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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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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7第三十一章

日月輪替,時間流淌,銀河共/和國議會為期60天的半年度例行會議很快就再次召開,這意味着李明夜的正式工作時間真正開始。

對于一名議/員而言,其真正意義上的工作場合并非他們的代表團辦公室,而是銀河議會的議會大廳。這大廳整體呈淡紫色,内部空曠廣闊,燈光璀璨明亮,數百名議/員及相關機構代表填滿了沿弧形牆面排列的反重力議席平台,再往上則是一圈又一圈的旁聽席。當一位議/員準備發言時,平台便會脫離牆壁,飄浮到大廳中央,使所有人都能看見這名議/員,并聽取其發言。

會期前30天,議會主要讨論财政預算相關問題,後30天則讨論法律問題、公共安全一類。值得一提的是,随着帕爾帕廷的權力逐漸集中,例會之外的秘密會議與特别會議也開始經常地舉行,據說大多是讨論如外交、戰争相關的諸多議題,由于涉及機密,通常隻有議題有關人員及機構才能參會,且不允許旁聽。比如派遣軍事總督相關的諸多争議性議案就是在議長辦公室召開的某次臨時會議上得到了通過。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确實不難理解反對派們對帕爾帕廷政府的憂懼。

對于李明夜這個鐵打的議長黨以及打醬油星域的代表而言,議會的大部分發言其實都沒有太多價值,反正不論發言者再如何舌燦蓮花,再如何大義凜然,到表決階段時她仍是以黨派意志為先。最多若是有一個議案能夠用于為自/由星域牟利,卻又是對立黨派提出,并在最後予以否決的話,她便回家包裝提煉一下這個議案,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使其不觸犯“一事不再議”原則,并盡快提交委員會審議罷了。

總體來說,常會的大部分議題對李明夜而言是相當無聊的,這令她一度深深地痛恨雲杜,卻并非因為他殺過她——殺便殺了,反正他最後也死在她手下,雙方一命抵一命,倒也算是公平。可是他為何要毀去她的戰術終端,害她不能在開會時摸魚?那該死的絕地大師知道她還有多少格物論文、研究報告、煉體術功法存在終端裡沒來得及看嗎?當然,雲杜給她造成的麻煩,還不止這些……

這天中午休會時,李明夜一邊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一邊低聲與靳一夢讨論上午的議題,忽然二人腳步齊齊一頓。一名身着樸素長袍的男人正坐在她辦公室外的沙發上,見她出現,便起身微笑。

李明夜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在對方之前先一步伸出手:“肯諾比大師,近來可好?我們有一段日子沒見了。”她讓自己的語氣充滿熱情,又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詫異。

——歐比旺·肯諾比,這個名字在銀河系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曾是安納金·天/行者的搭檔與師父,而這二位正是銀河系裡最知名的絕地英雄。在二人之中,肯諾比更喜歡用言辭而非光劍作為武器,但當一場戰鬥不可避免時,幾乎無人能和他匹敵。天/行者則是一位激進冒險的行家,他的勇猛和膽魄與肯諾比的缜密和鎮靜契合得天衣無縫。這對絕地搭檔曾在數十個星球上阻止了分離主義瘟疫的蔓延,銀河系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的豐功偉績。

——當然,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而今英雄落幕,天/行者死在一場無比慘烈的戰争之中,肯諾比雖然從“導師”合攏的手掌中幸運逃脫,卻也受了重傷。這重傷并非僅是□□——他如今有一條腿、四根手指與半個肺都是高科技義體,天然□□的損毀令他的原力修為大受損失,除此之外,他還受到了心靈上的沉重創傷。他對自己的舊徒懷着極為深厚的情誼,卻目睹對方死去,即使對于一名訓練有素、冷靜自持的絕地大師而言,這雙重打擊也實在大得有些過分。這名絕地大師如今已經退居二線,大多數時間都在協助尤達大師處理絕地内部事務,很久沒有出過外勤了。

李明夜在剛到科洛桑的那段時間,與這名絕地大師有過幾次接觸,接觸内容大多是關于雲杜下落的詢問。若是排除那令她厭煩警惕的接觸内容之外,她對肯諾比的印象倒是很不錯,這是一個溫和、儒雅而又冷靜的男人,并且還是一個聰明人。不論敵友,李明夜都更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科蒂議/員。”肯諾比與她握手,“冒昧前來,有些事恐怕得打擾您一下了。”

“請。”李明夜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将對方迎入室内,又把門關上。三人一起在休閑區的沙發坐下,服務機器人适時上前詢問幾人的需要,肯諾比決定喝水,靳李則一如既往地決定喝茶。

“大師今日前來,究竟有何貴幹?”李明夜問道,“是雲杜大師已經有消息了麼?”

“很遺憾,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雲杜大師的下落。”肯諾比歎了一口氣,“我這次來找您,是想就雲杜大師在失蹤之前與您的一些糾紛,做一些細節上的确認,或許我們能通過他的言行舉止推測出他的目的地,進而找到他的下落。不知您是否方便?”

“這方不方便原來還由我們說了算呐?”靳一夢頓時笑了,“真想知道我們方不方便,那還不簡單麼?提前打個電話預約一聲不就是了。從大前天我給我老婆排今日行程開始,好像就沒接到過你們的電話吧。”

這裡必須提一句,像李明夜這種身份的官員,其實是非常忙碌的。此時此刻,距離斯塔達夫卡奧斯往科洛桑派出代表團已經過了足足三周,不知有多少自/由星域的人托關系說好話排着隊隻求見她一面,卻因苦無門路,連邊兒都摸不到。當然能摸得到的也有,而且為數也并不太少,故而靳一夢一直仔細篩選、嚴格控制,以保證她的休息娛樂時間為不容(尤其是她本人)商榷之底線,饒是如此,她除此之外的時段也已經差不多排滿了。實際上這種忙碌的日程才是議/員及共/和國高級官員的常态,正常來講,若是沒有提前預約,又适逢中午時段,哪怕肯諾比就堵在李明夜的辦公室外,也是有很大幾率堵不到人的。這是常識。

李明夜在團隊頻道裡發出一聲輕笑:“你好兇啊。”

“該的他們。”靳一夢冷笑道,“鬼知道他們是不是不小心。要真是念經念的腦子缺根筋也就算了,要不是……”他微微眯起眼,眸中掠過一絲冰冷的玩味之色。

隻短短一刻,肯諾比已經反應過來,語氣更加柔和誠懇:“很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如果你們今天中午已經有了安排,那便改天?”

“無妨,就今天吧。”李明夜笑道,“在前幾次談話中,我應該已經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你們,但我很希望你們能從今天的談話中發現一些我沒能發現的細節。畢竟如果因為我提供的訊息,使你們成功找到雲杜大師,我也會深感欣慰。”

“感謝您的理解。”肯諾比頓了頓,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既然這樣,我們就開始吧?”

“如您所願。”

“請告訴我,您與雲杜大師的具體糾紛情況,以及他對此做出的詳細反應。”

李明夜笑了一下:“我本人已經叙述過此事不下三次,而且……關于這一段故事,我相信您已經從不同人口中聽說過許多次了。”

“确實如此。”肯諾比說道,“但事物是多面的,隻有從不同角度觀察,才能真正了解真相。”

李明夜感受到心靈有些微的觸動,好似被羽毛輕撫,極細微的觸感。她知道這是原力·讀心之術,而想要入侵她的心靈卻又不至于被她發現,即使對于肯諾比而言都并不容易。他本該成功的——如果她的意識深處沒有集她與阿斯特羅二人之力建築起的高牆的話。

李明夜本想出言警告,或是幹脆将他趕出去,然而心思一動,卻還是放任了他的行徑。事物确實并不是隻有一面,她頗為玩味地想。她用精神力深深地包裹住記憶,隻留給他些許吉光片羽的破碎情緒,這種掩飾符合她的精神力修為,亦符合一名精神力修行者在面對另一名精神力修行者時應有的警惕與戒備,卻又足夠讓他判斷出自己是否撒謊。

“真相不一定讨人喜歡。”李明夜微微皺眉,“雲杜大師……恕我直言,我與雲杜大師的糾紛,其實可以用一句話簡單概括——我與他都認同一點:貿易聯盟在潘多拉星球所實施的暴行必須得到制止,但他将自己的事務置于潘多拉星球上千千萬無辜人的性命之上。”她的聲音仍舊柔和,語意卻尖銳凜冽。在此前幾次同絕地的交流中,她從未表達出如此強烈的攻擊性……當然,那幾次均發生在她還未就任議/員的時候。

肯諾比嘴唇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辯解或是駁斥,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雲杜大師——”

“是一位正直高尚的絕地武士,共/和國的棟梁,而絕地教團則是共/和國的基石之一,這我沒有異議。”李明夜溫和地說道,随即話鋒一轉:“所以當他以機密軍事任務為由,向我提出不許再向旭日工業,即我當時的真正雇主做委托彙報,也不許再向新希望賞金獵人公會,即我當時的中間人尋求支持時,我同意了。我願意配合絕地武士的任務,而雲杜大師則承諾會終止那次侵略。敵人是一支艦隊,我本以為他會派來由絕地武士組成的軍團,卻發現他似乎沒有這個意願,于是我提出向科洛桑求援,或是引入斯塔達夫卡奧斯的傭兵團——我在當地有一些朋友,他們會願意為我提供幫助——卻被雲杜大師拒絕。我又提出,希望他能告訴我他的需要,以求在他的絕地任務與我的需要之間尋找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平衡,被他再度拒絕。之後他認為我不再可信,便限制了我和我朋友的人身自/由。這就是我與雲杜大師所産生糾紛的始末。”

客觀冷靜、不偏不倚本就是世界上最難的事,因為是人就會有立場。在李明夜看來,事物的真相并非隻有一面,也并非是多面體,而是一面又一面鏡子,忠實地反饋出注視者的模樣。尋常人看到并相信的永遠都是自己的投射,而聰明人更樂于追尋和思考,于是他們看到并相信的,便是他們的追尋與思考本身。

歐比旺·肯諾比無疑是一個聰明人。

肯諾比有片刻的沉默:“如果……真如您所言,為何您此前沒有向我們言明?”

李明夜聽後笑了一聲,随後又歎了一口氣:“肯諾比大師啊……事情就這樣發生,所知者并不算少,為何其他人在此之前沒有向你們言明?”

肯諾比當然知道答案,于是他無言以對。

“雲杜大師一直讓我配合調查,處于他的控制之下,卻始終對他所要調查的内容守口如瓶。我聯系了在科洛桑的朋友,終于得知絕地教團——準确的說,是民/主同盟會在此事上的立場。所以我決定不再等待。”李明夜淡淡說道,“誠如您先前所言,真相并不隻有一面,這就是我的這一面。”她感覺到肯諾比的意識因猶疑而軟弱,遂加強了對自己意識的包裹,使其混沌深邃,滴水不漏,再也無法被偵測和探尋。接下來她或許會需要說謊了。

“很抱歉給您帶來了困擾,但雲杜大師此舉絕非出于政/治目的。”肯諾比深知雲杜的為人,那名大師為公理與正義而生,并将其置于一切之上,他或許具備政客應有的素質,比如敏銳的洞察力與高超的談話技巧,但他的本質仍是一名戰士。甚至在絕地委員會看來,他的戰士成分或許太多了一些,多到……有時令尤達都頗感困擾的地步。這樣一個人絕不會因為政/治而妥協,除非政/治手段能夠更方便地達到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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