往東走兩步,上五個台階,進入一間小亭,完成射擊……然後他就能跑了。當納吉·克雷文咽下最後一口氣時,沒有人能在第一時間鎖定他的位置,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鬼知道他在哪兒。
——這樣做确實很簡單爽/快,但這無疑意味着他的所有土著聲望付諸東流,長遠利益遭受莫大損失,所以他不得不使用更加龐大、曲折和複雜的方案。
首先,他得解決自己“盟友”的後顧之憂,即弄一具血族屍體給他們,順便一石二鳥地解決掉這個會場的安保問題。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所謂的“安保問題”之中,不僅包括數以千計全副武/裝的精英級土著騎士、六名首領級土著人物,更是包括馬庫斯·柯文納斯這名傳/奇級土著角色。
這聽起來很難,但實施起來卻很簡單。
——“我搞定了。”瓦羅說道。他的語氣相當歡快,看起來他剛剛做了一件會令自己感到愉悅的事情。“多虧了他們日夜兼程,這兩具狼獸屍體都新鮮得就像睡着了一樣……唔,我已經成功複生了其中一具,它很新鮮,也很強大。按照您的要求,我可以控/制它大約半小時左右,之後它将會化為灰燼。接下來我要做什麼?把它帶到會場嗎?”
殺/人最多的反倒是人。靳一夢這麼想着,他的目光落在比武大/會的會場之中。騎馬表演即将開始,鮮衣怒馬的騎士們尚在入場,铠甲反射/出陽光的光輝,色彩各異的披風招搖如幢幢旗幟。席上的觀衆歡聲雷動,欄外更是一片歡樂的海洋。眼前的場景生機勃勃,美麗非凡,猶如一副色彩鮮/潤、感情強烈的名家油畫。
“那你們必死無疑。”靳一夢說道,“不要自作主張。先把它放到城裡,讓它感染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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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的另一邊,古老而又飽經滄桑的長峽,狼疫是一個極其沉痛的話題。
對于長峽人而言,與其說狼疫是一種烈性傳染病,倒不如說它是一個活物。它有自己的想法,甚至具備智慧,當天寒地凍、形勢嚴峻時,它便前往深山老林苟/延/殘/喘;當草長莺飛、春暖花開,它又卷土重來,死灰複燃。它狡猾又貪婪,且像所有活物一樣心系生存,而生存二字,其含義不過進食與繁殖而已。
對于狼獸而言,進食與繁殖,是同一個詞。
當一個人初成狼獸,其身/體會産生巨大的變化——它的骨骼變得堅/硬如同鋼鐵,肌肉纖維亦變得異常粗/壯,其含量甚至超過體重的80%,神/經反應與肌肉結構亦随之改變,這為它提/供了驚人的爆發力;它擁有超過7厘米的獠牙與超過10厘米的利爪,這是它天生的武/器,銳不可當,可以輕易粉碎一塊鐵匠鋪出産的普通合金/盾牌……這是一隻初生的狼獸,在此之前,它也許隻是一個連狗都打不過的瘦弱少年。
衆所周知,人想要支配多大的力量,便要支付多大的代價。所以,當那具戰鬥力不如狗的瘦弱軀體,忽然變得能輕/松單挑兩隻老虎或是棕熊時……它需要支付多大的代價呢?
首先,它會感覺到極度的饑/渴,因為它的轉變已經耗盡了這具軀體中的所有能量,所以它急需大量的食物。其次,由于體/内肌肉含量過高,以及能量儲存機制轉變為更加利于運/動的糖原與蛋白質,它将無法再像作為人的時候那樣,将多餘能量儲存為更加經濟實惠的脂肪。換而言之,它不僅很難吃飽,而且還很容易餓。饑/渴将成為它的常态,新鮮血肉将成為它永恒亦是最大的追求。
最後,它将會徹底喪失理智,失陷于無止境的暴怒之中,而這種情緒将使它異常好鬥,并且悍不畏死,為了一口血肉就能拼命。不過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就算是個人類,在餓到極緻又非常生氣的情況下,其表現估計也斯文不到哪裡去。
當一隻狼獸活得足夠久,常年的戰鬥不僅會使它強大,更教/會它智慧,使它能稍微找回一些理智,但初生的狼獸絕對毫無理智可言,隻是一具單純而強大的自走式絞肉機罷了。當它行走于山野,則鳥盡獸絕,而當它行走于人世……它就會創造地獄。
——從被瓦羅複生的狼獸在角鬥/士的幫助下咬傷第一人開始,河灣鎮,南匈牙利的明珠,俨然成為了狼疫的溫床。誠然,這張溫床中的血肉并不怎麼多,如今留于市鎮的人頂多十之一二而已,但必須注意的是……留在市鎮中的守備隊、驅魔人以及教/會成員,也不過十之一二而已。
當幾名高階驅魔人的雙面魔鏡似瘋了般地閃耀起來之時,比武大/會正進行到最引人矚目的一對一比武競技。就在五分鐘前,兩名年輕騎士在場上相對疾馳而過,特制比武長槍與盾牌相擊,爆裂出令人血脈贲張的聲響,木屑崩碎如雪。這二人并未分出勝負,于是他們的比試将進行到比劍這一環節,該環節将在二人稍事休息與略做準備後開始。看台之上,有人正在為他們喝彩,有人用尖/叫表示支持,有人正在開局做賭,有人則在竊竊私/語議論勝負……不少貴婦/人認為更英俊的那名騎士剛才刺得更準,應該直接判他獲勝。
此時的靳一夢正在走神,文森特則已經靠在靳一夢身上睡着了,對于這二人而言,當親臨中世紀比武大/會的新鮮感消耗殆盡,觀看菜雞互啄就變成了一件相對比較無聊的事情。不知何時溜回會場的瓦羅正在與一名土著女子搭讪,根據此女子的神情來看,本次搭讪應當會以失敗告終。同樣不知何時溜回會場的岡恩正在上樓梯,他一手端着一盤熱騰騰的鴿子派,另一隻手則已經吃上了……
“出事兒了。”靳一夢說道。他抖了抖肩膀,正在打呼噜的文森特一頭栽進他的臂彎裡。
文森特睡眼惺忪地擡起頭,往周圍看了一眼:“什麼事?……已經到午飯時間了?謝謝,但我不愛吃派。”
“……白/癡。”靳一夢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指向比武場邊緣:“看那兒,驅魔人和守備隊。”
文森特坐直身/體,極目遠眺,在他視野之中,一支約五百人的隊伍正在艱難地穿越人海。這五百人中大部分是身着黑袍的守備隊成員,少部分是灰衣驅魔人。驅魔人協會一向奉行精兵政/策,協會中最低級驅魔人也必須在裸裝狀态下達到精英水準,是以他們總人數并不多,此時縱然傾其所有,也不過派出幾十号人而已。文森特打了個哈欠:“河灣鎮裡有多少人啊?哦,不對,有多少隻狼獸?”
“你問我?”靳一夢略一估算,“我記得轉化概率是一半一半吧,如果順利的話,也許兩三百?”
“棒極了,那這些人是去送外賣的嗎?”
靳一夢搖搖頭:“不,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封/鎖城鎮。河灣鎮的城牆不僅特别高,還建造得非常光滑,它就是為阻擋狼獸所修建的,應該能派上用場。在綜合過驅魔人協會的卷宗與莫頓的經驗之後,我發現對付新生的狼獸非常簡單,隻需要把它們關在一個封閉的地方,這些毫無理智的野獸很快就會因為饑餓而互相殘殺。所以每當長峽的某個地方爆發狼災,地/方/官做的第一件事情永遠是封/鎖該區域。”
“封/鎖該區域,讓裡面的人自生自滅?這樣不太好吧。”
“那不然呢?讓狼獸跑出來?它們的鼻子比狗都靈,肯定得往這兒跑。”靳一夢伸手在面前一劃,“這兒可是有萬把人呐!而且還有很多貴/族。”
“我的意思是,這應該沒達到你的預期目标。”文森特說道。恐/慌引發混亂,而混亂與狼疫一樣可怕,納吉伯爵顯然深谙這個道理。雖然河灣鎮中正有大事發生,但現場大部分人都對此一無所知,比武大/會仍在井井有條地進行。先前那兩名不分勝負的年輕騎士正在場中比劍,他們手持沒開刃的比武用劍,一招一式都極為優美炫目,步法猶如節拍急促的舞蹈一般激動人心,現場衆人正在為他們歡呼。
“的确,不過我的計劃從來都不會沒有後備方案,更不會隻有一個預期目标。”靳一夢看到一個異常顯眼的身影離開了貴賓席——鑒于消息靈通者多半有門路攜親帶眷地觀賞比武大/會(靳一夢就是走/後/門弄到了看台位置),會在這種時候選擇離開的人寥寥無幾,但馬庫斯·柯文納斯的離席絕對在他意料之中。當河灣鎮爆發狼災,血族的日行者不可能放任那些因不見天日而無緣參會的同/胞困守于孤城,況且……他應該也是唯一有把握能從那狼獸鬼蜮中全身而退之人。
冷風驟起,馬庫斯·柯文納斯的披風随之鼓卷,似烏雲那般湧動。靳一夢微微眯起眼,隔着遙遠若銀河的會場與洶湧如潮水的喧嚣,他瞥見到馬庫斯的盔甲在背後位置開有兩道空隙,想必這名血族始祖一如電影中的那樣生有蝠翼。他略一思考,随即撥通“終影”團隊領/袖桑坦斯的私人通訊:“我希望你們已經拿到你們想要的了。”
“哦,是的,我的朋友。”桑坦斯沙啞的嗓音即刻在靳一夢的腦海中響起。當狼災醞釀到可以自行發展的時候,他們便不再多加幹涉,而是紛紛化為狼形,盡可能地引導狼獸與他們一起進攻納吉伯爵位于河灣鎮的漂亮大别墅——“遠洋船隊的主人”正是被熱情好客的納吉伯爵接到了那裡。桑坦斯啞聲笑道:“雖然你們團隊的人并不在這兒,但我依然可以極其慷慨地視你們已經履行了合約中屬于你們的那一部分……我/幹掉了六隻吸血鬼,有這樣一群棒小夥子在幫我們的忙,我覺得我能把他們統統幹掉。”
“那現在你們該履行合約中屬于你們的那一部分了。你們最好立即離開,否則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靳一夢漫不經心地轉着手中的煙,“土著已經開始封/鎖城市,馬庫斯·柯文納斯也離開了會場……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刻就走。”
“馬庫斯·柯文納斯?他一個人也改變不了局面。”
“這隻是一個友好建議,反正命是你自己的。對于我來說,你們隻需要能活一個人下來支付違約金就行了。”
“好吧,我可不希望這樣。”桑坦斯挂斷了通訊。
靳一夢轉頭看向文森特:“我看你現在閑得很?”
“才怪,我忙的要死。看到那個穿粉裙子和白鬥篷的美/女了嗎?我正打算去泡她。”文森特誇張地歎了一口氣,“好吧好吧,什麼事?”
“按照計劃,桑坦斯他們會像來時一樣在圍城之前乘船離開,并在前方一裡左右的淺灘上岸。你去接他們,并确保他們沒有偷偷地多帶一隻狼獸過來,我得提醒你,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按照協議,接下來我們雙方都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桑坦斯可能希望自己能夠少承擔一些,而這對我們絕無好處。有你看着他,他會老實點兒。”
“這是你最後一次支使我跑腿。”文森特極其不滿地威脅了一句……但他還是很聽話地起身離開了。
靳一夢看了瓦羅一眼,後者笑眯眯地說道:“我會在你身邊聽候差遣。桑坦斯是個遠近聞名的卑鄙小人,比起狼而言,他更像一隻鬣狗……我一貫不喜歡與他打交道。”他略一停頓,頗為好奇地問:“說起這個,納吉·克雷文是你的任務目标嗎?如果你隻是需要一個開/戰或是使戰争擴大化的導火索,他也不是非要死吧……何必節外生枝呢?”
“我還不希望他死。”靳一夢略一停頓,補充道:“至少現在不。”
岡恩靜靜地聽到此處,終于插話了:“恕我直言,有一點你也許需要考慮——正如瓦羅所說,艾德·桑坦斯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卑鄙小人,與這樣的人合作是非常危險的,就算毫無理由,他也可能會在履約後背叛,你們今天的契約極有可能成為來日他要挾你的把柄。這不是沒有先例的。”
——艾德·桑坦斯先生最著名的事迹與聖光會有關。據說在當初的上古卷軸宇宙,正是他關鍵時刻的背叛,導緻聖光會一團幾乎滅團于雪漫城郊外。當亞瑟·楊力挽狂瀾之後,桑坦斯恐懼聖光會勢大,在獲得了米瑞斯“不再追究”的承諾以後,又與聖光會殘部合作,将新東家成功地夾進風暴鬥篷與帝/國的鬥/争中碾死,以消米瑞斯心頭之恨。
對于絕大多數角鬥/士而言,承諾這玩意兒就是個屁,隻要沒立契約,基本說過就忘,但對米瑞斯而言卻不盡然,這家夥是個幾乎絕種的真正會踐行承諾的人。于是在天際風雲之後,鬥/争雙方兩敗俱傷,倒是艾德·桑坦斯這個跑龍套的小人物,居然左右鑽營、青雲直上,甚至還極為歡實地蹦跶到了如今。
“我和他屬于不同陣營,他能怎麼要挾我?”靳一夢不由失笑。
“我不會去猜測艾倫·桑坦斯這種人的想法,因為他就是個輸不起又舍不得的小人,而小人總有些令人防不勝防又無法想象的伎倆。”岡恩極為認真地勸告道,“我這是實實在在地為您考慮。您與文森特是至交好友,該知道殺/人犯在作案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丢掉或是銷毀兇器。”
靳一夢看了這二人一會兒,聳聳肩笑道:“感謝你們的金玉良言,可惜我已經承諾會讓他們平安離開了。”他頓了頓,“而且很不巧,我也是一個誠實守信的人。”而且違約金還真挺貴的。
“就像聖光會的米瑞斯一樣嗎?”瓦羅忍不住嘲道。
“唔……也許不大一樣吧。”靳一夢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